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把信拿給段澤看。
段澤:“……”
段澤:“他不是管帳嗎?讓他自己從陳氏的帳目裡劃錢,多少滿意就劃多少。”
江知也如此寫了回信。
陳命收到信後,火速寄來了一封更長的信,洋洋灑灑,字跡都有些歪斜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他說夢溪風光秀美,食物也更合胃口,不大想回來了,可以長期代理家主之責,讓江知也好好吃藥專心養病,無需操一丁點心。
後面附上了對段堂主長長的讚美。
段澤哭笑不得,想了想,覺得陳命也著實是個人才,便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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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藥終於接近了尾聲,箱子幾乎空了。
江知也依然沒有半點恢復記憶的跡象,不得不說陳命找來的假死藥藥效十分頑固,若想根治,恐怕還得抽空回一趟百藥谷才行。
這夜。
段澤正在書房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
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他擱下筆,有些納悶。最近很太平啊,怎麽還有十萬火急的密報三更半夜地送過來?
“進來。”
門外又變得寂靜無聲。
段澤皺了皺眉,緩緩起身,順手取下擱在劍架上的紅塵劍,戒備地拉開了門。
外面空無一人,只有無邊夜色。
腳邊似乎有什麽東西,他微微一怔,低下頭去。
是江知也。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江某人大半夜不睡覺,披了塊毯子蜷縮在門檻邊瑟瑟發抖。
“江知也?”段澤俯身將人抱起來,隻覺得他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你這是怎麽了?”
“熱……好熱……”江知也抬起頭,眼神迷離渙散,兩頰如醉酒般酡紅,“段澤,我好熱……”
這模樣,似乎是……中了藥。
段澤不由蹙眉,迅速將他抱到書房內的小榻上,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叫宋阮過來。”
“別!”江知也立刻撲騰起來,一下拽住他的衣袖,“別去……找宋阮、沒用……你回來,我好難受……”
段澤油鹽不進:“宋阮說了,你出現任何症狀都要告訴他。”
“什……給我回來!”江知也急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將他拽回到榻上,翻身壓住,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在耳邊咬牙切齒道,“我師兄不知放了什麽……幾種藥混在一起、竟有催/情之效!懂了嗎!?找個屁的宋阮!還不快……幫我、嗯……嗚……”
段澤扶著他的腰,輕輕將人抱了下來,翻過來放在塌上。
只是這樣尋常的觸碰,江知也已經渾身癱軟如泥,難受得小聲嗚咽起來。
藥效之猛,可見一斑。
段澤反倒有些不敢碰他了。
“你這樣不行,還是……”
江知也久久不得紓解,被藥效折磨得昏昏沉沉,終於被逼出了哭腔:“你到底做不做!我、唔嗯……”
嗚咽被堵了回去。
書房裡通明的燭火被勁風刮過,盡數熄滅,隻留一盞昏黃的燈燭,將晃動的人影映射在窗紙之上。
月色癡纏。
這一夜不得半刻安眠,到後來也不僅僅是為解藥效,耳鬢/廝/磨催生出的情/欲,又燃成了更猛的烈火。
此時兩人誰也沒料到,堂堂百藥谷主折騰出來的岔子,竟然不是一次性能解決的。
第73章 終章
帳幔低垂,江知也躺在被褥裡昏睡,宋阮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那個……”宋阮緊張地翻著小冊子,“師父說,他說……服藥的時候,你倆一定要在一塊兒,因為副作用可能會有、有催/情之效,我、我把這條忘了。”
段澤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這麽大的事你也能忘!?”
宋阮被他嚇得快哭出來了:“師父說,這、這副作用的概率很小,讓我別放在心上……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藥效要如何解?”
“不、不知道……”宋阮小心翼翼道,“師父沒說,隻說當心點不傷身,過一陣就好了。”
“……”
之後又是晨昏顛倒的七日。
等到江知也的情況終於有所好轉,不再整天黏糊糊地貼著自己了,段澤將他抱進馬車,直接北上殺去了百藥谷。
去百藥谷的路確實難走,雖然不至於真的只剩個車軲轆,但也差不多了。
進谷的時候,江知也已經能自己騎馬了,只是還有點懨懨的沒什麽精神,乾脆與段澤同乘一匹,靠在他懷裡閉目養神。
林間的風吹拂在臉上,很是愜意。
江知也閉著眼睛,夢囈般地呢喃道:“段澤。”
段澤輕輕扯住韁繩,將馬頭引向左側,低聲回應道:“我在。”
“我……嗯……”
“什麽?”
“就是說,師兄的藥,也不全然無用。”
段澤聞言,不由笑了一聲:“你還挺享受?我可被你折騰慘了。”
“不是。”江知也睜開眼睛,仰頭看他,“我想起來了。”
段澤不小心攥下了一把馬鬃,痛得馬匹一聲嘶鳴,險些撞在樹上。
他錯愕道:“你全都想起來了??”
“是啊,一點不落。”江知也懶洋洋地笑了笑,“就是有些累……嗯,還有點想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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