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心叵測啊,季陸嶼不著痕跡地遠離雪狼,開啟了下一輪衝刺。
雖然剛剛雪狼並沒有傷害他,但誰知道這隻狼會不會像鵜鶘一樣吃之前想用嘴量一下他的食物呢?
“他們似乎鬧掰了啊羅絲。”趴在草叢中等待水牛大軍到來的瑞納暗暗八卦道。
羅絲咂咂嘴:“可能是情感破裂吧,不同種族的戀愛總是不太牢靠的。”
“安靜一點,水牛就快過來了。”瑞安用尾巴輕打了一下不安分的妹妹們,然後將探頭探腦的小獅子一巴掌按了回去。
單身二十五年的雪豹同志還不知道自己在獅群口中已經成為了不幸情感破裂的跨種族戀愛勇士,他停下腳步,威脅地盯著如影隨形的雪狼。
“你到底想做什麽?”季陸嶼眯起眼,他並不想與這隻神似椰子的雪狼撕破臉,可他更不能容忍相處這麽多天的狼竟然偷襲他。
文河不明白季陸嶼為什麽突然翻臉,他將尾巴夾在腿間,做出示弱的姿勢:“我想和你一起。”
不待季陸嶼分析出這個一起到底是什麽意思,文河緊跟著拋下重磅炸彈:“我是在向你求偶啊,哥哥。”
季陸嶼以為這隻雪狼是在窺伺他的肉,沒想到竟是在窺伺他的□□,這種跨越種族但不跨越性別的戀愛讓母單直男大腦一時當機,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文河柔軟的狼耳緊貼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的下巴,善解人意道:“我可以等待。”
季陸嶼看著雪狼小跑離開的背影,在對方回頭瞟向他時火速轉過了腦袋,動作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幾乎讓黑貓以為他會用將頭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啊啊啊我磕爆,愛你就吃掉你的頭!!!]
[樓上太變態了,人家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好吧……]
[髒話,怎麽我剛磕上就分道揚鑣了啊啊啊啊啊]
[小狗怎麽可能離開主人呢!當然會默默跟蹤守護的啦!]
[樓上兩米五壯漢再賣萌我就去你家吐了……]
[都把貓狗cp絕配打在公屏上!]
直播間不知何時湧入了一群吃瓜樂子人,黑貓看著滿屏的“貓狗cp配配配”陷入了沉思,偶爾有不和諧的聲音也迅速被這群複製粘貼黨淹沒下去。
季陸嶼向反方向走去,他的腦中不斷回放文河那句“我是在向你求偶啊”,連撚角羚羊跑到面前都忘了去抓。
放聲高歌的蹄兔余光瞥見這隻顯眼的豹子連忙用短爪子捂住了嘴,沒想到雪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他,徑直向前漫步。
“哇,我剛剛遇見了一隻失戀的白化豹。”蹄兔向探出頭的朋友分享著新鮮出爐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這個消息很快就穿到了享用水牛大餐的瑞安獅群中。
河對岸的奧萊斯可沒有錯過這樣的消息,他猛然撲倒樹下的八卦販賣商,同時滿足了胃和心的花豹舔去爪上碎肉,決定大發慈悲將“好消息”帶給塞西爾。
他還記得那隻雪豹隱約帶著塞西爾難聞的氣味,不是有舊情就是有舊怨,而雪豹身上又沒有半點傷口,答案顯而易見。
季陸嶼還不知道他在草原上的風評已經從“那隻裹著樹葉摔倒在獵物面前的白色豹子”變成了“裹著樹葉摔倒在獵物面前後又被白狼甩了的白色豹子”,他此時腦中的思考已經轉變成了普羅大眾共同思索的問題:
今晚吃什麽。
總之他不想再去捉魚了,別說食不過三,連吃三頓魚他就真要從貓科變成貓了,更重要的是,剛剛文河走向的就是河邊。
他應該不會遇見那群母獅吧,季陸嶼晃晃腦袋,呸呸兩聲,默念壞的不靈好的靈,將某隻雪狼徹底剔出腦子。
一定是因為他太像椰子了,季陸嶼想著,默默跟上了瞎眼的野牛。
這隻野牛或許是因為殘疾沒有跟上大部隊,反倒便宜了腹中打鼓的雪豹,季陸嶼總算沒有再次撲到獵物的屁股上,而是穩穩抱住了野牛的脖子。
憤怒的野牛瘋狂踢腿試圖將雪豹從身上甩下去,然後這個可惡的獵食者仿佛四爪貼了狗皮膏藥,緊緊黏住了它。
雪豹張開大嘴咬住了野牛的頸部動脈,不多時它就失去了掙扎的力氣,重重砸向地面。
這應當算是他真正意義上依靠自己捉到獵物,季陸嶼習慣性地轉過頭,隨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大口吸入野牛還帶著熱氣的血液。
草原上捉到獵物並非就是萬事大吉,幾隻禿鷲已經聞到血腥味飛了過來,它們的集群又引來了胡狼,其中一隻竟然還是熟人。
昨天剛剛散播了八卦的胡狼完全不帶心虛,躍躍欲試地靠近野牛,季陸嶼抬起頭,衝著胡狼威脅低吼,加快了進食。
本著失戀雪豹不能惹的原則,胡狼後退了一步,反正這麽大的獵物雪豹根本吃不完,這片領地的鬣狗昨晚也集體搬遷,他們有耐心再等一等。
第10章
盡管季陸嶼敞開肚皮大吃特吃,但還是沒能將野牛都塞進肚子,隻好便宜了等著打掃餐盤的禿鷲和胡狼。
吃到嗓子眼的雪豹迅速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不用考慮雪狼的隱蔽,他很快找到了一棵適合睡覺的大樹,三兩下竄上去驚醒了樹上的原住民。
麻雀罵罵咧咧地撲騰著翅膀逃到另一棵樹上,雖然它個頭還不夠大貓塞牙縫,可誰知道這隻豹會不會突發奇想嘗嘗麻雀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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