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爾突然哭的更凶了,他緊緊的抱著易安,一會兒喊謝謝,一會兒又說對不起,嘀咕到最後,自己都迷糊了。
若不是他做了錯事,若不是中間那場波折,阿諾爾現在,早已經是易安的雌君。
當天晚上,接受完灌溉的阿諾爾躺在床上,一隻手捂著腹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雖有些失眠,但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多虧了這隻蟲崽,雄主才那麽快就松口,給他升身份。
雄蟲雖然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但生起氣來很可怕,而且沒那麽容易消氣。
若不是崽崽來的及時,升身份的事,阿諾爾連提都不敢提,生怕雄蟲又想起那件事,從而冷落他。
“怎麽還不休息。”易安小心翼翼摟著阿諾爾的腰,不敢像往日那樣使大力氣,雖然雌蟲說蟲蛋沒那麽脆弱,可細心呵護總歸不會錯。
阿諾爾巴望著明天早點到,盡快把脖子上紅色的束縛環換成綠色的,他心裡急的要命,可雄蟲問起來,阿諾爾卻不好意思開口。
“沒,就是不怎麽困。”
“哦~這樣啊。”說著,易安翻身而起,把雌蟲壓在身下,二話不說,扯開阿諾爾身上的睡袍,俯下頭去啃他的脖子,同時含含糊糊的開口道:“睡不著是吧?那就繼續乾點有意義的事吧。”
事後,阿諾爾很快昏睡過去,反倒是易安睡不著了,他將後背靠在床墊上,一隻手抱著雌蟲,另一隻手端著紅酒杯,放到唇邊,輕輕抿一口。
月光透過窗戶打在易安側臉上,增添了幾分朦朧與神秘。
真難相信,他就要當父親了,用不了幾個月,就會有一個短胳膊短腿的小蟲崽,捏著小手手,揚起奶乖的小臉,怯怯的喊他雄父。
易安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他將酒杯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再次俯下頭去,吻了吻阿諾爾碎金色的長發,然後順勢躺進被窩裡,抱著雌蟲安然入眠。
第二天,雌蟲起了個大早,飛速的洗漱完,穿戴整齊,之後將懸浮車停在家門口,眼巴巴的望著易安,眸底的渴望不言而喻。
自己說過的話,易安當然會遵守諾言,帶上之前從軍隊報備出來的貢獻值證明,易安跟阿諾爾一起去婚介機構,把雌蟲的身份由雌奴升至雌君。
整個過程不算複雜,雌蟲脖子上的束縛環如願從紅色替換成綠色,阿諾爾對著雄蟲宣誓效忠,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自從懷了蟲蛋,阿諾爾就再沒去帝國任教,雄主一連給他請了三個月的長假。
阿諾爾自己覺得沒關系,可易安不放心,必須要把蟲放到眼皮子底下才行。
近戰課摔摔打打的,萬一不小心,拳頭捶在腹部,豈不是要把蟲蛋給錘碎?
好在即便在家,阿諾爾也不是無事可做,每天沉浸在修煉中,時刻感受到自己在變強。
雌蟲生蟲蛋,並不會像靈墟的仙子那樣,懷胎十月,肚大如鬥,而是小腹微微凸起,只要穿件稍微寬松的衣服一遮,就完全看不出來了。
三個月後,阿諾爾順利分娩。
雌蟲沒那麽金貴,就算生產,也沒有專門的醫院接待,隨便找個角落一躺,熬過一兩個時辰,蟲蛋就從產道裡滑出來了。
如果懷的是雄崽,還會受到些許重視,可如果懷的是雌崽,雄蟲絲毫不會關心,甚至還會在雌蟲生產前,實行嚴酷的懲罰。
“阿諾爾,疼嗎?”
雌蟲躺在床上,汗水洇濕額前的碎發,易安坐在床邊,心疼的抓著他的手。
雌蟲身下已經開始流出一些黃色的腹水,他用被子捂得死死的,不讓雄蟲看見,嘴裡一個勁的喊髒。
“雄主,我不疼,您先出去吧,這裡……髒的,不乾淨。”
“不髒?哪裡髒?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
雌蟲被他折騰到亂七八糟的時候,可比現在狼狽多了。
“會疼多久?需要我做什麽?”易安也是第一次當雄父,沒經驗,壓根不知道自己能提供什麽幫助。
“雄主,沒那麽疼的,您……您不要擔心。”比起鞭子跟彎刀,這點疼痛對雌蟲來說就是毛毛雨。
還說不疼,不疼的話,額頭上怎麽全是冷汗,不疼的話,說話怎麽斷斷續續的?
可易安也知道,這個過程他插不上手,只能沾濕毛巾,一遍又一遍為雌蟲擦拭著額頭上沁出來的冷汗。
甬道一個勁的收縮,腹部的蟲蛋在緩慢下滑,陣痛一波接一波的襲來。
阿諾爾的爪尖死死扣進床褥裡,貝齒咬緊下唇。
最後,他彈起身子,周身猛地一哆嗦,本來卡在小腹的凸起,驟然滾落到兩腿之間。(生個孩子而已,生孩子也不能寫嗎?)
而阿諾爾整隻蟲也如釋重負般,身子癱回被窩裡,小口小口喘息著。
易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馬反應過來,他掀起被子瞧了一眼,床中央躺著一枚白花花的蟲蛋,足足有成年蟲的腦袋大小。
這……這是他的蟲崽崽嗎?
蛋皮還被黏液包裹著,易安卻絲毫不嫌棄,雙手將其捧起來,用濕毛巾仔細的擦拭著。
擦拭乾淨後,再用乾爽的毛巾一裹,放到還有些虛弱的雌蟲身邊。
“阿諾爾,蟲崽崽是自己破殼的嗎?你……需要孵蛋嗎?”易安問的問題可能有些可笑,但他又不是土生土長的蟲,真的不了解蟲族的繁衍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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