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
搭檔無奈地搖搖頭,同為家有青春期少年的家長,難免有點物傷其類的感慨,最後故作輕松地說:“經過我的一番和稀泥,雙方都認識到了錯誤,互相道歉,握手言和了。”
茶梨想了想,沒再說什麽。
“不知道還要做巡警多久,”搭檔唏噓道,“好想回重案組啊。”
他被“色令智昏”的茶梨連坐,警署傳統,二人組是綁定關系,在職場上同呼吸共命運,茶梨犯了錯,他也被暫停了重案組的工作,兩人一起下放來暫時當巡警。
茶梨與他搭檔多年,抱歉的客套話倒也不必再說,隻道:“回頭我再去找署長解釋一下,我和鬱柏那事完全就是誤會。”
說著他心思忽然一動,道:“對啊,我可以把鬱柏找來,讓他本人給我作證啊!”
——這不就是一石二鳥的好機會?既能恢復清白名譽,又能有理由再次和那個穿漫者深入交流。
搭檔卻潑冷水道:“鬱柏會願意來給你作證?他人很好嗎?”
——這又提醒了茶梨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鬱柏1.0是個草包兼登徒子,穿進來的鬱柏2.0也未必就是品行優良的好人。
“你說得對,我不能大意了。”茶梨道。
吃過早飯,搭檔回家睡覺,夜班後可以休半天。
茶梨獨自去了趟總署,想再找署長解釋下緋聞事件,不為自己也要為搭檔,做巡警除了瑣碎事情很煩,收入也銳減,和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不同,搭檔還要養一個半大兒子。
結果署長去了市政廳,茶梨等得都睡了一覺,署長才回來。
茶梨又解釋了一遍那晚純屬誤會,而後說了搭檔的實際困難,最後提了做出讓步的申請:“先給我記過行不行?記大過我也沒意見,總之讓我們先回重案組去發光發熱。”
署長十分憤怒,頭頂三團烈烈火焰,道:“在我答應或拒絕你之前,你能不能不要躺在沙發上跟我說話?”
茶梨正睡到半途,署長從外面進來,他立刻表達訴求,完全忘了自己什麽姿勢,忙利落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不要仗著自己立過功!又有銀質勳章!就把自己當成署長!眼裡還有沒有我了?”署長拍著桌子,吹胡子瞪眼。
茶梨看到署長身後浮起一個虛線寫就的搖擺不定的“虛”字。署長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出底氣不足,警署的破案率靠他一己之力拉到了接近100%。
茶梨並不居功自傲,打了一張感情牌:“看在我們二人組這麽多年任勞任怨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機會,關鍵是要給我搭檔兒子一個不用吃土的機會,人家小男孩正長身體,吃土影響發育,學校要是上報給未保辦,追根溯源,未保辦那幫難纏的家夥就得來找你。”
署長虛張聲勢地冷哼道:“我會怕他們?”
茶梨又打一張業務牌:“我跟了四個月的那個違禁品販售案,已經有了線索,突然中斷趕我下去做巡警,沒權限再查,線人的工作也全都白做了。”
署長道:“你把這案子交給別人不行嗎?我們諾亞城裡這麽多警官,就你會查案?”
茶梨道:“線人隻信任我,他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署長瞪了茶梨半天,終於說出了今天一看到茶梨就很生氣的原因:“我今天去市政廳見到鬱松秘書長……”
茶梨一聽這名字,心裡一咯噔,八成沒好事。
“秘書長上任半年,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和我聊天,”署長表情複雜地說,“結果沒聊幾句警署的事,秘書長問的全都是有關你的問題!問你有幾個前任,在外面有沒有私生子……你還在我面前裝蒜,要不是你和他弟弟鬱柏在談戀愛,秘書長會吃飽了撐的關心你一個小警察的私生活?”
茶梨:“……”
署長痛心疾首道:“你怎麽想的?是覺得自己有望嫁入豪門了,怕我找你打秋風?連實話都不敢跟我說了?給我搞地下情是吧?要不是被網紅拍到,你將來是不是還準備和鬱柏隱婚啊?”
茶梨心想什麽叫“嫁”入豪門?
首先他不一定是gay。
其次就算他是gay,他也不見得就是bottom。
最後就算他是bottom,也不會和比自己小了五歲的top交往。
但他也沒做和署長爭辯的無用功,他很了解他們這位署長,署長非常擅長只聽自己想聽的話,不想聽的都能自動過濾掉。
署長喋喋不休,茶梨無聊地隨手把他的個人信息面板拉出來看看,打發這段聆聽教誨的漫長時間。
署長的基礎信息和上次看沒太大變化,體重增長了2kg。
署長苦口婆心道:“這麽多年來,我栽培你教育你,到頭來你就這樣看我的?我會因為你和鬱柏戀愛就對你別有用心嗎?我可不是趨炎附勢那種人!”
趨炎附勢的本領很強,但作為警察的能力較差,憑借著溜須拍馬和知人善任,最終成功當上了總警署署長。
——茶梨恰好瀏覽到了署長的“人生經歷”這一行。
署長:“我可不是羨慕秘書長關注你啊!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懂得體會我的良苦用心!”
信息面板的最後一行實時動態,
*實時:對得力下屬茶梨得到秘書長特別青睞的這件事,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目前正在積極努力地PUA茶梨,好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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