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陸嶼避開傷口處回抱他,堅定地說道:“不。”
“我擔心你的心情,與你對我是一樣的,文河。”他對著空氣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手因為緊張有點發抖,“你現在還願意成為我的配偶,我的愛人嗎?”
他在今天才突然明白,原來心動就像是一場地震,雖然早有預兆,但來時還是手忙腳亂、潰不成軍。
而他愛上一隻小狗,明明知道無論何時他都會搖著尾巴堅定地走過來,但在話出口後心裡竟然還是忐忑不安,仿佛之前吃進肚子的羚羊在那開狂歡舞會。
文河在他肩膀上印下一個牙印,有些酥酥麻麻的,隨後他的舌尖舔了上來,與狼型時狗狗似的舔咬不同,季陸嶼全身的感覺神經好像都聚集到了一處,他清晰地感受到帶著濕潤的、柔軟的舌尖滑過皮膚,有點癢,又不止是肩膀處的皮膚。
“那我們現在可以親嗎?”文河那雙暗藍色的眼睛直直看向他,盡管分明是他先說出這種話,但在這樣真誠直白的目光下,不純潔的人仿佛變成了季陸嶼。
“可以。”
季陸嶼閉眼吻了上去,這個吻實在是有些生疏,嘴唇和嘴唇碰撞在一起,伴隨著如鼓的心跳聲,炙熱的呼吸交錯在一起,他的牙齒甚至磕破臉文河的下唇,有一點血性味混了進來。
不遠處捂著耳朵抱頭跪地的懶熊瑟縮著開口:“你們打完了嗎?那個蟲子死了嗎?”
阿爾塞斯從他的懷抱中擠出個頭:“早就打完了,他們現在在親嘴呢。”
越明嗖地跳了起來,看清狀況後立刻抬爪捂住小懶熊雙眼:“你們小情侶真的夠了,我閨女還是未成年呢!”
第33章
“你怎麽在這裡?”季陸嶼觸電般回過頭,尾巴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安分地纏在文河腰上。
越明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師兄,你也太有異性沒人性啊呸,重色輕友了吧!”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沒出聲?”季陸嶼悄悄拽了兩下自己的尾巴,然而貓科動物和他們的尾巴仿佛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他舔了舔下唇,不敢去看文河和他那個熊師弟的反應。
“我生性就不愛說話,等等,師兄你臉紅個泡泡茶壺,你們兩個都親完了才想起來臉紅!?”
季陸嶼抬手捂住臉,故作鎮定道:“天氣太熱了,話說你不會是因為害怕背對這邊才沒出聲吧?”
這時候就體現出有一個好女兒的重要性了,阿爾塞斯果斷站出來澄清:“不是這樣的。”
越明欣慰地點頭,頭低到一半,就聽小懶熊繼續說道:“爸爸是因為捂住耳朵團起來才沒看到的。”
“哦。”季陸嶼嘴角勾起一絲讓熊看了爪癢的弧度,越明連忙捂住坑爹閨女的嘴,笑哈哈地轉移話題。
“那個蟲子怎麽不見了?跑掉了麽?”
季陸嶼瞧著懶熊惡趣味地笑了笑,但還不待他開口,突然有股電流順著尾尖一路打到頭頂,他轉過頭,文河正咬著尾巴無辜地看向他。
或許這也是美貌所帶來的附加品之一吧,季陸嶼連忙收回視線,在心底狂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才勉強壓下一些禽獸的想法。
雖然在動物世界中看對眼幾分鍾就滾到一起已經算是一種常態,但作為二十一世紀從小學習道德與法治、考研政治考了八十多分的新時代好青年,剛確認關系就親嘴已經算得上是極限了。
戀愛計劃是一起散步看電影拉拉小手,至少一個月才接吻幾年後再上床,連春夢都沒做過幾次的“老古董”季同學完全無法容忍自己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小兄弟就立正敬禮了啊!
你也太禽獸了吧季陸嶼,他再次默念了幾遍心經,終於感覺靈魂得到了升華,此時去晚上八點半後的沃爾瑪都能跳過一眾打折商品精準選購自己要的一管牙膏。
“阿彌陀佛,它已經被物理超度了。”季陸嶼平靜地看向他,眼神中帶著被自我洗腦後的“慈悲”。
越明瞬間感覺一股惡寒順著視線接觸處蔓延到全身,他避開魔法攻擊,崩潰地抓了抓頭:“師兄你為什麽看起來想把我一起物理超度了啊!你難道剛才是在心裡複讀咱導在論文旁邊的批注麽?”
“你啟發到我了。”
導師批注的效果簡直力壓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讓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忘卻凡塵,陷入對我真的需要這份文憑的自我懷疑中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兩位師兄弟好像同時回想起了一些痛苦的記憶,文河不明所以地甩了甩頭,放下尖端濕漉漉的豹尾去拿他的小木棍。
季陸嶼提起慘遭拋棄的、油光水滑在陽光下每一根毛尖都帶著碎光的尾巴,慢動作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河:“我的尾巴難道還不如一根樹枝嗎?”
越明搖了搖頭:“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爸爸,你也是公熊。”四處漏風的小棉襖提醒道。
棉襖漏風夏天穿著涼快,越明自我安慰著揉了揉小懶熊的半圓耳朵改口道:“gay子啊gay子,你的名字叫嫉妒。”
“這是你送給我的呀。”文河尾巴甩出了風聲,坦率地看著他。
雪豹的每一根毛毛都好像被塗上了蜂蜜,一路甜到了心裡,他選擇性地無視了懶熊的話,嘴角仿佛被提線拉住了一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