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光心想解君心一直不愛露面於人前,大概也不想被點破身份,便沒有開口,倒是解君心自己答道:“合虛解君心,他的師兄。”
葉天歌:“???!”
葉天歌震驚,是因她起初聽著這人聲音語氣都十分耳熟,卻又覺得解君心無論如何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來管這種事,結果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至於其他人,在震驚之外更多的就是駭異了。
停了一會,皇甫少爺才說道:“好,好,原來是三位魔使都來了。難道這樣我就會怕你們嗎?”
他嘴上說著不怕,聲音卻在顫抖,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嘟囔著說:“左右我只是助陣來的,不明白事情原委,既然中間有誤會,我不管就是了……”
他說著就想開溜。
解君心冷冷笑了。
隨著他這聲冷笑,一個人“啪”地一聲從天上砸下來,正好摔在了皇甫少爺跟前,他低頭一看,發現那人赫然是剛才跑走的楊平。
也不知道解君心是如何辦到的,那楊平兩頰高高腫起,仿似剛剛挨了一頓耳光,身體微微抽搐,只是掙扎著站不起來。
皇甫少爺猛地收住腳,一步一步,又老老實實地站回了自己剛才的位置。
“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解君心淡淡地說:“我有個毛病,見得了真小人,看不慣偽君子。既然你們的面目這麽令人生憎,還長著幹什麽?自己將臉皮給扒下來吧。”
慕韶光忽然接口道:“那樣的話,血腥味是不是有點太嗆了?”
解君心低聲道:“你覺得不好麽?”
慕韶光道:“只是有些擔心,本想說清緣委,討個公道,沒人有心思聽了。”
解君心默然片刻,道:“那就算了。”
頓了頓,他又揣摩著慕韶光的意思補充道:“這種法子很殘忍,說來嚇一嚇人也就夠了,咱們還是得多講道理,以理服人。”
他一句話令眾人盡數無語:“……………………”
你現在才裝也太假了吧!
這解君心的手段詭異殘忍,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沒人相信他剛才那話只是“嚇一嚇人”的,但他竟然會對慕韶光這樣言聽計從,甚至還有一點討好的感覺,卻更加令人難以置信。
看來之前從合虛傳出來的消息,說那些魔頭們都對唐鬱回護有加,還真不是假的。
只是,這人到底有何特別之處?難道他比解君心還要厲害?
慕韶光仰起頭來,朝著四下看了看,又說:“把結界撤了吧,讓嶽谷主他們進來。”
在場的這麽多人中,唯有他察覺到了解君心布在周圍的結界,解君心說道:“好。”
周圍凝滯的空氣中,驀然吹進來了一縷清風。
緊接著,便是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一個人呆著怒氣高聲喝道:“這是在做什麽?!”
這聲音有些蒼老,但中氣十足,正是嶽谷主帶著剛剛蘇醒的嶽長青過來了。
之前已經是一具死屍了的嶽長青,此時雖然臉色蒼白,需要被別人抬著行走,但很明顯也是個活人了。
不少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嶽公子,你怎麽活過來了?”
嶽長青苦笑了一下,有氣沒力地抬手指著葉天歌,說道:“是這位姑娘把我救活的。”
嶽谷主也是滿腹火氣,冷冷地說道:“怎麽,看見長青活著,你們很驚訝是不是?哼,你們竟然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聲,就私自在萬樹谷外面攔人,要不是葉尊使硬闖進去,恐怕長青這個時候還是一具屍體呢!這筆帳,咱們日後定是得算清楚的!”
邵滄流道:“我們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嶽谷主愛孫心切,向著魔頭妥協。你看,你現在不就跟他們站在一邊了嗎?嶽谷主,你可別忘了,嶽公子是她救的沒錯,可也是被她害死的,不需要感激他們。”
見自己的祖父眼看就要發怒,嶽長青長歎了一聲,擺了擺手,對著邵滄流說道:“邵兄,你不要再說了,遭遇此事,本就是我活該。你再看看,你當真不認識她了嗎?”
嶽長青說著,衝著葉天歌示意了一下,邵滄流怔了怔,又看她一眼,說道:“不認識。我應該認識嗎?”
嶽長青道:“她是阿葉。”
邵滄流道:“阿葉是什麽……”
他口無遮攔,本想說阿葉是什麽東西,但是聲音頓住,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不敢置信地說道:“阿葉?是當、當年麟台院……”
葉天歌只是冷笑不語,嶽長青說道:“不錯,她就是當年麟台院的阿葉。”
邵滄流道:“阿葉是個女的?!”
嶽長青點了點頭,歎息道:“對,她是個女子。”
他跟邵滄流說話,同時也是在對其他人解釋:“這麟台院,是如今穹明宗問掌門的父親,也就是芷憂君慕韶光的師尊問旻所建,當初為的就是多方培養英才,並將他們拉入仙門這邊的陣營裡來,可謂一舉兩得。”
“當年,裡面有一位叫做阿葉的弟子,天資格外出眾,但出身微賤,是個下等魔族,因此總是受到嫉恨欺負……”
隨著嶽長青的話,葉天歌眼前又出現了那些幾乎已經被淡忘的往事。
她並非故意扮成男子,而是自小貧苦體弱,生的瘦小,又總是穿爺爺改小的舊衣,因此也瞧不出什麽好模樣來,別人就都以為她是個男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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