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在乎!都是放屁!
首領要是不在乎溫澤熙,會因為他揮了一拳頭就廢了他嗎?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威竭力控制著呼吸,並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失去一切的他根本沒辦法抑製自己,他粗喘著,溢滿血絲的眼睛裡全是悔恨。
溫澤熙露出一絲驚訝,輕笑道:“怎麽會呢,我來找你,自然是因為你對我有用啊。”
“我有用?”威的氣息逐漸不受控制起來,他拍打著自己受傷的耳朵,破罐子破摔道,“看見了吧!我這邊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了!眼睛也看不見了!臉也沒有任何感覺!這樣的我,哪怕野獸衝到我面前,我可能都發現不了!我已經廢了!!”
溫澤熙沒有打斷他的發泄,而是等他抓著自己的頭髮暴躁不安的時候,才適時開口,語氣不輕不重,顯得極其真誠。
“或許我有辦法,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檢查一下,像你這樣的情況,我有一個猜測,但需要檢查後才能確認。”
威猛地抬起頭,緊緊凝視著眼前的獸人,對方姣好的容顏帶著燦爛的金輝,一時間竟然變得神聖起來。
他伸出了手,試圖觸摸這抹救贖的光輝。
“你有辦法治療我?”他的語氣帶著輕顫,半信半疑,但神情卻像似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已然動搖了。
他伸出去的手最終沒有觸碰到溫澤熙身上,而是落在了地面上。
他匍匐著朝溫澤熙跪下,語氣帶著幾分啜泣和悔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變成廢人!昨晚是我的錯!我不該對您動手!只要你救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對部落還有用!我還有用!!”
溫澤熙聽著他的話,眯起了眼,語氣驀然一沉,糾正他道:“你說錯了。”
“!”威倏地抬起了頭,不明白自己的話錯在哪裡。
溫澤熙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那雙銀色的瞳仁此時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一字一詞糾正道:“我救你,不是因為你對部落有用,而是你對我有用,祭師大人可治不了你。”
威倏地醒悟過來,連連點頭:“是!是!只要您讓我恢復成以前那樣,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溫澤熙笑了,眼底閃過得逞的光芒。
隨後他給威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發現對方的情況和他想的一樣,並不是永久性創傷,也就是說還有救。
他松了一口氣,直起身來,在威一臉期待的注視下,淡淡道:“很幸運,你的身體還有機會恢復。”
威一聽自己真的還有救,霎時一臉激動,但溫澤熙伸手讓他先不要著急。
“我現在沒時間給你治療,等會兒我還要去首領那一趟。”每天例行的訓練時間。
“不過,我會給你配藥,你等著就是了。”
“是!”威知道,現在他只能信任溫澤熙了。
只要不變成廢物,他願意做任何事,若是一直待在這裡,他會瘋掉,會死掉的!
溫澤熙本就是抽空過來,他抬頭看了眼日出,加快步伐往回走。
在前往首領帳篷前,他還特地跳進了冰冷的湖水裡衝了一下身上剛剛染上的氣味。
今天的赫堯也不知是有怒火在身上還是吃了什麽炸彈,整個人給溫澤熙的感覺就易燃易爆,整個“挨打”過程比之前難捱多了。
溫澤熙艱難從地上爬起來:“……”
赫堯打出了一身汗,他收回胳膊,把剛爬起來的人踢倒在地上,一腳踩在對方身上,說了今天與溫澤熙的第一句話。
“我看你很閑,正好青磚已經燒製出了一批,去修你說的那種‘城牆’給我看看吧。”說到這裡,赫堯裂出一個殘忍的笑來,用腳掌碾了碾溫澤熙劇烈起伏的胸膛,“你要是做的讓我不滿意,我也會讓你這身皮不滿意。”
溫澤熙瞳仁微微縮了縮,望著赫堯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光景,不自然地瞥開了目光,暗罵這該死的原始人不穿褻褲!
赫堯見溫澤熙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神,腳下力道加重,直接讓溫澤熙哀嚎了一聲。
“唔嗚!”
赫堯眼神裡充滿了殺意:“溫澤熙,我看你是活膩了!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去修牆了,我把你做成一面牆立起來吧!”
“首領…我錯了。”感覺到暴君的盛怒,溫澤熙趕忙求饒,也意識到自己竟然犯了一個絕對不應該的錯。
他抱著赫堯的小腿,在肋骨被踩斷前,費力咽下咽喉間的血沫,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遞了上去。
“首領…我有仔細聽的,我剛剛只是想…想著怎樣把這個送給你。”溫澤熙舉起的手上,赫然是他昨晚一夜沒睡串好的菩提手鏈。
串菩提可是一項技術活,得用骨針一點點摩擦出空隙。
“...”赫堯望著溫澤熙遞來的手鏈,皺了皺眉,這種亞獸人戴的東西他才不要。
溫澤熙還在求饒:“首領…骨頭…骨頭要碎了。”
赫堯看了眼痛苦的人,奪過手鏈,把人踢出去滾了幾圈,才喝道:“滾吧!”
“是!”溫澤熙捂著胸膛,看著自己製作的手鏈就這麽白白送給了別人,心裡那個恨那個不舍啊。
赫堯看他還不走,目光還一個勁地瞥向他手裡的手鏈,眉頭一凜:“還不滾!”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手鏈和首領真配,首領戴上一定很好看。”溫澤熙諂媚地笑著,說完就一溜煙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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