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抬頭看鬱柏,和鬱柏的視線在後視鏡裡對上,兩人對視了很短的時間,馬上都挪開了視線,去看別處。
這一幕又被茶梨關注到了,道:“你們兩個,為什麽每次見面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對方?”
鬱柏沒說話,高中生沒禮貌地說:“這家夥先那樣看我的,我只是回敬他。”
茶梨懷疑地看鬱柏,鬱柏做了個無辜的表情,表示不想和小孩計較。
等把高中生送到署長家安頓好,茶梨進去和署長見了一面,鬱柏留在車上沒進去,免得署長又要旁敲側擊打聽秘書長最近的動向。
茶梨端著一盒切好的水果出來,是署長太太特意裝給他倆吃的,也把他倆當小孩。
換了鬱柏開車,茶梨自己吃一塊水果,投喂一塊給開車的鬱柏,水果鮮甜,令人心情愉悅。
茶梨道:“署長夫妻兩個都很喜歡我弟呢。”
鬱柏反應了下,才知道他說的是高中生,說:“他在長輩面前還是很討喜的。”
茶梨道:“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鬱柏道:“也沒有,不熟,不擅長和這年紀的小孩相處。”
“我也是。”茶梨道,“我有時候也不喜歡他,有段時間還很討厭他呢……”
鬱柏打斷他說:“這麽好的月色,你確定要和我聊小屁孩。”
茶梨也朝天上看了看月亮,確實是好美的月色。
“你喜歡我到什麽程度了?”鬱柏確認似的問道,“有比喜歡你搭檔多了嗎?”
茶梨不假思索說:“那還是喜歡搭檔更多,我搭檔和我是生死相托的關系。”
鬱柏做出心碎的表情。
茶梨想了想,又說:“是不一樣的,等搭檔以後回來了,知道我遇到了你,他會是全世界最為我感到高興的人。”
原本鬱柏只是做作地演一下吃醋當情趣,聽到這句話,心裡反而是真的嫉妒了起來,在他來這裡之前,那個從未謀面的搭檔,無疑是茶梨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雖然兩個人很明確沒有那種情愫,可那又怎麽樣,這種“最”親近就很難不讓人嫉妒。
“我們去搞點浪漫的小活動吧,”鬱柏提議說,“找家露天餐吧,吃點好吃的,去捉螢火蟲。”
茶梨好笑道:“你對螢火蟲真的好執著,可是它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捉它們?”
鬱柏道:“那你說去哪裡?我不想和你分開得太早,至少要膩到十一點,不,十一點半之前,我絕對不要和你分開。”
茶梨心花怒放,喜歡鬱柏這樣說,笑道:“那你先帶我去吃飯,然後……我們去酒吧玩一會兒,順便還能看看老板2.0。”
他還想去看看老板2.0的信息面板刷新了沒有。
鬱柏拈酸吃醋無理取鬧,說:“你最喜歡的不是我也不是搭檔,是工作!”
茶梨說:“是啊沒錯!你有什麽意見?”
鬱柏於是也沒有意見,先帶茶梨去吃飯。
他暗想那酒吧其實也很浪漫,氛圍到了比螢火蟲野餐還更浪漫,酒吧裡那些男男情侶客人們,親熱起來尺度好像也蠻大,可以觀摩學習一下。
八點多,他倆牽著手來到酒吧門外。
那位熟悉的門迎小哥看到兩人就笑,逗趣地問:“你們互相實習得怎麽樣了?”
鬱柏對他還有點輕微敵意,正想正面地、強硬地宣示主權,茶梨已經回答了小哥的問題。
“很好啊,”茶梨卻把小哥當熟人,迫不及待對小哥宣布道,“我們今天接吻了!還吻了兩次,他那裡還……”
鬱柏:“……”
他忙不迭製止茶梨繼續說下去,火速拉著茶梨進門。
小哥快被這兩個戀愛實習生笑死了。
酒吧裡,鬱柏把茶梨按在吧台前的位子上,鄭重告誡他,不要再把兩個人的那種細節跟別人說。
茶梨道:“為什麽不能說?那是我的真實感受。”
鬱柏想從戀愛需要一定私密性的角度說服他。
“又不是什麽羞恥的事。”茶梨道,“有機會我還要去電視采訪上說,讓大家都聽聽才好。”
鬱柏氣絕,忽然看到茶梨喝檸檬水的時候,余光笑眯眯地偷看他,才反應過來茶梨居然是在逗他,他對茶梨展開了報復,伸手去撓茶梨的癢癢肉,茶梨笑倒在吧台上開始求饒,他才恢復了一本正經,從背後抱著茶梨,兩人坐在一張吧台凳上,他又請酒保幫忙,把他存在這裡的那瓶洋酒取出來。
酒保把酒拿過來,也認識他倆了,問:“今天要吹單簧管嗎?”
“沒帶。”鬱柏笑道,“你們老板呢?”
酒保說:“剛剛才回來,就你們進門前,應該去後面換衣服了。”
茶梨問:“他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下午就出去了,”酒保說,“好像是去見個朋友,具體沒問。”
這時茶梨和鬱柏也沒有多想,依偎在一起說話,鬱柏喝了點酒,酒保不忙,過來和兩人聊天,又給茶梨調了一杯酒單上沒有的雞尾酒,炫技式地拋瓶入壺,引得茶梨鼓掌歡呼,在鬱柏提示過茶梨喜歡豔麗顏色的前提下,茶梨得到了一杯顏色非常絢麗的特調隱藏酒水。
就在兩人和酒保玩得很開心時,老板從後面出來,茶梨笑著對他揮手,老板看到他倆,卻神情有些異樣,遠遠地回應了下,不像之前每次都會熱情地主動過來和他倆說話,積極地和鬱柏這個管弦樂同好聊樂器,今天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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