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療愈系最低等級異能者,宴雲還是有一點天賦的,這藥膏應該對活血化瘀、舒筋止痛有些效果。
這回並不是他想摸摸抱抱穆長灃,實在是治病救人、迫在眉睫啊。
穆長灃矜持地抿緊嘴唇,耷下眼皮,隻用余光觀察新婚妻子的行動。
只見她興衝衝的撩起貼身絲袍的一角,細長筆直的腿幾乎到雪白的腿根都清晰分明。
穆長灃浮光掠影的看一眼,隻覺陰影深處,似乎有一個不甚合理的東西存在,他還沒理清頭緒,袍子如雲輕飄飄落下,少年氣很重的新娘子大大咧咧的跨過他身體,坐在他的腰腹上,兩手將他的衣襟分開。
“其實你不必做這些。”穆長灃驕矜傲慢,見不得對自己毫無興趣的人,迫於形勢對他遷就逢迎。
哪怕那雙手帶來了他受傷後罕有的溫暖。
宴雲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對藥膏的效用絕望了。
若想讓穆長灃徹底複原,其實唯一的希望是他自己療愈異能等級的大幅提升。
但,哪怕真能治好穆長灃,也不能告訴他真相。
宴雲知道,自己身處醫療科技不發達的古代世界,冒然暴露個人能力,肯定會招致災禍。
“不管什麽治療方法,都要試一試的,萬一奏效呢?”
宴雲搓熱雙掌,塗滿藥膏,探入穆長灃的胸腹間,大力揉搓起來。
藥膏擦遍病人的身體,還要用些力氣,讓藥性滲透進去,這是真正的體力活。
沒多久,宴雲便累的兩腮發紅,他原本顧忌自身隱秘,而虛坐在穆長灃身體上的雙臀終於結結實實的貼在男人結實而瘦削的腹肌上,他“嘿咻”給自己喊著號子,上上下下來回的晃。
不但大床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連兩道人影也投在窗紙上,讓繼續聽命守在門外的婆子大為震驚。
“今兒晚上,少夫人真賣力啊!”
“嘖嘖嘖,年輕人,腰是真有勁兒,咱們要是這麽晃,早把老腰閃了。”
“呵呵,你家老鬼願意和你晃啊?”
“嘁,老娘也不稀罕和他晃!”
這動作實在曖昧,穆長灃微微仰頭,看香汗從新婚妻子的額角冒出來,流進玉色的頸窩裡,妻子的臉頰如塗抹胭脂般豔麗,他微微喘著氣,媚態如狐。
他突然惱火起來,“你和別人,也這麽做過?”
宴雲胸無城府的笑了:“怎麽可能,你是頭一個。”
末世他木系異能剛爆發,便穿到這裡來了。
哪有機會治療人啊。
雖不喜歡顏玥兒,但不可否認,看著妻子嬌憨天真的笑容,不假思索的否認,穆長灃的心被喜悅絲絲縷縷的侵染。
妻子太瘦了,磨蹭著自己腹部的大腿根都沒什麽肉,只是當妻子忙完一遭,乏力的坐下,他隱約被什麽肉乎乎軟綿綿的東西蹭了一下。
當他目光狐疑的朝下時,宴雲陡然想起什麽,觸電似的彈起來。
他匆匆下床,繞到床後,一手扇扇子,降低臉頰火辣辣的熱度,一面給自己解圍的說:“我、我解個手,咱們好睡覺。”
若換一個人離自己這樣近,做這等隱私之事,向來喜潔的穆長灃只會嫌惡汙穢。
但換做新婚妻子,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或許是妻子的肌膚太白了,白得像新雪,驚鴻一瞥間,他甚至記得那白的透明的肌膚上的青色血絲。
只是,聽著清晰的聲音,穆長灃又覺得不太對勁,他耳力很佳,心思敏銳,一時也說不清到底哪裡不對。
似乎是落地的距離,比想象中長,倒像是美貌天真的侍郎府千金,是站著小解的。
不等穆長灃想明白,新婚妻子吹滅蠟燭,又回到床上,她似乎想摟著自己的脖子睡覺,但手剛伸出,又縮了回去。
穆長灃微微有些失望的閉上了眼。
另一邊,等到主屋沒了動靜,兩個婆子回去複命,劉夫人又驚又喜的說:“兒媳婦腰杆子有勁兒就好。”
畢竟大兒子的腰,這會兒是真沒勁啊!
“對了,讓你們買的鹿鞭馬鞭羊鞭,都買回來沒?從明兒起,每天給他們夫妻倆燉上一根!”
第九章
顏侍郎千金和穆大將軍的婚事,倉促草率的完成,並沒有在西寧城掀起波瀾。
顏靖臣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在客棧多呆了三天。
從第一天起,他就在等待一個消息。
一想到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美貌少年,曾用那樣澄澈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欣喜於他隨手施舍的飯菜,並毫不猶豫的同意替嫁進將軍府,顏靖臣的心中難免內疚。
宴雲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還沒真正盛放,便被他強行從枝頭掐了下來。
紅顏轉瞬枯骨,他難免唏噓。
只是第一天徹底過去,黑夜變成了蟹殼青的晨曦,那個消息並沒有傳遞過來。
顏靖臣思慮半晌,覺得他是太著急了。或許大將軍還沒發火,但不急,那個跋扈桀驁的男人又傷痛纏身,脾氣忍不了太久。
第二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顏靖臣歎氣,宴雲真是個幸運的少年,又多活了一天。
第三天……他終於按捺不住,起身朝客棧外走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宴雲已經死了,而大將軍府隱而不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