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吃完烤肉,圍著聊天消食的時候,羅青藍靠過來問他,“腳還疼?”
“不疼,”唐懷芝垂著腦袋,用腳玩一塊小石頭,“我騙你的,沒疼呢。”
羅青藍抱著他腦袋揉揉,“小騙人精。”
這是怎麽了?
次日,唐懷芝托著下巴頦,坐在廊簷下犯愁。
以前吧,也會跟青藍哥吵架,有時候也會覺得他很討厭。
但是...
最近也太容易生氣了。
每次看見他,本來心裡都會莫名其妙地高興,撲通撲通的。
但有時候,又會突然變得低落,想使勁兒錘他甚至上嘴咬他。
昨兒晚上還真咬了...
為什麽會突然生氣呢?
狀元哥哥?
他偷偷跟狀元哥哥幽會...出來見面,卻不叫我?
這不就是幽會!
還叫我看見他倆抱一起滾下來,雖然是個意外,但就是心裡不舒服。
唐懷芝你真是太小氣了!太小肚雞腸了!太無理取鬧了!
他揉揉頭髮,心煩意亂。
自己怎變成這樣了?
馮管家端著個食盤走進院子,“小世子,您怎坐這兒了?”
“拿的什麽啊?”唐懷芝聞見了香味兒。
馮管家在他旁邊蹲下,掀開碗蓋,“剛燉的羊肉,您聞聞香不香?”
“香。”唐懷芝看了一眼,油乎乎一碗羊肉,燉得很軟爛,此刻卻沒什麽胃口。
馮管家給他盛了一杓,他張開嘴接過去,嚼得沒滋沒味兒。
“馮伯,”他突然問,“您跟嬸嬸平日吵架嗎?”
馮管家沒想到他問這個,笑了笑,“一起過大半輩子了,哪能不吵架?”
大半輩子就是好幾十年,自己跟青藍哥也一起過了快二十年了吧?
他托著下巴,“那嬸嬸跟旁的伯伯出去,您會生氣嗎?”
“旁的伯伯?”馮伯怔了一瞬,一拍大腿,“她又跟楊老頭進山采蘑菇去了?”
“哎喲,都說了有毒有毒,便要去!”
馮伯媳婦兒也在郡公府,是個廚娘。
楊老頭則是個賣菜的。
唐懷芝記得以前,她跟著幾個人進山去采蘑菇,說是燉了補身子。
燉好先給馮伯嘗,馮伯吐了一晚上,膽汁兒都吐出來了。
馮伯坐不住了,撂下食盤進山去找人。
唐懷芝吃掉那碗羊肉,溜達到馬棚。
金禮正在給羅青藍的馬梳毛。
“金禮哥,”他道,“你有意中人嗎?”
金禮羞澀搖頭,“沒有。”
唐懷芝又追問,“那你要是分明有意中人,卻跟旁的姑娘走得很近,是什麽意思?”
金禮想了想,道:“那說明我不是真喜歡那個意中人啊。”
你大爺!
唐懷芝挫挫後槽牙。
不是真喜歡?
他捏捏自己的臉,對金禮擠出一個笑,“我不討人喜歡嗎?”
金禮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揉揉他腦袋,“當然討人喜歡了。”
他皺皺眉,“那青藍哥喜歡我嗎?”
“當然了,”金禮笑笑,“將軍怎能不喜歡你?小世子可是將軍心尖兒上的人。”
心尖兒上的人!言山町
唐懷芝一陣雀躍,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這麽誇張?”燕善汀
金禮嘿嘿一笑,繼續刷馬。燕刪廳
把馬刷了一遍,唐懷芝就從馬頭跟到馬屁股。
他忍不住問:“小世子還有什麽事兒嗎?”
“啊,”唐懷芝尷尬地舒了口氣,放低聲音,“金禮哥,你知道怎麽討意中人歡心麽?”
金禮一驚,“您有意中人了?”
唐懷芝趕緊捂他的嘴,“小聲點兒,多害臊啊!”
金禮配合地降低聲音,“是誰家姑娘?”
“不是姑娘。”
是個大小夥子!
金禮先是張大嘴,自己反應了一會兒,而後又溫和笑笑,像個長輩一樣摸摸他的腦袋,“男孩兒也挺好,咱們大盛開明,不拘這個。”
可能是怕他亂想,又補充一句,“京城楊大人家的少爺便是斷...端端正正的容貌,年前便娶了個小少爺,只要自己喜歡,沒誰會亂說什麽的。”
這是以為他在為喜歡男子而苦惱了。
唐懷芝乖巧地笑笑,他並沒有想過這個,也沒覺得斷袖有什麽不好。
他在苦惱的是,怎麽跟青藍哥更親密一些,更...特殊一些。
“金禮哥,”他又問,“怎麽討他歡心啊?怎麽讓我們倆...跟旁人都不一樣,讓他不會跟旁人親密,隻一心跟著我呢?”
金禮光棍兒一個,使勁兒想了想,道:“對方是小小子的話,你可以強硬些嘛,我們軍中若是要人服你的話,就一個,打,把人打服就...”
唐懷芝趕緊打斷他的話,“哥,有沒有不打的辦法?”
金禮在這方面憨憨傻傻的,琢磨一番,又道:“卑職沒喜歡過什麽姑娘,小小子也沒有,說不出什麽來。”
“不過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多在一塊兒呆著,跟他做點兒不一樣的事兒,成日黏在一起,要不找幾個中間人牽牽線,然後請媒人,下聘,定親,再成親,生米煮成熟飯,不就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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