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爾遲疑不定。
“我讓你關掉。”易安徹底喪失耐心。
“埃倫德閣下,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阿諾爾已經不是您的雌奴了,控制器的支配權回到雌奴管教所手裡,是他自己有攻擊的意圖,受到懲戒也是活該。”
“我現在重新跟他簽訂主奴契約,把控制器的支配權還給我。”易安的臉色更蒼白了,單手攥著胸前的衣服,皺著眉頭難受的咳嗽兩聲。
“這……。”
“不行嗎?”易安微微眯起眼,語氣有些危險,比爾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自然可以。”比爾只能妥協,臉上擠出一個虛偽的假笑,他打開自己工作用的光腦,協助易安重新跟阿諾爾簽訂了主奴契約。
支配權回到手裡,易安第一時間將戒備值拉到最低。
脖子上的束縛環不再放電,鐐銬中的刺針也縮了回去,阿諾爾被突然灌入肺裡的空氣嗆了一下,咳嗽許久才緩過來,整隻蟲像剛從水裡拎出來一樣,汗水洇濕了額前柔軟的發絲還有身上已經褶皺的衣服。
“你可以滾了。”
“是,埃倫德閣下,祝您生活愉快。”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暫時退下,比爾臉上的假笑快要掛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轉身離去。
雌奴交易所的管教蟲離開後,易安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阿諾爾,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他猛地甩上窗戶,打開門,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阿諾爾掙扎著爬起身,重新跪伏在地,身子已經搖搖欲墜,聲音也虛弱嘶啞,他勉強開口,來來回回只有那一句話:“請雄主……責罰。”
易安垂眸,看著狼狽的阿諾爾,沉默半晌後伸手勾起阿諾爾汗濕的下巴,一雙眸子裹挾著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不平靜,像是要透過那雙海藍色的雙瞳,望進阿諾爾的心底去。
“沒能炸死我,此番單獨走一趟,是來取我性命嗎?”
“不……不是的。”阿諾爾急切的否認,瘋狂的搖頭。
他的雄主,果然什麽都知道。
阿諾爾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淚就決了堤,他想抬手抱住易安的腿,又念起雌奴的本分,抬到一半的手僵硬的落了回去,只是向前膝行兩步,乾巴巴的解釋道:“雄主,當時情況緊急,假扮侍者的手下有序撤離,已經引起部分雄蟲懷疑,我是到最後一刻才知道您也在那個宴會上的,我沒有辦法,我要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雄主,我有猶豫過的,可我相信您能活著走出來。”
說完,阿諾爾垂下頭,他知道此番解釋可能會讓雄蟲更生氣,可他說的是實話,雄蟲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不敢再對易安有所隱瞞了,也不敢自作聰明,妄圖以謊言蒙混過關。
果不其然,易安聽到這話,周身的的氣息變的愈發陰冷,再開口,聲音比最初還要淡漠。
“我該謝謝你,還為我猶豫過嗎?”
你若篤定我能能力對抗爆炸,是不是連猶豫都不會有?
“雄主,對不起,對不起,您懲罰我吧,求您懲罰我,別趕我走,別不要我。”
是他做錯了,現在再怎麽辯解都蒼白無力。
易安重重的咳嗽兩聲,沉聲道:“把手伸出來。”
阿諾爾不敢猶豫,雙手手心朝上,高舉過頭頂。
他以為雄蟲要動手打他,然而下一秒,食指突然受到外力的拉扯,阿諾爾這才反應過來,雄蟲是要把送他的那枚戒指收回去。
眼底劃過一抹無措的慌亂,反應過來的阿諾爾死死護住手上的戒指,說什麽都不肯撒手。
“雄主,不要,別……別收走它,求您……”
雌蟲的懇求,易安充耳不聞,將阿諾爾緊握的手指一個個掰開,硬生生把戒指拽了下來。
戒指從指關節離開的刹那,阿諾爾哭的差點斷氣,他跪在地上緊緊的拽著易安的褲腳。
“雄主,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收走它,求求您把它還給我。”
那枚戒指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它承載著雄蟲的心意,失去他就代表著……
“松手。”易安不想跟阿諾爾糾纏,雌蟲背叛了他,又怎麽好意思厚著臉皮霸佔這枚戒指?
平生第一次送定情信物,沒想到最後,竟以這種方式收了回來!可笑不可笑?
“雄主,雄主……”阿諾爾不肯撒手,他眉眼低垂,不敢跟易安對視,手卻抓著雄蟲的褲腳不願松開。
“我讓你松手。”易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淨,怒急攻心,一口血咯了出來,鮮紅的血順著指縫緩緩滴落,砸在阿諾爾的袖口上。
瞳孔猛然縮成針孔大小,阿諾爾緩緩抬頭,看到易安沉默的拭去嘴角的血跡,整隻蟲都被震住了。
“雄主,您怎麽了?那場爆炸,您是不是傷到哪裡了?”阿諾爾站起身,想要檢查易安的傷勢,然而現在的雄蟲,不想跟他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易安煩不勝煩,手猛地甩出去,掙脫開阿諾爾的掌心,卻在收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掃過阿諾爾的側臉。
‘啪’的一聲響,阿諾爾的臉被打偏過去,易安僵了一下,緊接著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
那場爆炸的威力比阿諾爾預想的要強,易安看似毫發無損,其實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他恢復的那點修為,只能勉強保住眼下這幅身體不被炸的四分五裂,因為靈力過度透支,易安好不容易拓展的靈海枯竭了,經脈也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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