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你自己了。”裴湛一聽他這話頓時挑了下眉,目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說道。
柳白簡對他的話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水靈體固然對雙修有益,但以裴宮主的修為境界也不必追求外物。”
雙修之法有益有弊,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和另一個人捆綁在一起的,修界有的是崇尚清修苦修的修士。而那些修為高深道法有成的大修大能,一開始走的就不是雙修之道,自然便不會再去舍棄一直以來的道而去另尋他道。
裴湛便是修煉多年道法有成的大能,所以才說他滿嘴的胡扯鬼話,什麽看上他的水靈體要和他雙修共享富貴,柳白簡一個字都不信,糟老頭子壞滴很。
不過,柳白簡猜測裴湛擄他來怕是有其他目的,不然吃飽了閑的沒事乾強搶民男啊。裴湛具體的目的,柳白簡不得而知,但是總不會是對他有害就是,不然便不會是如此態度。若不是柳白簡趕時間,倒也不介意陪他玩玩。
柳白簡抬起頭,目光看著面前裴湛,意有所指繼續說道:“比起水靈體,相比一柄完好無損的乘風劍對於裴宮主來說,更為重要吧。”
他此言一出,裴湛臉上饒有趣味的笑容頓時凝固,“此話何意?”他目光盯著面前柳白簡沉聲說道。
就連安靜坐在一旁從一開始就是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乘風也抬起了眼眸,幽冷的翡翠眼眸注視著前方的柳白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面對著裴湛冷厲迫人的威壓,柳白簡神色未變語氣依舊淡淡說道。
他抬起頭目光盯著面前裴湛,忽地笑道:“說起來我還未給裴宮主做個自我介紹,在下問道宗區區不值一提的無名弟子,柳白簡。”
“……”
裴湛聽了他的話眼眸驟然一縮,目光盯著他,“柳,白簡。”他將柳白簡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在那個柳字上加重了音。
隨即,“哈哈哈哈!”裴湛發出了一陣大笑。
他猛地又停住了笑聲,目光盯著前方柳白簡,沉聲說道:“你說的話可當真?這可不是什麽能夠隨便誇下海口的大話,若是你敢愚弄本座,便是本座也不會輕饒了你。”
對此,柳白簡面不改色,毫無懼色的冷靜說道:“我既然敢說出口,那便是有十足把握。”
裴湛聞言目光盯了他半響,隨後道:“你倒是敢說,也罷,本座就姑且信了一回。”
“咳咳……”
在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當一個美男子的乘風忽地輕咳了幾聲提醒他。
一聽見他的咳聲,裴湛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目光看向面前柳白簡,片刻之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此事暫且不提,本座且問你,你當真不願意同本座結為道侶,離開問道宗?”
然後不等柳白簡回答,他繼續說道:“你在問道宗不過是區區一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長生成仙的大道上坎坷無數,你若只是個問道宗弟子許要經歷無數的磨難挫折、痛苦失敗,到頭來發現依舊是一場空。”
“倒不如舍了那宗門與本座一道,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法寶靈寶,只要你想便可擁有。”裴湛目光盯著面前柳白簡,沉聲問道:“你可確定,你要拒絕本座?”
柳白簡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確定,容我拒絕。承蒙宮主厚愛,不過我想要的我自會去取,不需旁人施舍。”
聽見他這話,裴湛頓時如釋重負,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般松了一口氣,他臉上表情再次輕松,露出了笑容對著柳白簡說道:“如此便可。”
“那接下來我們再談談乘風劍修複的事情。”裴湛說道。
柳白簡聽見他這句話立馬意識到“危機”已經過去,所以他也松了一口氣,過關了。
所以,該輪到正事了!
他猛地抬起頭,滿臉嚴肅的看著面前裴湛,說道:“這個押後再議,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裴湛聞言頓時納悶,他說道:“更重要的事情?還能有什麽事情,比修複本座的乘風劍更重要嗎?”
“有的!”柳白簡立馬說道,“我晚上還要上課呢!”
“哈!?”
裴湛聞言頓時愣了,就連安靜坐在一旁不出聲的乘風臉上也罕見的怔了一下。
似乎不明白他在說個啥的樣子。
面對著他們二人的懵逼,柳白簡繼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嚴肅說道:“我自入宗門後每日打卡,一課不落的晚課,絕對不能敗在這裡!”
“所以,我要回去!上課!”柳白簡滿臉凝重的看著面前裴湛繼續說到,“修複乘風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趕在天黑之前送我回去問道宗,不耽誤我晚上上課。”
“……”裴湛。
聽見少年滿臉嚴肅的說著仿佛什麽事關重大的事情,結果竟然只是上晚課?裴湛一瞬間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問號,是他脫節了還是現在的小孩不得了,居然這麽熱愛上晚課嗎!竟到如斯地步?
一時間,裴湛覺得一言難盡極了。
不過介於柳白簡嚴肅不容拒絕、仿佛事態緊急一刻都不能耽誤的模樣,裴湛也只能依了他,馬不停蹄的送他回去問道宗。
還好八神宮距離問道宗不遠,這是裴湛帶著柳白簡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問道宗的時候,心下所想的。
這輩子都沒這麽趕過的裴湛,一邊帶著柳白簡在風中奔馳,一邊心下想到他前腳剛把這小子帶回去八神宮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凳子都還沒坐熱就又立馬的將人帶回去,他這是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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