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滿突然插嘴道:“這個放心,這些年我們都看著呢,便是他娘親不要他,大將軍也不會不要他!”
這倒是有些道理…
唐懷芝哭笑不得,“我娘親也不會不要我!”
心裡突然便松快了一些。
那可是青藍哥啊,而自己是唐懷芝啊!
唐懷芝怎麽能對青藍哥有這種猜疑呢?
不能!
他突然想自己做這次的功課了,以往時文功課寫得艱難,這次卻有好些想寫的文章。
好像突然有些開竅了…
吃完這碗酥酪便過去寫。
他端著瓷碗,把腳翹到桌幾上,美滋滋地慢慢吃著。
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雅間兒門從外頭推開,進來一個人。
小寧瞬間便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怎麽進來的?”
……
東郊大營。
將士們都睡了,旁邊空地上,羅青藍跟莊蔚對坐著。
面前篝火爆出火星,上面架著烤肉架,幾塊羊排滋滋冒油。
“懷芝不在,肉都不切了,”莊蔚拿起一塊烤好的羊排,“這麽老大一塊兒,怎麽啃?”
“不吃我吃,”羅青藍把他那塊羊排搶過來,使勁兒咬了一口,“嬌氣!”
“誰嬌氣,你這是偏心!”
莊蔚忿忿道:“心裡就一個懷芝!”
羅青藍笑笑,拿起一塊烤好的羊排給他,“老子心裡有你,都是你!”
“哎喲你可別!”莊蔚搓搓胳膊,“我可不敢,你家媳婦兒我可惹不起。”
三更鼓過,微風習習,暑氣盡消。
莊蔚長歎一聲,感慨道:“沒想到咱們羅將軍這麽快便要成親了!”
羅青藍勾勾嘴角,“羨慕?”
“羨慕啊!”莊蔚往後一躺,枕著胳膊,“真好!你們真好。”
“真的,”他轉頭看向羅青藍,“兄弟,為你高興!”
羅青藍跟著躺下,“別矯情,雞皮疙瘩起來了。”
“你成親以後,會不會把兄弟忘了?”莊蔚歎道。
“閉嘴吧,”羅青藍瞥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天空,“等著喝你喜酒呢,別太慢,讓我贏得太徹底。”
“你這個人哦,”莊蔚笑笑,“等著,老子禮金還要收回來的!”
遠處跑來一個人,跑近一看,是金禮。
“將軍,”他喘著氣道,“是您在這兒啊。”
“不是金珠過生辰麽?”羅青藍問,“怎麽到這兒來了?”
金禮坐下來,搖搖頭道:“豐樂樓預定出了問題,便帶著她去百花樓了,誰知百花樓鬧騰得很,說是有少爺包下三樓設宴,跟小倌打起來了。”
“這鬧騰的,怕金珠學壞,便帶她回去了。”
“打起來了?”羅青藍猛地彈起來,“備馬!”
金禮一頭霧水,趕緊跟誰去,“那包場的貴人不會是…小世子吧!”
……
如果有可能,唐懷芝一定不會在今日來百花樓。
來了也不會打馬吊。
打馬吊也不會叫小倌湊人數。
叫小倌也不會叫這麽多。
他看著面前地上打成一團的兩個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來的人是小寧的相好,瓦舍叫姘頭。
準確來講是前姘頭。
前因是怎麽回事,唐懷芝已經沒心情去管了。
總之,那個前姘頭找來,現在還跟小寧打起來了…
一群小倌亂成一團,拉架都擠不進去。
拉開以後,倆人掰扯半天,這不,又打起來了。
掌櫃要報官,小寧又不讓,唐懷芝見他們仍有情義,也不忍心摻和,無奈旁觀,時不時勸解幾句。
這大概便是小寧支持“舉案齊眉”的原因吧。
正鬧騰著,雅間兒門又開了。
是酒樓掌櫃。
他一閃身,身後走出來一個人。
正是大將軍。
熱鬧了。
羅青藍氣勢洶洶地進來,站在雅間兒門口,盯著唐懷芝。
“便是這裡了,”掌櫃對羅青藍恭敬道,“這糟亂勁兒的,將軍來尋誰?”
羅青藍抬抬下巴,對掌櫃道:“來找我家將軍夫人。”
他那不聽話的將軍夫人猛地抬頭,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滿屋子花枝招展的漂亮男孩兒,地上還有一堆糾纏在一起的。
這…
“青…藍哥,”唐懷芝還沒來得及放下翹到桌幾上的腳,便先急急忙忙地解釋開了,“我們在…勸架。”
真的!
羅青藍看了一眼地上的銅壺,旁邊散落著好些羽箭。
“剛才在…投壺!”唐懷芝立馬解釋。
他嗖地收回腳,從椅子上蹦起來,站得板板正正。
“哦?”羅青藍勾勾嘴角,笑得人發虛,“勸架?投壺?”
“是!”唐懷芝點頭,“方才還探討功課了!”
羅青藍笑笑,看向小薑:“這位公子是?”
小薑嚇得身子都發抖了,急忙行禮道:“小的是…瓦舍的倌人。”
唐懷芝無奈扶額。
羅青藍又看向小寧:“那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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