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你會瞬間轉移嗎?”
“這個,倒不難。”
離未握著楊隨的手,按他要求和他一塊瞬移到楊隨的辦公室內。
一樓的爭吵聲衝破樓層劈開門縫,如數傳到楊隨耳朵裡。
“你們要今天不交出我老婆和孩子,我他媽就砸了你們這破站子!”
得,果真是棘手的事情啊。
楊隨來不及扶額感歎,隻得拉著狐狸推門往一樓跑去,“尾巴,那心念交流還能用嗎?”
離未一愣,馬上在他腦海裡印了句:“能。”
“好。”楊隨立馬閉了嘴,在腦海裡回復他,“待會兒按我說的做。”
“明白。”
楊隨和離未跳下台階,正好落地於那舉起轉椅鬧事的男子背後。
趙阿姨和一兩個女同事正在耐心地勸說男子,讓他情緒穩定些,大家坐下來好好說。
由於身高出眾,楊隨和離未很快暴露在男子身後,趙阿姨眼前一亮,而楊隨立即抬手,一個肘擊,打得男子一個趔趄向前跌去。
眼看轉椅要被砸到地面,離未一個閃身,擋到男子面前,一手輕松地拿下轉椅,一手捏著男子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直接按坐在轉椅上。
楊隨眼見著離未指尖流轉著紅線,趁男子跌坐時,繞過他手腕和腳踝,令他幾欲撲騰,卻動彈不得。
趙阿姨和倆小姑娘都在劫後余生地大喘氣,沒注意到這忽然出現的紅線,或者說她們包括被紅線製住的男子,都沒有發現紅線的所在。
楊隨松了口氣,不用多嘴解釋一句,真好。
“大姐,你們沒事吧?”楊隨關切地上前詢問著,趙阿姨幾乎站不住,他趕忙和另一心理素質比較好的姑娘攙扶住,將趙阿姨扶到後邊的椅子上落座。
另一小姑娘,苗苗按著膝蓋喘氣,回答楊隨說:“幸虧小隨哥你們來了,不然真的會出事。”
楊隨示意離未先看管著那男子,自己安頓好三位受驚的女性,而後走到飲水機前,拿了紙杯挨個倒水,“先喝水啊,都歇一歇,冷靜冷靜。”
習慣性地配好溫水,楊隨把杯子放進托盤裡,挨個送了,而且也一視同仁地在那鬧事男子手邊放了一杯。
男子沒有昏過去或怎麽樣,只是雙目微微失神,似乎在想著什麽。
楊隨招呼離未一起坐到督導旁邊,卻見趙阿姨雙手捧著紙杯,還不停地發抖。
“沒事了,大姐,有我和小未在呢。”楊隨忍不住輕聲安慰道。
離未應和地點點頭,“我保證他不會砸東西了。”
趙阿姨輕輕搖了頭,“我沒事,這樣的事兒我也算見過不少了。”
說著,慢慢地喝下一口水,在慢慢地將紙杯放到手邊的矮桌上。
“我只是很難受,哪怕過去這麽多年,還是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社工的工作還是做得不夠到位啊。”
“大姐,這都不在我們的業務范圍裡了啊。”苗苗出聲苦笑道,“這家夥就該扭送派出所,怎麽算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呢?”
另一姑娘碰了碰她胳膊肘,歎息道:“大姐的意思是,我們沒做好預防家庭暴力的宣傳工作。”
於是在同事們的講述中,楊隨大致捋出了事件的前因後果。
該男子是附近公司的小職員,平時看著很老實,但卻是個打老婆孩子的慣犯。他妻子被打得沒辦法,數次向社工站求助。趙阿姨和其他幾位社工輪番去給該男子做過思想工作,男子在人前滿口答應會控制脾氣,但人後打他妻子打得更加狠毒。
那位女子沒辦法,和社工站一同報了警,但也只能將該男子關幾天而已,不是長久之策。
趙阿姨便費心給還是家庭主婦的女子找了份餐館的工作,讓她攢錢後好帶著孩子和男子離婚。
卻不想這一舉動更惹怒了男子,男子不便在人前鬧事,只等他妻子工作回家後拳打腳踢,趙阿姨和其他幾位社工半夜都曾接到過女子的求助電話。
有一次若不是社工及時趕到,女子怕是要被男子活活打死。
於是這一次,女子乾脆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男子找不到妻兒就乾脆來社工站鬧事。
楊隨咬了咬牙,歎道:“大姐,這不怪我們任何人,只能說現在這方面的法律還沒有得到完善。”
“就算法律完善了,有些渣滓也還是渣滓。”苗苗嘟嘟囔囔地應和著,另一個姑娘又用手肘撞了撞她。
趙阿姨平複了心情,有些擔憂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小楊,他沒什麽事吧?”
男子一動不動,雙目失神,紅色的細線絲絲縷縷地將他捆綁在轉椅上。
“放心吧,大姐,我和小未沒下狠手。”楊隨輕輕笑道,“對了,忙活這麽久,忘記報警了。”
“哦哦,我報我報。”苗苗立馬摸出手機,“剛剛都嚇傻了,呼,這次一定得好好關他幾天!”
“在此之前,大姐,我想跟那位先生聊一聊。”楊隨說,“您也知道,我本科學過心理學。”
“你去吧,只要別又刺激他就好了。”趙阿姨疲憊地笑笑。
苗苗姑娘舉了手,“警察同志說,還有十分鍾就到!”
“十分鍾......”楊隨和離未對視一眼,離未了然地點點頭,“應該夠了。”
“先生,您還好嗎?”楊隨走上前去,彎腰對上男人失焦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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