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簡心下快速的盤算了起來,不管是什麽原因讓這個武將認定了他就是他家那個闖禍離家出走的熊世子,但是看武將這副堅定不移的樣子,他還沒拿出演技呢,對方便已經認定了他。那他若是使出他那精湛絕倫毫無破綻的演技,也不是不能李代桃僵。
重點是,柳白簡已經不想再靠兩條腿走路了,天知道他下個城鎮距離這裡有多遠,不如乾脆就順水推舟,演了這出戲。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幹了!
柳白簡心一橫,做出了決定。
於是他也不再扭捏猶豫,直接伸出手抱住了身前武將的腰身,真他媽硬!不愧是軍中的硬漢。
武將感受到腰間傳來的力道,英武冷肅的臉上嘴角微揚了一個弧度,聲音軟化說道:“抱緊了。”
“駕!”
隨即,他便帶著柳白簡驅馬朝前離去。
其他的士兵們也紛紛上馬,緊隨其後。
半個時辰後。
天色已經全然黑了,夜幕深沉的如同是濃稠的墨色一般,神來一筆的添上了銀色的星辰,星星點點,銀白明亮。
柳白簡與武將同乘一騎,在武將面前他就是個弟弟,啥也不用做的那種。
比柳白簡大不了幾歲的武將明顯是將他當成是什麽也不會的處處需要人照顧和保護的弟弟,凡事都優先的考慮他周全。
就比如眼下。
“世子你且再忍耐一下,前方不到一裡便是清水城,我們暫且入城休整一宿,明日再回京都。”武將出聲寬慰身後的柳白簡說道,生怕他受不了騎馬的酸痛和心下不耐。
柳白簡聞言臉上表情頓時有些微妙,這支騎馬長年征戰殺伐奔馳在沙場上,不到目的地何須修整?武將此言去純粹就是為柳白簡考慮,畢竟柳白簡如今的身份是身嬌體弱的世子爺,讀作世子寫作豌豆公主。
這還是柳白簡生怕第一次被人如此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呵護,就仿佛他是一隻柔弱的仿佛一戳就倒地身亡的小雞崽一樣。這種感覺有幾分新奇,更多的是微妙。
他想了想如果是真的世子現在會如何反應,然後道:“太慢了!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快點,混帳!”柳白簡不高興的伸出手戳了戳身前武將的背部,果不其然又是硬邦邦的石頭,他不動聲色把戳紅的手指收了回來,疾聲厲色道:“快點,不用顧忌我!早點到,早休息,我累了。”
聽見他的話,背對著他的武將彎了彎唇角,說道:“是,謹遵世子之命。”
他當即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駕——”
加快速度朝前奔去。
不出一刻鍾,前方便已經出現了一座城池。
那便是清水城了。
在漆黑的夜裡,前方城池點亮的火把,就像是燈塔一般給旅人指明了方向。
“來者何人!”
守城的城衛看著前方奔馳而來的騎兵隊,厲聲問道。
武將帶著柳白簡驅馬趕到清水城外,單手勒住韁繩,另一隻手從腰間取下一塊玄鐵令牌,出示給守城的城衛。
城衛一見那令牌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躬身叫道:“驃騎大將軍。”
“……?”柳白簡。
什麽!?
柳白簡聞言頓時大驚,這家夥居然是驃騎大將軍?
驚了!
他還以為他是世子府上的一名小將呢,居然是驃騎大將軍嗎?
意識到這點,柳白簡看向身前背對著他只能看到他的後腦杓的武將,心下油然而生一股被騙的不爽,你說你一個驃騎大將軍,明明是頭狼裝什麽綿陽?
對他那般客氣恭敬,搞得柳白簡真的以為他就是他家的一個小將軍,可以供他隨意驅使,聽他話的那種。
也不對!
柳白簡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家夥……這家夥對他分明一點都不恭敬!恭敬個屁啊,都敢反抗他的命令,不顧他的拒絕強行帶走他,還是扛麻布袋的姿勢!
哪家恭敬聽話的小將軍敢這樣以下犯上。
不顧這樣說來的話,如果這家夥是驃騎大將軍的話,那……那不聽他的話還有強壓著他聽話也沒毛病。
都怪這家夥裝的太像,太會騙人!
一見面就單膝跪地,恪守恭敬張口閉口就是世子的,一副以他為尊的模樣,柳白簡才會誤會的!
果然,柳白簡暗暗磨牙道,這家夥就是個白切黑的陰線狡詐家夥!
一不留神就讓人上當受騙,被他糊弄了。
武將出示了令牌之後,清水城的守城衛兵二話不說便開了城門,迎他們進去。
當即,武將被驅馬入城。
入了城之後。
武將發現坐在他身後的柳白簡從方才起似乎就一聲不吭的沉默著,深知他性子的武將敏銳的就察覺到他不高興了,“怎麽?”武將問道,“世子為何不高興?”
“……”柳白簡。
想了想,柳白簡就強行嘴硬說道:“哪能啊,你都是驃騎大將軍了,我哪敢不高興。”
“……”武將。
這回換做武將沉默了。
好半響之後。
武將才緩緩開口說道:“不過只是虛銜而已,你若是不高興,我便辭了這官銜。”
“……”柳白簡。
他聞言頓時驚了,你是認真的嗎!?
武將說著臉上便也揚起了笑容,他騎在馬背上背對著身後的柳白簡,所以柳白簡無法看見他臉上的笑容,“我早說過的,我永遠都是您身邊的一頭凶狼,哪也不去。只要你需要我,一聲令下,無論末將在哪裡,天涯海角都勢必會趕到你身邊,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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