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寶慶幾個小的都喝醉了,鬧哄哄的, 後半夜都是金禮在守著。
倆主子一晚上要了好幾回熱水,說是要沐浴,浴桶都是大將軍親自搬進房裡去的。
金禮悄悄往裡探探腦袋,都差點兒被羅青藍一腳踹出來。
折騰一夜,硬是天亮才睡下的。
這會兒哪能起得來,且睡著呢。
“就你懂,”金禮拍拍寶慶的肩膀,“快帶他們出去,把主子吵醒了。”
寶慶忙不迭地吆喝著小廝們出去了。
“等等,”金禮又追上去,扔給他一個錢袋子,“今兒不用來寶鏡伺候了,帶他們出去吃酒去。”眼擅艇
“哎!謝謝金禮哥!”寶慶把銀子揣進懷裡,喜滋滋地出去了。
金禮往門口瞄一眼,趕緊搓搓臉頰,到外院兒呆著去了。
房間內,浴桶放在外間兒,裡頭飄著粉紅的花瓣。
地上還有些水漬,以及...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大概是...打翻的奶酪。
...也可能是冰酥酪。
屏風後面,大紅喜服散落一地。
兩人的褻衣、褻褲都纏在一起,上面粘著還未完全乾的髒汙。
床頭還掛著一隻長襪子,看尺寸應當是唐懷芝的。
燭台上,兩根龍鳳花燭燃了一晚上,現在還晃著燭焰。
床幔隻放下來一半,日光透過去,變得溫和了許多。
床榻上,唐懷芝睡得四仰八叉。
兩腿無恥地岔開著,一條伸到了牆上,一條盤在羅青藍身上。
上身卻跟羅青藍挨得很近,胳膊緊緊環住他的脖頸。
嘴巴微張,因為鼻子擠在了練起來臉頰上,因而打著細微的小葫蘆。
這個斜躺著的睡姿佔了大半的床,羅青藍緊挨著床邊,胳膊搭在唐懷芝肚子上。
倆人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各自睡得香甜。
昨兒晚實在是太累了......
新婚就是不懂節製!
廚房都開始準備午膳了,床榻上才終於有了動靜。
不用猜,一定是咱們大將軍先醒。
世子爺小呼嚕打得正歡實呢。
羅青藍揉揉眼睛,趕緊托住唐懷芝的腦袋,放在枕頭上擺正了。
唐懷芝這才停下了他的小呼嚕。
這麽個姿勢睡覺,也不怕憋過去。
可見昨兒晚孩子的確是累壞了。
大將軍要反思。
大將軍看著一地狼藉,想起昨兒晚的場景,嘴角勾得快上天了。
他翻了個身,把小郎君摟進懷裡,又拽過被子,搭在兩人身上。
小郎君睡得全身熱乎乎,摟在懷裡很舒服。
大將軍的這個早上異常滿足。
把臉埋到唐懷芝的頭髮裡,使勁兒吸了吸。
大將軍的小郎君香香的。
忍不住又吸了一下,順便在他臉蛋兒上叼了一口。
唐懷芝動了動臉,哼唧著往他懷裡鑽。
羅青藍怕吵醒他,不敢動彈。
唐懷芝動來動去,鼻子鑽進羅青藍胸口的淺溝,臉枕在他胸口,下巴鑽進上臂和胸口擠出來的縫隙裡,這才滿意地繼續睡了。
羅青藍歎口氣,小東西還真會找地方。
相擁著又睡了一會兒,唐懷芝才醒過來。
肚子咕嚕嚕叫,大概是餓醒的。
眼睛還沒睜開,便往羅青藍身上摸,確定羅青藍在身邊,才迷迷糊糊地叫了聲“青藍哥”。
羅青藍立馬便醒了,摟摟他,“睡夠啦?”
唐懷芝“嗯”了一聲,“我身上怎這麽疼?”
一開口,倆人都驚著了。
這聲音跟鴨子似的,又沙又啞。
羅青藍笑笑,“小破鑼嗓子。”
唐懷芝頓時不幹了,“還不是都怪你,昨兒晚偏要把我弄哭!”
再一看,眼睛還真是紅腫的。
羅青藍趕緊親親他的兩邊眼皮,“主要是吃太多了。”
唐懷芝猛地捂住羅青藍的嘴,一臉的不可思議,“青藍哥,你臉皮真厚!”
大白天的,幹啥啊?
想想又羞臊不已,照著他的脖子“啪啪”拍了兩下,“真討厭!”
再想想,還是羞臊得不行,“欻”地翻了個身,留給羅青藍一個背影。
...還是羞臊,又扭來扭去地往床裡頭蹭了蹭。
羅青藍追過去抱住他,下巴擱他肩膀上,臉埋在頭髮裡,有些委屈,“分明是你自己要...”
唐懷芝立刻回嘴,“後面我說什麽了?你還逼著人弄,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小鴨嗓說到後面,還劈了個叉,可憐兮兮的。
羅青藍跳下床,飛快地跨步到外間兒,端了杯茶水進來。
看著唐懷芝氣呼呼的背影,他仰頭把被子裡的茶水灌進嘴裡。
跪上床,把人抱起來,對著嘴渡了些茶水過去。
唐懷芝不喝,用舌頭跟他打架。
羅青藍摟緊他,跟他胸口貼著胸口。
唐懷芝突然就迷糊了,乖乖咽了幾口茶水。
“這是昨兒晚的茶了,還能喝麽?”
一開口,嗓子果然好了許多。
“不是昨兒晚,”羅青藍糾正他,“嚴格來講,是今早上的茶水,還熱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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