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嗎?”趙琨問他,“還能撐得住嗎?”
“不……”
他還想說些什麽,因為蠱毒連著面頰都染得緋紅,宛如春色覆雪,一下又軟在趙琨懷中,攥緊了趙琨的衣袖。
蠱毒在體內流竄著,叫身子酥酥麻麻,又叫他夾不住馬肚,幾乎整個騎馬的重心都後靠在趙琨身上,那一夜的催逼與折磨,在此刻得到解脫的機會,他又乞求更多,又忍不住反手摸索著抱上趙琨脖頸,偏頭深入吻弄著。
呼吸一下流轉,唇舌交纏親密無間,他眯起眼發出細碎聲響來,又不顧馬背顛簸,偏過頭去任吻意纏綿。
“……趙琨,”他輕輕叫著人的名字,眼睛迷離地看著趙琨,“可不可以……”
“嗯?”
馬背上,趙琨的手收得更緊。
·
無人的小樹林裡,駿馬最終被栓在樹旁,低頭吃著草。
辰時的日頭還未升高,加之山前多雲多霧,大地上還灰蒙蒙的。此處地方偏僻,旅人也很少經過,事急從權,也只能放肆一回。
韓桃的手無意識垂落,一下就被趙琨壓在樹下,衣衫近乎敞開,襯得胸膛都染上羞赧紅意,後背如今摩擦著粗糙的樹皮,刺痛間微微泛紅。趙琨又來吻他,一邊環上他後腰,將他攬得更緊。
他微微別過頭,細碎長發垂下,面上連著耳根子都是通紅,這副長睫微垂卻又絕不反抗的模樣,饒是君王見到也不禁倒吸一口氣。
掌心輕輕安撫,叫韓桃開始止不住地發顫起來。
“趙琨……求你了……”
“我怕你一下受不住。”趙琨一手撫摸過他的發絲,貼著面頰擁吻,“噓,別太大聲好嗎?”
“……會有人嗎?”
“或許。”趙琨咬了下他的耳尖,“先來吻我。”
細碎濕黏的吻聲在樹下響起,衣衫漸漸垂落在地。
他勾著趙琨的脖頸,任趙琨將他抬抱起來,免得他站不住跌倒,低低的,韓桃的哭聲混亂又隱忍,他回應趙琨的吻,又任趙琨將他吻入更深處。
他忍不住抱趙琨更緊,恨不得延長這一刻,又盼望著盡早結束這荒唐的一切,免得有人闖入林中見到這一幕。
呼吸逐漸如火般熾熱,而樹上的落葉一圈圈地旋飛下,漸漸的越飛越多。
他在樹下一遍又一遍地喊著趙琨的名字,恍惚間感覺自己又要死過去,迷蒙裡見到面前趙琨的身影變成了馬車上的漢子,汗氣混著血腥味撲來,叫他忍不住咬著手哭,哭至一顫一顫地貼住樹乾,連著手指都攥緊,乞求著趙琨。
“停……停下……”
但這時候又怎麽能停下,趙琨一心為他解了蠱,匕首割開指腹放血,唇齒糾纏著往裡深入去。
樹葉不停翻飛著,風越吹越高,越吹越急,叫韓桃忍不住仰起脖頸來,眼尾都哭紅了,帶著幾分哭喘意,在樹下完全荒唐了行徑。
他一下又被趙琨捂住了嘴,以免太過大聲,蠱毒發作,連著他身上的關節處全都變得通紅,整個人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狼狽不堪。
“走開……”他嗚咽著去掰趙琨的手,惡狠狠地去抓,“放下我,走開。”
“韓桃,你看清我是誰。”
“不要——”
“韓桃!”趙琨急急喊道。
韓桃被這一聲嚇得身子一顫,他迷迷糊糊地望著,美人沾淚,眼都是濕漉漉的,又看向趙琨,好像才看清面容一般,低低喊道:“趙琨……”
“是我。”
趙琨不得不抱他更緊,擦掉他額上的虛汗,叫他完全適應,然而韓桃被這蠱毒催逼刺激,難受萬分,一下又攀住趙琨的背,連著指甲都攥入衣裡,胡亂地抓扯著,發出混亂的聲音。
他又開始叫起來,哭叫的都是趙琨聽不懂的話,到此一步合歡蠱已然亂了他的心智,叫他墜入迷夢當中,連著趙琨都忍不住心疼起來,卻還是不能停下。
他只能不斷地安慰韓桃,咬開唇瓣吻著韓桃,直至最後完全吻開了,韓桃像是放棄了掙扎,哭啞了嗓子任人肆意妄為,樹葉不斷往下落著,韓桃的衣衫也穿不住,一點點往下劃著。
他呼吸聲變得很輕很急,沙啞著喊趙琨的名字。
“趙琨……”
枯葉撲簌簌飄落,他任著趙琨為所欲為,體內最後一點蠱毒也排了出來。
韓桃已經發不出一點聲了,就像被水淋過的狸貓一樣,虛弱地掛在趙琨身上,渾身都濕漉漉的。
趙琨抬手擦掉他的眼淚,擦掉脖頸處的細汗,低低安慰著他都過去了,看見他脖頸處的吻痕,忽然手一頓。
忽然間,韓桃先前的那些不知意味的哭叫好像都有了源頭,趙琨的手開始發顫,直至指尖一點點攥攏,緊緊地掐著手心,近乎要掐出血來。
韓桃這時候也有了幾分清醒,他對上趙琨的目光,虛弱地別過頭去,沒有說一句話。
林間還浮動著曖昧的氣息,日頭出來,多了幾分亮意,割開林間葉細碎地投了下來,趙琨托抱著他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披風給他披上。
“我沒有……”他又沙啞嗓子說道。
“沒事的,”趙琨揉了揉他頭,掌心都好像在顫抖,卻又不想讓他看出來,“都是我來晚了,我……”
“趙琨——”
趙琨停住了聲。
韓桃又抬手攀上趙琨面頰,歪頭吻了上去。“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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