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脫光光坐進浴桶裡,舒服地閉上眼睛,想著先眯一會兒,浴房的門便開了。
羅青藍走進了,顧自脫了衣裳,進了唐懷芝的浴桶。
唐懷芝立馬黏糊上去,不安分地這兒摸摸那兒親親,明顯就是動情了。
大將軍板著臉,嚴肅地推開湊過來的溫柔鄉,拿起澡巾開始給他擦洗。
片刻後,就把洗得白白淨淨的小男孩兒拎了出來,擦乾淨水換上了寢衣。
這回是真的逃不掉了。
唐懷芝歎著氣,跟著羅青藍往房裡走。
他捏著筆寫功課,大將軍便坐在他對面,捧著本兵書看,時不時往上標注幾個字。
寫完今日的文章,唐懷芝又被羅青藍揪著補上了前幾日欠下的,再一抬頭,亥時都過了兩刻了。
唐懷芝揉揉發酸的眼睛,合上書,“寫好了!我去吃點東西!”
伸個懶腰,拔腿就要跑。
生怕羅青藍再想起什麽旁的功課。
“等著,”羅青藍拎住他的後脖頸,把人又拽了回來,“還有一本。”
唐懷芝看見羅青藍手裡拿著的一本兵書,拉長聲音抱怨一聲,“這不是國子學的功課啊!”
“不是國子學,”羅青藍道,“是軍中的功課。”
“我做軍中的功課幹啥?”
“用得上。”
“用不上…”
“做!”
“…啊!”
唐懷芝撇撇嘴,抓過兵書爬上了床,“我躺著讀吧。”
羅青藍把蠟燭往邊上挪挪,“躺著對眼睛不好。”
唐懷芝哎喲一聲,小脾氣上來了,把書往床上一摔,“不讀了!”
他四仰八叉地躺著,“你不就是看小豐不順眼麽?瞧見我教他射箭你便不高興,便要折磨我!”
羅青藍臉色陰了下來。
下午唐懷芝跟木豐親密挨在一起的畫面又湧現了出來。
唐懷芝繼續道:“你這幾天都對我愛搭不理的,人家…人家光著躺你床上,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羅青藍突然笑了一下,坐到床邊,影子罩住了唐懷芝,“我以前哪樣?”
唐懷芝臉蹭地紅了,“反正就是不一樣!”
羅青藍突然翻身上床,撈著唐懷芝的腰,把他翻了過去。
“就是不一樣了,”大將軍在他撅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前不打你,現在看來是該打了。”
唐懷芝眼看著要吃虧,胡亂叫喚兩聲,蹬著腿要逃。
羅青藍把人摁住,掐著他的腰,猛地懟了進來。
“今兒把這本書的上冊讀完,可好?”
他的胳膊穿過唐懷芝的腋窩,把人禁錮住,攤開那本兵書,放在唐懷芝眼前。
“不讀!”唐懷芝疼得眼睛都紅了,“你這是欺負人!”
“不是,”羅青藍趴在他背上,聲音低沉,“是懲罰。”
“罰什麽?”
羅青藍捏了捏他的後脖頸,“有主的小兔不聽話,偏要跑外頭撩撥旁人,該不該罰?”
唐懷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撩撥誰了?”
“快點兒,”羅青藍在他裡面磨了磨,“讀完好睡覺。”
“能不讀麽?”
羅青藍突然猛地頂了一下。
唐懷芝叫喚一聲,撐在床上的胳膊肘往前一滑,差點兒趴下。
“開始讀吧。”
羅青藍的指尖兒在唐懷芝肩膀上滑過,趴到他背上,彈了彈唐懷芝手裡的兵書。
唐懷芝身上發著細微的抖,咬緊嘴唇,盯著兵書上的字。
那些字平日裡的認識,這會兒卻都像穿了小馬甲一樣,一個個在眼前跑過,卻一個都不認識。
羅青藍見他不出聲,指著卷首第一個字,“嗯?”
“……”
“其…田嗯…青藍哥嗯…”
羅青藍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柔聲道:“好好念,哪兒有田字,哪兒有青藍哥這幾個字?”
錯了四個字,但念在他是第一次,便小懲大戒地放過了。
“繼續!”大將軍道。
唐懷芝裡面撐得難受,跪得端正有些困難,兵書離眼睛越來越近。
幾個黑乎乎的字,左轉轉右轉轉,像是在看熱鬧。
“青藍哥你真過分!”
“嗯?”羅青藍揚起巴掌,猛地拍了一下。
“……”
唐懷芝額頭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了,眼圈紅紅的,努力辨認著兵書上的字。
“其用戰也,貴勝…久則……”他皺著眉,指尖兒把書頁都捏得發皺了。
羅青藍提醒他,“這書是藏品,別弄壞了,愛護些。”
你家小世子都快被你弄壞了!
練兵也要這麽練麽?
大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欺壓下屬麽?
這話唐懷芝不敢說,怕又被打。
青藍哥手很大,打人很疼,還很響,聽著就嚇人。
“貴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
這本兵書唐懷芝小時候跟羅青藍讀過,那時候半懂不懂的,這會兒長大了,本該是理解更深一層的時候,卻一句話都讀不懂了。
青藍哥耽誤人上進啊…
突然上進的唐懷芝同學,分出點兒心思對自己的學業表達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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