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警官的頭頂上浮起一個檸檬。
“……”鬱柏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開心地解釋道,“人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是鬱柏父母請他們過來上班而已。他們有兩對內部消化,正在熱戀,還有兩個已婚,剩下兩個,一個單戀我哥的特助,最後一個叫納西索斯,隻愛鏡子裡的他自己。”
茶梨的疑慮被打消,裝蒜地說:“讓你不要打岔,你扯出這麽多來。聽我接著跟你說。”
在飯桌上,他埋頭吃飯,稽查員做飯真的很好吃!
順便旁聽搭檔和稽查員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稽查員說起前幾天,在一組入境物流箱的縫隙處,發現了白色粉末狀物質,懷疑是物流箱內部的內容物破損漏出,但物流箱是屬於一家有特殊資質的大型生物科技公司,報單上這批入境物流是一批畏光的藥品,標注了“不可接觸光線”,意思是不能打開。
稽查員和同事們就按照工作流程,從縫隙處對那些粉末取樣,拿去做下化驗,那組物流箱也暫時擱置在海關,等待結果出來才能放入境。
第二天,檢驗中心回信說,粉末是藥用滑石粉。生物科技公司派人來運走了物流箱。
“但是那稽查員大哥在酒桌上多喝了幾杯,”茶梨道,“一時忘形,說出了他頭一天取樣結束後,打了個噴嚏,把樣本噴沒了,怕被領導罵,隨手找了點滑石粉倒進取樣袋裡。”
鬱柏:“……”
茶梨道:“離開他家以後,我越想越不對。”
鬱柏道:“是很不對,怎麽能隨便找點東西替換取樣樣本?太不負責任了。”
“我是說,”茶梨嚴肅道,“我身為一個超能力者,過往的生活經驗告訴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只是去蹭一頓好吃的飯,無意中突然聽到這樣一件事,而且當時佔據的篇幅至少也有十幾分鍾,雖然看起來是小事,但對於我一定是個指引。”
還真是有主角的自覺呢。
鬱柏道:“相當有道理。後來發生了什麽?”
“還真被我發現了異常。”茶梨道,“我假裝成出口貿易公司的人,到海關去打探查詢了下,得知那天樣本送走以後,那組物流箱被滯留在海關等結果。生物科技公司的人,突然跑來說,天氣溫度高,他們擔心高價藥品損壞,要求對物流箱進行物理降溫,海關說可以幫他們放進冷庫裡,他們卻很客氣地說不需要那麽麻煩,然後用了高壓水槍,用冷水噴灑了物流箱半小時。”
鬱柏恍然道:“是為了把殘留在表面的粉末衝刷掉。可是他們怎麽知道稽查員會打噴嚏把樣本損壞呢?真正的樣本被送過去,還是會暴露真相。”
茶梨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又在負責樣本的實驗室門口蹲點賣熱狗,有一個實習化驗員來買熱狗吃的時候,我偷偷拿了他的工卡,再穿上白大褂戴了口罩,刷實習化驗員的工卡混了進去。那裡的人都是搞科研的,防備心很低,我很順利就混進了機房監控室,在那裡有了更驚人的發現。”
他在實驗室的監控錄像裡,發現物流箱內容物“樣本”送來那一天,已經被稽查員替換的滑石粉,在送進化驗室之前,又被人偷天換日地替換了一次。從結果可知,是滑石粉換了滑石粉。
下手的人也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混進來看監控的茶梨,用了一模一樣的手段。
鬱柏看茶梨警官的目光漸漸變得不一樣了,警官好像並非整天在“玩”。
或者說,“玩”得很認真,很認真地做著警察工作。
“那又是怎麽確定是違禁品?”鬱柏道,“你又混進了那家生物科技公司嗎?”
茶梨道:“想來著,沒能混進去,那家公司防守好嚴密,一家企業,安保級別比警署都高。”
鬱柏吐槽道:“你們警署哪有什麽安保,哪天被偷家一點都不奇怪。”
“實習警員!”茶梨嚴正警告道,“是我們警署,你現在也算是警署的一員。”
鬱柏道:“好的,長官。”
茶梨接著道:“我沒能混進去,但是我運用一些辦法,找到了願意和警方合作的線人。”
線人是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高管之一。
茶梨沒有別的線索了,用了笨辦法,坐在公司門口,挨個翻進出員工的信息面板,最終翻到了最合適的線人,對方是位五十歲的大叔,富有正義感的好人。
更重要的是,高管的實時狀態:正因為總裁從事非法活動而感到不安。
是位知情人!
茶梨尾隨他,到無人處,憑借個人魅力和正義的光芒!成功發展了高管大叔做自己的線人。
“線人告訴我,”茶梨抱起手臂,道,“這家公司的總裁,利用公司的特殊資質,通過公司的物流渠道,已經兩次很成功地從外面把違禁品運進了諾亞城,就是我說的那種違禁品,名叫***的違禁品。”
鬱柏道:“明白。運進來以後,他們怎麽販售?”
茶梨道:“應該還沒有找到銷售路子,線人說海關暴露那次,把他們總裁搞成了驚弓之鳥,馬上把所有違禁品都藏了起來,幾個月裡都再沒有動靜,也沒人知道他把東西藏去了哪裡。直到上個月,線人才又提供了一次新線索給我,說總裁和那個酒吧老板在談生意,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和酒吧有什麽生意好談?很奇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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