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熙動作一頓, 在對方的注視下渾身都開始僵硬。
他悻悻地收回罐子和肥皂,眼中帶著一絲落寞和無辜。
“首領不要嗎?”他低聲詢問著,捧著罐子的指尖不自覺蜷縮了起來,因為被拒絕眼眶微紅,小心翼翼的模樣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赫堯:“……”
溫澤熙抿著唇,面上可憐巴巴,心裡卻暗罵這暴君不識貨,正要拿回罐子和肥皂時。
赫堯忽然丟下一句:“放下吧,你可以滾了。”
溫澤熙眨了眨眼,輕顫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明明前一秒還帶著失落和難過,這一秒就因為赫堯的接受而盛滿了燦爛雀躍的笑意。
赫堯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但余光卻仍舊注視著這人。
看著對方彎成月牙的眼眸,明明是人形,他卻似乎看見了這人身後搖擺的狼尾巴,像似等著他的誇獎一樣。
一股暖意恍若透過這雙明媚的眼睛湧入四肢百骸,赫堯根本控制不了,只能暗自握緊了拳頭壓製。
失控的感覺讓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溫澤熙把東西放回去後,原本還想感謝一下這暴君給自己的白鹽,不過注意到對方陰鷙的神色,他啥也不想說了,乖乖聽話麻溜滾了。
有驚無險地回到自己帳篷,溫澤熙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裡祈禱以後每次見赫堯都是這樣的速度和節奏就好了。
帳篷裡只有犽果一人,他故意背著手在溫澤熙眼前晃著他的大白眼,笑嘻嘻道:“熙哥,看我牙齒,是不是很白!”
溫澤熙淡淡瞥了眼,敷衍了幾句:“嗯嗯,很白,虎涯呢?還沒回來?”
因為赫堯同意了他私自燒製陶器,所以最近他讓虎涯製作了不少小器皿,不過他忽然發現少了個東西。——大型的容器,水缸。
所以他想等虎涯回來後說說這件事。
犽果伸手摸著自己滑溜溜的牙齒,回道:“還沒呢,要不我去看看?”
溫澤熙想了下:“也行,正好你把這片人參帶給雄厲大人,這是我之前答應給他的。”
“好的!熙哥。”
………
“牙膏?刷牙用的?還有這個叫做‘肥皂’的東西,真的能清洗?”祭司看著眼前的迷你小陶罐,不過三指寬,還搭配了一個迷你小蓋子。
他打開蓋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涼爽清香頓時侵襲過來,原本還覺得溫澤熙怎麽會想到做這麽無用的東西的他頓時覺得這玩意好。
至少能醒神。
虎涯笑吟吟地點頭:“嗯,熙大人告訴我要特別叮囑你們,這牙膏不能吃,也不能頻繁刷牙,最好早晚兩次就行,這肥皂呢用處就多了,只要不要吃不要弄進眼睛裡都可以使用。”
“嗯,兩樣東西聞著都不錯,我就收下了。”
虎涯走後,月爍走了過來,他瞅了眼祭司手裡的牙膏小罐子和一小塊肥皂,癟了癟嘴一臉不屑。
他最近聽說過溫澤熙弄出了一個什麽肥皂果,根據別人的描述他也去林中撿了一些使用,效果是不錯。
不過這同名的“肥皂”是怎麽回事?還有這牙膏,好好的肥皂果不用,偏偏要弄成這種他不會的樣子,惡心誰啊。
太可惡了!
“師傅,這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不好好弄草藥,竟然弄這些洗牙的東西,真是比亞獸人還嬌氣,就他這樣,也不知道首領看上他什麽,就一張臉嗎?”
月爍語氣酸唧唧的,心裡很是不爽,他想不通為什麽溫澤熙會懂那麽多。
祭祀呵斥道:“別亂說,首領自然有自己的考慮,而且這亞膏和肥皂聞著確實不錯,洗牙雖然不怎麽正經,但或許有其他效果。”
說著,祭祀嘗了點牙膏,發現是鹹鹹的清涼味,咂了咂嘴道:“這莫非是鹽做的?”
月爍聞言冷哼了一聲:“現在部落每天都要儲存食物,需要鹽的地方多了去了,他竟然這般浪費!”
祭司拍了拍他:“好了,首領默許了他隨意使用鹽,這是首領的決定,不可擅自議論。”
月爍咬了咬牙,不服氣地閉上了嘴,然而眼珠子卻不安分地轉了轉。
他本想趁此機會把溫澤熙浪費鹽的事散播出去的,豈料剛出門就見溫澤熙的奴隸虎涯從副首——赤珈的帳篷裡出來。
兩人都笑吟吟的,讓他憋著氣都無法發泄。
這該死的溫澤熙,竟然連副首都傍上了!這讓他的計劃直接破滅了!
……
犽果找來的時候,虎涯剛將牙膏送給雄厲,見他來了,揮手打招呼。
“雄厲大人好,虎涯哥。”犽果看著還在場的雄厲,又瞥了眼虎頭虎腦的虎涯,嘴角抽了抽。
這人心也太大了,還有人在呢,就這麽放肆和他揮手。
“喲,你們兩個都來了,看來這牙膏和肥皂確實是好東西哦。”雄厲看著兩人,一手叉腰一手顛了顛手裡的小罐子。
“雄厲大人,這是熙哥讓我交給您的東西。”犽果見著雄厲,連忙從兜裡拿出了那片被麻布包裹好的人參片。
雄厲一看見他手裡的東西,眼睛頓時亮了,一揮手就搶過東西。
如今的他可太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了,那可是保命的草藥!珍貴無比!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莽撞,雄厲輕咳了幾聲,將人參片細心收好後,這才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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