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系了!”離未瞪圓眼,“長出尾巴是我們一族修為提升的標志,我修為都提升了,憑什麽不給我長高!”
“那可能是吃喝沒跟上吧,是我沒本事,天天淨讓你吃蛋炒飯。”楊隨戲多地抹一抹眼角。
小狐狸立馬軟了聲音:“不怪阿隨,是我自己不夠努力,可能長出第五條尾巴就能長高了吧。”
楊隨不逗狐狸了,半蹲下身問他:“怎麽這麽急著長高啊?”
“因為想把阿隨舉高高。”這麽多年了,狐狸仍是對此念念不忘,“再有就是,長高了才能保護阿隨。”
這麽多年了,狐狸對紫閃閃找茬一事也念念不忘。
楊隨親了下離未的眼角,說:“那就,好好努力吧。”
本來想說,他會保護他的。
但不想挫傷小狐狸的積極性,而且被小狐狸保護,也沒什麽不好的。
楊隨沒注意到,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離未看他的眼神變了許多。
當離未終於抽條長成少年,往他唇上落下一吻時,他才恍然明白那種變化是何含義。
“我說了,不會離開你的。”狐狸眼睛發亮,似有淚光閃爍,“怎麽你也在趕我走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狐狸掙扎著起身,楊隨來不及解釋,隻得先攥了離未的手腕,動作太急,倆人一起倒入草叢。
四目相對,呼吸相纏,小狐狸喉結微動,在忍耐。
“尾巴,你先聽我說。”楊隨捏了捏小狐狸的胳膊,以示安慰,但小狐狸抖得厲害,是傷心了。
趕忙摟了肩膀,呼嚕呼嚕後腦杓,輕聲哄著:“我沒有趕你走,只是想著你老是待在一個地方會厭煩,總得去看看外邊的世界才好。”
“外邊的世界不好。”離未輕蹙了眉,輕聲而堅定地說,“只有你好。”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其他的人啦。”楊隨訕訕地笑,“文書告訴我,這上下有三界,神界上萬神明,人界百萬生命,而冥界也有靈魂無數,你雖不一定能見到全部,但總歸能遇上些有意思的。”
“若終日待在這羅浮山,就只能同我同村民們打交道了。”
“可我隻想和你打交道!”離未急急忙忙地回答,似乎怕他生氣般壓低了聲音,“有時候甚至連村民們我都不太想見......”
楊隨無奈地拍拍他後腦杓,卻看他眼神躲閃後又凝望回來,端得一副理直氣壯,說:“我就跟你在一塊了!你趕我,我就偏要跟著,跟到你甩不掉為止!”
“還有,你是我撿回來的,你沒有道理丟下我,知道嗎?”
凶巴巴地齜牙咧嘴著,但吼著吼著眼淚跟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掉。
“哎喲,不丟不丟,我沒想著丟下你。”楊隨把狐狸再摟一摟,眼淚擦一擦,“丟了我也舍不得啊。”
“嗯,那你要記得你說的哦。”離未眼圈紅紅,吸著鼻子一抽一抽地說,“不許騙我。”
楊隨抵一抵小狐狸額頭,“我不騙你。”他說。
離得很近,小狐狸又碰了碰楊隨的唇。
“想要,吃掉阿隨。”
狐狸眼角眉梢流露癡迷,楊隨這才真切地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的小狐狸。
楊隨給狐狸數尾巴,一共六條,現在的狐狸達到他肩膀,卻還在躍躍欲試往上竄。
按照文書上說的,六尾,代表九尾狐進入少年,是思春的時候。
楊隨有些頭痛,離未黏他,黏得緊。
而且與以往的那種黏,全然不同了。
帶著侵略與攻擊性,強烈的佔有欲。
在不知多少次被狐狸的毛茸尾巴熱醒,楊隨睜眼對上月光裡,離未恬靜的睡臉。
如果他尾巴沒纏上楊隨的大腿根,楊隨會輕輕刮下他鼻子,而後繼續相安無事地睡著。
但這次不行了,楊隨得讓小狐狸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至少不能擾人安睡是吧。
楊隨不自覺紅了紅臉,他心裡知道他在意的哪裡是能否安睡。
盯著狐狸側顏好一會兒,楊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看癡了過去。
離未長開了,孩童時代雖也是精雕細琢的可愛,但沒這般張揚肆意,什麽都不做只是靜靜睡著,便叫楊隨怎麽都移不開目光。
他猜想自己是否也被狐狸的思春期影響,變得神神叨叨了。
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楊隨腰上又被綁了一條尾巴。
離未迷迷糊糊地湊近他,不偏不倚,吻了他的唇。
“我的。”小狐狸傻傻地笑著,眼眸半睜不睜,全是癡意與歡喜。
楊隨喉頭翻湧著苦澀,心跳得厲害。
叫囂著,讓他好歹做個決定。
楊隨艱難地咽下喉中澀意,暖流從胃裡汩汩往上,呼呼啦啦扇動成蝴蝶翅膀。
他輕輕笑起來,往離未唇上吻了吻。
回答著他的小狐狸:“你的。”
作者有話說:
昨天為了更雙向出櫃,這邊就沒更新了。
待會兒下午還有一章。
說好的日更就是日更,說好的半月更就真的是半月更(當然還可能是月更)
以及小狐狸的尾巴,似乎能激發出什麽奇怪的play。
第20章 等雪落時
山中不知歲月流淌,但山腳居民已換過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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