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桃驚呼一聲,感覺到趙琨青澀的胡渣廝磨過他的脖頸,白皙的肌膚被人寸寸親吻著。
他單薄的脊背,一下被趙琨壓倒,壓在床榻間吻弄,直尋到唇齒,試探著纏吻進去,吻勢逐漸野蠻放縱。
掌心撫弄過他的胸膛,來回摩挲,又重重揪起抓攏。
“趙、趙琨!”
趙琨狠狠撞上,但喝得太醉,故而身子沒有起反應,只是又親又摸著,將他的衣裳剝個乾淨。
藥罐掀了一地,藥香彌散在床帳之間,他無數次想要往外爬去,都被趙琨抓著腳踝帶回來。
“美人,”趙琨抬手抱了上來,語氣還有幾分委屈,“你跑什麽?”
“趙琨,你看清楚我是誰!”
趙琨卻不管不顧。
床榻上交纏的身影拱起又松下,趙琨將曖昧吻痕烙在他的肩頸鎖骨上,連帶著腿間都是掐出的紅痕青印。趙琨抬抱著他的腿,壓著他叫了一夜的美人,四圍的仆婢都不敢進來打擾。
直到最後呼吸漸漸沉溺去,只剩韓桃微弱的喘息聲。
“不……”
到後來韓桃又驚又怕地昏了過去,天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睡在趙琨的懷裡,白皙的身子上全是印記,臉上淚痕還沒乾透。趙琨衣衫凌亂地抱著他,掌心還攏著他胸膛不放。
韓桃面色煞白,微微動了下身子,反而被趙琨抱得更緊。
最後他隻敢小心翼翼地推開趙琨,披上自己的衣裳匆忙跑出了屋子。
於是趙琨醒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凌亂的床榻並著屋中淡淡彌漫的藥香,抱了一夜的美人好似南柯一夢不見了蹤跡。
“是夢嗎?”趙琨喃喃,看向窗台上擺放的藥罐。
·
韓桃不願回想這一夜的噩夢。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睡,身上的痕跡就好像在證明著什麽一樣,讓他這次出逃成為一場笑話。
韓桃忽然發現,如果他沒有自保的能力,就算逃出皇宮也是一樣的結局。韓武禮對他說過,要想在宮中存活就必須要有靠山,他本以為他靠自己就得保全,原來終究是不能的。
直到第二日,趙琨像沒事人一樣來找他,告訴他韓武禮的眼睛已經沒事了,還給他帶來了西市買的楂子。
“七殿下怎麽看起來面色不佳?”趙琨想要伸手來摸額頭,被他下意識躲過。
“我無礙。”
“我已經買通東宮宦官,他們查不到你在質子府,”趙琨從袖中取出藥罐,要摘下他頭上的帽子幫他換藥,“如果殿下想出城,我可以叫人送你出去,你若想回宮,也不是難事。”
韓桃一愣,又往後縮了縮。“如何回宮?”
“淑妃生辰將至,陛下對淑妃之寵人盡皆知,如果你獻禮能叫淑妃滿意,陛下大悅,東宮那邊自然也為難不到你。”
趙琨像是早為他想好了後路,三言兩語之間就為他安排好了一切,還說淑妃最愛西域葡萄,隻消差人送上兩筐,就可保他平安。指尖小心翼翼地擦過傷處,讓韓桃不自覺地收緊指尖。
“從西域到都城十幾日,天氣漸熱,送到怕是不能吃了,”韓桃嗓音低了下來,“我又該尋何人替我采買。”
趙琨卻毫不擔心。“你若真想要西域的葡萄,於我而言不過小事一樁。”
韓桃抬起眼看著,第一次發現這位齊國質子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簡單,這其中所耗費人力物力之大,在他口中竟成了小事一樁。
韓桃又想到韓武禮所說的靠山之事,多看了趙琨兩眼。
趙琨,韓武禮,韓武儀……昨夜一夜荒唐,在他眼中,趙琨已與那兩位皇兄無甚差別。
如果硬要從中選一個當靠山,那麽趙琨是質子,最多再過三五年就要回齊國去的,這三五年的時間如果有趙琨的幫忙,韓桃足以在宮中站穩腳跟。
只要到時候趙琨到了回齊國的年歲,他就可以徹底與趙琨斷了乾系。
“七殿下在想什麽?”趙琨低頭看他。
這念頭一生出來,就如同藤蔓種下,在心中恣意生長,韓桃回過神來,又搖了搖頭。“你這樣幫我,我欠你太多。”
“那殿下想要如何報答?”
風吹皺一池水,水榭裡兩人對坐,韓桃盯了趙琨一會兒,能從趙琨的眼中看到映著的自己,他又想起那晚荒唐大夢來,身子開始滾燙地發著熱,帶著綿密的刺痛。
傷口重新上完藥了,由於撞得有點深,可能以後會在額角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但有碎發阻擋,不會看得太過明顯。長風送起大袖衫飄揚,露出脖頸處半點曖昧未褪的吻痕,但是趙琨沒有發現。
“我有一塊美玉,”韓桃最終扯下腰間的青玉佩,“我母妃隻給了我這個,我將這個給你。”
“玉佩?”
桌上放著的,是趙琨過來時從西市帶回來新鮮的楂子,趙琨低頭看了眼,又看了看遞玉佩的韓桃。而韓桃因為窘迫而眼尾逐漸泛紅,神情卻還佯裝鎮定冷情。
楂子,又叫木桃。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趙琨隱約感覺自己像是遺忘了一段重要的記憶。“殿下為何這樣?”
“雲雨之事……真的不行,除此外,我都可答應你。”
韓桃看了眼趙琨,又別過頭去。他想如韓武禮所說那般尋一個靠山,如果他選擇趙琨,趙琨是否就會一直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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