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來,倆人有時候會一起沐浴,但都穿著一層褻褲。
起膩的時候,唐懷芝便縮在羅青藍懷裡,微仰著頭跟他碰碰嘴。
兩個人的喘息交雜在一起,掩藏在蒸騰的水氣裡。
悄悄的...
晚上回房間,坐在床上各看各的書。
突然對視上一眼,唐懷芝便默默蹭過去,跟他安安靜靜地抱一會兒。
胸口貼著胸口,下巴擱他肩膀上,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鼻腔裡全是對方的味道。
唐懷芝鬧著給羅青藍在楊木匠那裡定了床,還親自畫了圖樣,說要仔細做。
這一仔細起來,工期便久了。
羅青藍一連好幾日,都在唐懷芝床邊兒打地鋪。
倆人靠得很近,還得牽著手睡。
每回起床,唐懷芝都是趴著的姿勢。
手不是在羅青藍胸口寢衣裡伸著,便是在他臉上搭著。
有時候更過分,羅青藍一睜眼,身上趴著個軟乎乎的唐懷芝。
臉枕在他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嘴唇被擠得嘟在一塊。
羅青藍輕輕摸了摸,沒流口水,還好。
過了年,國子學又辦了場圍獵。
唐懷芝又躥個兒了,背著羅青藍送的箭袋,騎在馬上,穿梭在林子裡,是整個圍獵場最亮眼的少年。
令人意外的是,今年跟他並列的,是一個平日裡不起眼的學生,叫蕭余。
蕭余是跟著賀恂初來的,代表醫學參加國子學的比賽,不用再把獵物貢獻給旁人,也不用再掩藏實力。
最後結算的時候,倆人不相上下。
聖上正好在場,特許並列魁首,各賞了一把好弓。
圍獵結束,聖上召見了唐懷芝。
一進營帳,見蕭墨也在。
兩人對視一眼,招呼都沒打。
“懷芝,過來,”聖上是個很健碩的男子,正值盛年,臉上表情很和藹,“快讓朕瞧瞧。”
小時候,聖上倒是經常召他進宮。
自打從遼東回來,除了有一回上元,唐懷芝沒再見過聖上。
聖上在他肩膀上捏了捏,又仔細打量一番,眼睛裡有些不尋常的歡喜和落寞。
他似乎很是感慨,跟唐懷芝說了好些年輕時候的事兒。
說先朝□□,朝廷割裂,民不聊生,說年少的小王爺召集義士,數年打拚,終成今日的安穩天下。
說了好一會兒,聖上才話頭一轉,說到了跟蕭家的關系上。
不過是說少年人心氣兒高,有些衝突在所難免,最好化乾戈為玉帛之類的話。
蕭墨態度確實出奇的好,主動過來致歉。
“明兒個散學,我做東,咱杏花樓吃一頓,”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叫上小七跟文蹊,我給你們賠罪。”
唐懷芝也不想再讓青藍哥煩惱,點點頭,“成。”
第42章 賠罪
莊滿一大早就拉著個臉, 表情非常不爽。
“我六哥要定親啦!”一進學舍,把書箱哐當一扔,對著唐懷芝就開始訴苦。
“真的?”杜文蹊大叫一聲。
他耳朵靈得很, 還沒上課, 學舍過道上都佔了人, 他乾脆從後門出去, 飛快地躥到了前門。
“老樹終於要開花了?”
“你才老樹呢, ”莊滿皺著眉瞪他, “我六哥才二十出頭。”
“就是!”唐懷芝對於這個老樹的定義也很不服氣。
青藍哥也二十多了沒娶親呢, 一點兒不老!
想起青藍哥,他心裡軟了軟,在右手食指指尖兒上揉了幾下。
早上出門的時候, 青藍哥在上面咬了咬, 這會兒想起來還有點兒癢呢。
杜文蹊得了兩個人的奚落,趕緊服軟, “不老不老, 誰都跟我大哥似的,十六歲便娶媳婦兒了!”
“你閉嘴!”莊滿轉了半個身, 不願意看他。
這小家夥平日裡沒心沒肺的, 大大咧咧沒煩惱,這回是真犯愁了, 真生氣了。
那倆看熱鬧的哄了好幾句,都沒見他一個笑臉。
“誰家姑娘啊?”杜文蹊憋了一會兒, 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楊侍郎家的, 他家大姑娘, ”莊滿扁著嘴,“比六哥小兩歲。”
“喲, ”杜文蹊道,“般配啊!”
莊滿使勁兒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般配個屁!”
“好好的,偏要定個親,還瞞著我,我以後不回家了。”
杜文蹊猛地縮回手,在胳膊上拚命揉著,“都給我打紅了!”
“行了,”唐懷芝拍著背給莊滿順氣兒,“啥時候定的,沒聽人說過啊?”
莊滿枕著胳膊趴下,“昨兒我大姨母來給說親了,還沒定呢。”
“那你著什麽急,”杜文蹊替自己那一巴掌冤得慌,“好像你六哥明兒成親似的。”
“對啊,”唐懷芝道,“再說了,你不老說你六哥娶不著媳婦兒嗎,這有人說親還不好?”
莊滿歎了口氣,說不上來的心煩,“沒說不好,就是煩他瞞著我,而且...他成親了我是不是得搬出來,可那也是我家啊。”
莊滿因為這事兒苦惱了一個上午,午膳的時候才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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