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簡目光看向他,“何事?”
“陛下喝醉了,請您過去。”太監總管對著他笑著說道。
“……?”柳白簡。
他喝醉了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是太醫。
柳白簡一時間被太監口中的話給愣了一下,然後才起身說道:“勞煩公公帶路了。”
他猜是少年天子想見他。
“你不必等我了。”柳白簡對身旁的趙珂說道,然後隨著太監總管離去了。
——
柳白簡跟著太監總管到了天子的寢宮。
點著盞盞宮燈的殿內光線明亮,溫暖的橘黃燈光驅散了幽深宮殿的陰涼,顯得有幾分溫馨的意味。
前方書桌後的紅木雕花椅上,太監總管口中的喝醉了的少年天子正坐在那裡,低頭批閱著奏折。
“陛下。”太監總管出聲叫道。
少年天子聞聲抬頭朝前看了一眼,眸光冷淡,面色無情,帶著帝王天生的冷酷和不怒自威。
待看見了柳白簡,少年天子臉上才微微露出了絲笑意,“簡弟。”
似乎隨著這句話,他身上的冷意也隨著散了去,那張白皙無暇通透如美玉的臉龐上也染上了幾分燭光的溫暖。
聽見天子的稱呼,柳白簡臉上的神色頓了下,看來“柳白簡”和少年天子的關系也非同尋常。這會,柳白簡開始反思自己的交際朋友圈了,是不是有些問題?
“陛下。”柳白簡垂眸叫道。
聽見他的聲音,少年天子呵呵笑了聲,然後打趣他說道:“出去了一趟,脾氣見好,倒是乖巧。”
“……”柳白簡。
所以原來的“柳白簡”到底是個什麽人設啊!一時間,柳白簡感覺有點壓力大,他覺得自己馬甲有搖搖欲墜的危險。
好在少年天子並未多加注意這個,轉而說道:“你怎麽去惹上了謝家人?”
“……因為他好看。”柳白簡沉默了一下,然後將這個萬能的借口搬出來用。
少年天子聞言頓時滿臉不讚同看著他,“朕也好看。”
“?????”柳白簡。
這人是怎麽回事!?
柳白簡滿心愕然,覺得這天子怎麽給裡給氣的,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臣弟不敢。”
“這有何不敢。”少年天子笑著打趣他說道,“朕可不會派人追殺你一路。”
“……”柳白簡。
是,你是不會派人追殺我,你會直接砍了我的腦袋。
柳白簡開始感受到來自上方少年天子的壓力,真真假假真真,這個充斥著虛假溫暖燭火燈光的宮殿,也瞬間變得陰森可怖,像是一頭盤踞在這深宮裡的吃人巨獸。
見柳白簡沒有回話,少年天子也不在意,他轉而問起其他,“聽說你如今在習武?”
“嗯。”柳白簡承認。
“怎麽想到習武?”天子笑著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些辛苦事的嗎?”
柳白簡抬起眼眸目光看著他,清亮幽深的眼眸裡倒映出少年天子微笑的臉龐,“因為臣弟發現,在危險來臨時,能夠靠得只有自己手中的刀。”
“……”
少年天子聞言臉上的笑容斂了幾分,隨之又揚起笑容道,“鎮國公府上的護衛都是死的嗎?”
“臣弟既然是離家出走,自然要甩開他們。”柳白簡理直氣壯說道,“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自己最可靠吧,其他人都靠不住!他們都會去給兄長通風報信的。”
少年天子聞言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虧你還能想到這些,蕭遠若是聽了你這話,該是要傷心了。”
“這是實話。”柳白簡說道。
少年天子笑了笑並未繼續說這些,而是轉而說道:“既然你如今願意習武了,那不如去軍中出任個官職,替朕去領兵?”
聞言,柳白簡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前方少年天子,“陛下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臣弟可不想起得比雞早,乾得比狗多,年紀輕輕早生華發,過勞死。”
“……”少年天子。
少年天子聽到他這番話頓時抽了抽嘴角,語氣無奈說道:“有這麽誇張嗎?”
“就有!”柳白簡重重點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可是你也不能什麽也不做啊。”少年天子微微往後靠在了座椅上,目光盯著他,笑道:“你如今也大了,總不能一直呆在鎮國公府上,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是鎮國公府的人。”
“不行嗎?”柳白簡反問道。
“……”
少年天子聞言未說話,只是一雙目光盯著他,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被他盯著的柳白簡,一臉沒心沒肺若無其事的樣子,任由他審視打量。
“陛下。”
就在二人無聲沉默的時候,太監總管從外走了進來,低聲稟告道:“蕭統領求見。”
少年天子聞言臉上的神色一瞬間冷了下去。
他抬眸,目光冷冷的看了下方太監總管一眼,而後語氣淡淡說道:“讓他進來。”
太監總管聽著他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忙道:“是。”
立馬轉身出去了。
“表哥還真是一點都不放心你呢!”少年天子聞言轉頭目光再看向柳白簡的時候,卻已是言笑晏晏,“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看你看的跟眼珠子是的,也不知他那等人哪來的這般真情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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