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波浪拉回了他的思緒, 沈孤寒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劍魂的薄弱點,
就在他快要找到出去的方法時,他突然感受到一陣白光,隨即便沒了意識。
北風呼嘯著,刮起一層又一層的金色風沙,一個個積滿黃沙的帳篷整齊排一地坐落著,像是邊關的守護者,三三兩兩的將士們在帳篷前修整著,各個臉上掛著頹唐之氣,兩兩相對總是唉聲歎氣。
“你們說那個什麽狗屁郡主到底要做什麽?害的我們糧草都要斷了。”一個身穿盔甲的將士憤憤地拍打著滿是黃沙的地面。
“誰知道呢?那個娘們搶了葉小公子當夫婿,又把咱們將軍丟到這麽個鬼地方,感情我們大燕國便是她蘇家的一言堂了。”臉上有著一個長長的疤痕的將士吐著唾沫,斜眼看了南方,冷笑道。
“你們在說什麽?”帳篷的簾子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將軍站在高處,攏在一塊的長發被風吹的凌亂。
但依舊難以掩蓋他的冷峻嚴肅,像是西北的雲杉,沉默卻又可靠。
“沒說什麽,就是為您抱不平。”將士們低下頭,小聲說道。
“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是最後一次。”沈孤寒冷冷地掃視著將士們,蘇家勢大,若是這話被傳了出去,只怕這些人都會沒命。
“是。”被挨訓的將士們垂著腦袋,悶悶不樂,他們也知道將軍為他們好,只是這事太過於憋屈,實在叫他們大老粗難以忍受。
沈孤寒說完也不顧將士們的心情,他慢慢走向前方,望著連綿不斷的黃沙,斂下眼眸,手中的劍緊緊地握著,最後還是放棄般調回了頭。
“駕!”
由遠及近的聲音帶著與西北特色的沙啞不同,像是清亮的泉水汩汩地流在每個人的耳朵裡,似乎給這個沉寂的駐扎地注入了最新鮮的血液。
“那是葉小公子。”
“葉小公子來了!”
“老子沒看錯吧,葉小公子竟然騎著馬來了?”
原本默默的將士們像是血液沸騰般熱烈起來,一掃剛才灰敗,猶如打了勝仗。
沈孤寒轉過頭,白色的駿馬帶起一襲黃沙,馬上的人穿著顯眼的紅色,動作流暢而飛揚,他的眼神一下被鎖定,這是葉盡雲?
“籲!”
葉盡雲拉住馬脖,輕快地從馬上跳躍而下。
“沈孤寒,我來了!”
少年的臉上布滿了灰層,一笑便露出了一口白牙,看樣子像是快馬加鞭過來。
沈孤寒握緊手中的劍,扯著嗓子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麽?”
軍營再次陷入了冷寂,誰也不知道最想見葉小公子的將軍為什麽會如此態度?
葉盡雲卻不當回事,將馬繩遞給一個士兵,隨便地說道:“來就來了,問那麽多做什麽?”
“快回去。”沈孤寒看著滿不在乎的葉盡雲,將士兵手中的馬繩重新塞回了葉盡雲的手中,命令著葉盡雲離開。
葉盡雲躲開,雙手抱胸,說道:“不回。”
“你……”沈孤寒拿這樣耍賴的葉盡雲根本沒有辦法。
有人見狀,上前打圓場,說道:“將軍,葉小公子從京城來,想必定是疲倦至極,若是讓他現在回去,葉小公子身子會受不住啊。”
“是啊,是啊,就算葉小公子人可以,但是馬也要休息,這白馬一看就是好馬,可不能讓馬累死啊。”原先臉上有疤的將士一臉愛惜地撫摸著馬,似乎在說沈孤寒的不人道。
沈孤寒沉默,轉過身,背對著葉盡雲,說道:“那就休息一晚,明早出發。”
說罷,便離開,走回帳篷。
眾人見沈孤寒松口,各個嘻哈地上前和葉盡雲打招呼,葉盡雲也不拘束,一個一個回應過去。
沈孤寒在帳篷內聽著葉盡雲爽朗的笑聲,臉上的笑意最終還是忍不住,他偷偷地笑了,他從第一眼看見葉盡雲騎著白馬而來,從心底裡就帶著喜悅,猶如純釀一般沁人心脾。
只是礙於身份,他只能立馬讓葉盡雲離開,因為他知道,葉盡雲這麽一來,便是一條難以回頭的路,而他不希望葉盡雲有任何的危險。
“沈孤寒。”葉盡雲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緊張又認真。
沈孤寒趕緊收回自己的笑容,重新變得冷漠,說道:“什麽事?”
可惜這早就被葉盡雲看在眼底,葉盡雲生性就大膽,本來因為沈孤寒的冷漠還有點緊張,這下好了,一看到沈孤寒笑就知道這事並沒有他想的那麽難,於是馬上往上,倒在沈孤寒的身上:“我騎馬起的那麽久,快要累死我了。”
沈孤寒挑眉,並不接話,並且推開葉盡雲,他對葉盡雲的招數早就已經摸清楚,他若是敢順著葉盡雲的話接下去,就立刻失去了話語權。
葉盡雲見沈孤寒並不回答,也不氣餒,假意垂著頭,喪著氣,說道:“我這一路騎著馬,除了吃乾糧,就是趕路,你看,我英俊的小白臉都成了黑炭了。”
說罷,又抬頭,將自己的臉遞到沈孤寒的面前。
沈孤寒看著生動有靈氣的葉盡雲,雖然心知他這幅模樣十有八九是添油加醋的。
可是望著葉盡雲那張灰溜溜地臉,心卻再也無法狠下去,隻好說道:“你這只是汙垢,洗完就好了。”
葉盡雲見沈孤寒願意和他說話,立馬笑得更加張揚,操著一口白牙說道:“沈孤寒,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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