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說了半晌的話,出去雅間兒,見重明叔正跟羅青藍在茶樓後院兒練槍。
重明叔雖然清瘦,卻很有力氣,跟羅青藍對打也是旗鼓相當。
送別了阿沅叔和重明叔,唐懷芝抹抹眼淚,開始打聽。閆山町
“重明叔跟你說啥了?”
“是不是說要對我好,不準欺負我?”
“他有沒有…給你啥東西?”
“啊不是我想看,只是…想知道是啥!”
羅青藍笑笑,彎腰用袖子幫他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是,重明將軍把我一頓威脅,說若是成親後待你不如以前,膽敢有二心,便要跑回來揍我。”
說完,又想起來剛才重明叔嚴肅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敢欺負我家娃娃,便用槍挑了你!”重明叔如是道。
“放心吧,”當時,羅青藍對重明叔道,“懷芝在您那裡是寶貝兒,在我這兒也是寶貝兒,他便是作出花來,我也一定寵著讓著,懷芝便是我的命根子。”
重明叔聽了很是欣慰,但還是堅持要跟羅青藍比槍法,以起到震懾的作用。
羅青藍的槍法是唐將軍親自教的,重明又是自幼跟唐將軍一起習武,因此在槍法上,重明叔並不輸羅青藍。
反正,不準欺負我家娃娃!
倆人牽著手往回走,專門沐浴更遠後,才一起坐下,準備看唐將軍的信件。
羅青藍小心翼翼地沿著邊兒撕開信封,又小心翼翼地捏出裡面的信紙,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
信紙上洋洋灑灑四個大字:本帥準了!
羅青藍忍不住笑出聲來,緊跟著心裡五味雜陳。
他難為情地轉過身,捏著信紙,緊緊捂住了臉。
唐懷芝在對面瞥了好幾眼,一陣好奇:娘親給他寫什麽了,激動成這樣。
青藍哥肩膀是在發抖麽?
哭了?
天呐!
娘親把青藍哥弄哭了!
他一臉疑惑,撕開自己這封信,取出信紙,小心地抖開。
好像比青藍哥的字兒多一些!
真是親娘!
娘親離得太遠,信件又往往都要經聖上的手,十幾年未見,唐懷芝收到唐將軍的信件不多。
那些信被他好生收在錦盒裡,想娘親了,便時不時拿出來讀一讀。
要是仔細看,還能發現那些信紙上面,似乎還有淡淡的淚痕。
想娘親的小孩兒總是讓人掛心。
這些年,多虧有羅青藍在,才能讓唐懷芝受盡寵溺,長成現在這個蠻不講理…嗯…單純恣意的樣子。
他又瞥了羅青藍一眼,寬厚的肩膀不明顯地發著抖,讓人胸口軟軟的。
多虧有青藍哥啊!
以身相許…不過分吧!
唔…
他小心地展開信紙,一字一句地看著。
信上仍是不大工整、但是洋洋灑灑的大字:
國公府吉祥苑東次間暗門有婚服一套,珠寶若乾,賀吾兒大婚。
啪!
啪啪!
啪啪啪!
剛才還笑話人家羅青藍,這會兒自己也哭起來了,眼淚啪啦啦往下掉,每顆都有豆子那麽大。
唐將軍的字是有什麽魔力麽,寫“臭小子”讓人想哭,寫“小鐵柱”也掉眼淚。
這會兒的“吾兒”二字,更是不得了了,鼻子酸得像被揍了一拳。
原來娘親早就給準備了婚服…
是啥時候做的呢?
他心裡酸溜溜的,起身走到對面,掰開羅青藍的胳膊,鑽進他懷裡。
又把羅青藍的胳膊箍在了身後。
“青藍哥,”他抽泣著,“你拍拍我肩膀吧。”
羅青藍便一下下拍著他的肩膀。
等唐懷芝哭夠了,便迫不及待要去國公府一趟。
嫌馬車慢,走路累,跟羅青藍騎著一匹馬,往國公府飛奔而去。
“娘親給我留了嫁衣!”他興奮地道,“還有珠寶若乾,若乾啊!”
羅青藍看著他興奮的臉,抓著韁繩的胳膊緊了緊,把人抱在懷裡,“嗯,都是娘親給你的。”
自從來到京城,唐懷芝回國公府的時候屈指可數,畢竟國公府沒什麽人,僅有幾個仆役住著,平日負責灑掃整理。
敲開大門,見是唐懷芝來了,門房險些跳起來,大呼“世子爺來了”,恨不得要把國公府的仆役都交出來。
吉祥苑是唐將軍的住所,空了好久,平日裡仆役們會來灑掃一番,但布置還是維持著原樣。
“東次間…暗門…”唐懷芝在東次間的牆壁上摸索著,“哪兒有暗門?”
羅青藍上前一步,走到書櫃旁邊,搬開一塊瓦片,露出個銅環。
拽住銅環輕轉,旁邊的牆壁緩緩移動,暗門打開,自有一番天地。
唐懷芝走進去,邊打量邊道:“你怎知道我娘這屋有暗門的?”
羅青藍順手把暗門關上,笑道:“小時候不小心發現的,一直不敢說。”
這裡頭東西放的比較雜亂,但都很乾淨,牆邊放著一排櫃櫥。
唐懷芝隨便拽開一個,忍不住驚呼:“天呐,夜明珠!”
又拽開一個:“這怎還有胭脂,放這些年了,還能用麽?”
又拽開一個:“娘親還戴這種步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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