審判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溫北清澈的眼眸看著他,身後的狐尾甚至算得上是愜意的甩了一下。
溫蒂斯原先是帶著怒意過來的,可看著他無端端就是發不起火,她歎了口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趕過去時,他就已經死了?”
“是的。”
溫蒂斯面無表情:“你連續兩次都作為第一目擊證人出現在案發現場,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根本沒有和第二個死者有任何聯系,卻無端出現在他的家裡。”
“我和第二個死者有點摩擦。”溫北大大方方的承認。
溫蒂斯看著他,板起了臉:“你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溫北歪了歪頭:“也許是因為我打斷了他們徹底殺害麻雀。”
不等溫蒂斯繼續提問,大門突然被推開,她不耐煩的側目:“我說了,現在是我的時間。”
大門口站著的,是一名穿著騷包到極點的男人,頭髮是紫色的,眼皮上還自帶紫色印記宛若眼影,他朝溫蒂斯單眨了下眼睛:“安理會想開會,一起處理這件事。”
溫蒂斯冷笑一聲:“死了一百多個人,他們終於有良心要開始重視了?”
紫發男手上還夾著在末世之中尤為珍貴的香煙,漫不經心吸了一口:“昨天死的人裡有鄧賽的小兒子。”
溫蒂斯臉黑了黑。
鄧塞是出了名激進派,當初她提出要在C區也建立學校,讓C區十六歲以下的孩子免費獲得學習機會時,他是第一個反對的。
後面見反對無效後,他就硬是奪走了學校的教材制定權。
溫蒂斯和他是多年的死對頭了,聽完紫發男的話後不僅不為同僚難過,反而在嘴角扯起有些嘲諷的弧度:“如果我記得沒錯,他的小兒子曾經強迫過數名女性以及未成年男性,最後只是賠了很多晶石草草了事。”
言外之意,他現在死了,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紫發男笑而不語:“走吧,去開會。”
他看向手上帶著鐐銬的溫北:“你也跟著一起來。”
銀色的手銬在手腕上掛著,溫北看起來卻不像是被禁錮住的一方,他微微抬起下頜,眼神之中帶著矜貴:“帶路。”
和末世裡大部分因為勞累焦慮而臉色蠟黃的人不同,被養得很好的臉上帶著健康的精氣神。
紫發男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膽子很大。”
壹光基地裡的普通群眾,不管是哪一區的人,都很害怕安理會的人。
溫北無辜的看了他一眼,頭頂上的耳朵機敏地抖了一下。
他跟在他們身後走,後面是好幾個身型高大的汙染者,這些汙染者都聽從溫蒂斯的差遣,目的是為了保證她的絕對安全。
溫北沒有詢問和他分開的仇町如何了,因為他知道那個人肯定不需要操心。
他從審判室來到安理會的中心大廳。
裡面已經坐了其他位激進派,其中一位在他進來時,陰毒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
溫北猜測他就是剛剛紫發男口中的鄧賽。
果然他還沒有站好,那人就率先發言:“你根本不是壹光基地裡的人!”
這句話猶如石子丟入平靜的湖面。
就連原本淡定的溫蒂斯眼神都凌厲了起來:“您為什麽這麽說?”
她和鄧賽是同一等級,年紀上卻小了一輪,所以才會用敬語。
這不妨礙她平常和他的吵架對峙。
鄧賽回頭示意,身後站著的汙染者馬上將手中的資料發放了下去。
已經猜到他們作假的身份證會被揭穿,但沒想到這麽快。
把這些人都控制住,要花多少晶石?
溫北快速用異能掃了一圈,發現還在自己的預算范圍內。
底下看完那份資料的五大掌權人,看完那份資料開始吵架。
十幾個汙染者都將手中的槍對準了溫北。
溫蒂斯神色變得複雜,直勾勾的看著溫北:“你到底是誰?”
她原先覺得青年可能只是一個無辜被推出來替罪的羔羊。
現在看來卻不僅僅是那麽簡單。
鄧賽表現的非常激動:“他一定是聖進教的人!除了那個教會的人,誰還會做出這種事情!?”
聖進教這個字一出來,周圍原本舉槍的汙染者都變得更加警惕了,有人偷偷調起異能,只要他敢有任何的異動,就能馬上撲過來。
溫北站在人群當中,冷靜得不像是一位待審問的人。
他提高嗓音:“我不是。”
這單薄的個字並沒有結束他們的恐慌。
直到一聲巨雷打斷了所有人雜亂無章的言論,也徹底照亮他們眼中的慌亂。
“什麽動靜?”溫蒂斯是在場最快保持冷靜的人。
那雙有細紋的眼睛裡,出現讓人感到力量的平穩。
有人從外面衝了進來。
鄧賽旁邊的汙染者臉色鐵青:“會議中禁止隨便闖入!”
那人磕巴了一下:“外面出、出事了。”
仿佛為了映照他的話,天空之中猛的陰沉而下。
哪怕他們在室內,也能感覺到空氣中比平常多了一絲異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扣在溫北手上的鐐銬斷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緩緩將視線看向窗外。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此刻正被血色的雲層遮蓋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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