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柏一怔,道:“你在想什麽?我一沒結婚,二沒戀愛對象,哪來的小孩?”
茶梨道:“可是你的言行習慣,好像經常在哄小孩。”
“這麽說也不算錯,”鬱柏意外了一瞬,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我以前……在我的團隊裡,我是個家長型的leader,習慣於照顧我的夥伴。”
原來如此,茶梨點點頭,強調說:“但是現在我才是leader,你要聽我的,不可以亂來。”
“好的警官。”鬱柏順勢問道,“你和失蹤的搭檔共事的時候,也是你來帶隊嗎?”
茶梨道:“一半一半,看具體案件什麽情況。你不要和我搭檔攀比,他的人生經驗和工作經驗都很豐富,你一個純新人,外行,還人生地不熟,怎麽能和成熟還有經驗的警官比?”
“哦,”鬱柏意味深長道,“既成熟還有經驗,怎麽還要等你去救?可見成熟和經驗,都沒什麽用。”
茶梨懷疑地看他,問:“什麽意思?你是在陰陽怪氣嗎?”
鬱柏擺出無辜臉,說:“沒有陰陽怪氣,我很光明正大地質疑他的能力,不但自己遇到危險,還要你冒著未知風險去救他。”
“他只是遇到意外了啊!”茶梨相當護短,但也要以理服人,說,“比如說你穿漫,本質也是意外失蹤,如果你有像我一樣肝膽相照的搭檔,他肯定也在想盡辦法找到你,不惜一切也要救你回去。”
鬱柏一下變了臉色。
茶梨想起他說在三維世界裡已是無所依戀,穿漫後也許不會有人因為記掛他而想方設法地尋找他。
“對不起,”茶梨有點後悔說錯話,也許這會讓鬱柏感到難過,解釋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內涵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我願意為了找到搭檔承擔未知的風險,反過來如果是我失蹤,他一定也會為我這樣做。”
“……”鬱柏頓時心情更不好了,沉默片刻,勉強道,“我沒那麽小氣。接著去做什麽?你搭檔失蹤的事,好像和這家人也沒有關系。”
茶梨也感到一籌莫展,這家人生活風平浪靜,根本不像被卷進過什麽事件裡。
鬱柏剛才吃橘子,是把橘子皮很完整地剝了下來,像個小燈籠一樣托在掌心裡,此時上下拋著橘皮玩,表現得像個看戲的路人,還用慫恿的語氣對茶梨道:“別著急,你是有超能力的神探,一定有你的辦法。”
茶梨冷漠地看他,說:“沒有辦法。你就是想騙我給你表演超能力,你不是真心來幫我的。”
“我當然是真心來幫你,你叫我幫你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地去做。”鬱柏認真表態,而後道,“我只是忍不住好奇,你的超能力究竟……有哪些?”
他起初認為茶梨的“超能力”和自己一樣,只是能讀取部分OS以及看到各類漫畫特效,但現在是真的難以估量茶梨的超能力究竟上限到哪裡。
例如說,茶梨疑似能打開這世上所有的鎖——這算不算是一種超能力?就很難定義。也許茶梨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飛天遁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茶梨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內心暗爽,更加故作神秘。關於自己的秘密技能,當然不可以就這樣輕易地暴露出來。
而且茶梨警官還要借機嘲諷一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穿漫者:“我的超能力是有很多種,但其中肯定不包括——心無芥蒂地和剛認識兩天的男人訂婚。”
鬱柏臉色緩和,笑了起來,配合地譴責道:“什麽什麽?還有這麽隨便的人?”
“你也知道自己很隨便?婚姻這麽神聖……”茶梨一頓,不知為何,聊婚戀話題讓他有點尷尬,改口道,“好了不說這種無聊的事了。”
鬱柏卻對這種無聊的事躍躍欲試,很想繼續聊下去的樣子。
“這裡我是老大,要聽我的。”茶梨阻止他開口,轉移回話題道,“我還是不能完全放棄對這家人的懷疑,媽媽這裡看起來好像沒有問題,要再去當面問問那個小孩,也許有什麽事是家長不知道的。”
鬱柏又心不在焉,要丟橘子皮,看到幾米外的垃圾桶,抬高手,拋出一道拋物線,準確地把橘皮投進了垃圾箱裡。
茶梨看著他的身形與動作,再一次意識到這個鬱柏在三維世界裡也一定是個很帥的人。
“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鬱柏輕松地說,“你說去做什麽,我就陪你去做什麽。”
下午五點,放學時間。
茶梨和鬱柏在學校門口,等到了那個十五歲少年。
他比茶梨想象中的十五歲小孩要高大一些,穿了身校服,背著雙肩包,戴了頭戴式耳機,可能在聽英語,因為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跟讀。
整體是個清爽英俊的少年。
他一個人從校門裡出來,轉彎朝地鐵站的方向走,茶梨看和家長提供的照片對上了,正要喊住他時,他身後有另一個少年快步跟了出來。
第二名少年連聲叫前面的名字,沒被理會,一隻手搭在對方肩上,強行令他站住,蠻橫地摘掉了他的耳機,怒氣衝衝道:“你為什麽突然不理我了?給我解釋!”
茶梨剛開始本要上前製止,看這進展似乎……他和鬱柏對視一眼,兩人都自覺地朝路旁樹後退了退。
後面跟出來的另一個少年穿了白T運動褲,比茶梨要找的那少年還高出半頭,他很生氣地質問後者:“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啊?為什麽突然就把我拉黑了?托你們班人帶話約你天台見,你為什麽也沒去?今天中午風好大太陽好曬,我等你等得都要變成魚幹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