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簡進了蕭遠的屋子,目光四下的打量著, 寬敞的屋子內點著燭燈, 橘黃的燈火照亮了整間屋子。這間屋子看上去就如同是蕭遠這個人一般, 很是簡潔大方甚至是顯得有幾分冷清。除了簡單的家具擺設之外, 再無其他多余的物件。蕭遠並非是耽於享樂之人,他的生活清簡。
“夜深了省得你再跑一趟,將就穿著我的衣物吧。”蕭遠對他說道。
柳白簡聽了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如今身上的穿著的衣服,這套衣服也不是他的,而是謝含雪的,巧合嗎?他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遲疑之色,蕭遠說這句話是偶然提及,還是……
不過,從字面上來說也的確是這樣沒做,柳白簡心下嘀咕了一陣,然後回道:“好。”
兩人很快的洗漱完畢,然後熄了燈共躺在同一張床榻上。
柳白簡發現和蕭遠同床共枕並非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蕭遠很安靜,他不多話睡相也很好,從不亂動也不搶被子。除了一開始的身邊多出一個人的不適應外,柳白簡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並且閉上眼睛迅速的睡著的。
“……”蕭遠。
感覺到身邊人平穩的呼吸聲甚至是打起來呼嚕,蕭遠的心情有幾分複雜,你就這麽放心我的嗎?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
柳白簡起來的時候發現身旁已經沒人了,他坐起身看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床榻,然後伸出手朝著空著的床榻摸了摸,發現上面是冰涼的,看來人已經起了很久了。他嘴裡嘀咕了幾聲,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發現天才微微亮,“才剛天亮啊,我還以為我醒的很晚睡過頭了呢!”柳白簡嘀咕道,不得不服氣了,蕭遠可真是個勞模。
自愧不如啊!
柳白簡一邊沒什麽誠意的在心裡自我反省了一下,一邊起身洗漱,他順手拿起了早早放置在一旁的屬於蕭遠的舊衣換上了。
這大概是有些年頭的舊衣裳,許是蕭遠少年時候所穿,看著有些舊,但是保管的很好,布料很柔軟貼身,是耐髒的藏青色。柳白簡穿上它,稍有些顯大,顏色偏深,顯得有幾分老成。
等柳白簡穿著這一身去找梅子規練劍的時候,惹的梅子規都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不過梅子規不是多話的人,所以並未多問什麽,只是叮囑他,“下次換身利落的衣裳。”
顯然是嫌棄柳白簡的這身衣裳長袖長褲,束手束腳。柳白簡聞言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點頭稱是。
等他練完了劍,收劍回去的時候,穿過庭院走廊沿途遇見了不少府上的丫鬟小廝,這些人看見柳白簡身上的衣裳都不免露出了詭異的神情。這讓柳白簡心下嘀咕,有那麽奇怪嗎?
他哪能知道,哪怕是蕭遠少年時期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顯得過於大了,仿佛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一般。世家貴族的衣裳哪一件不是裁剪合身的,柳白簡穿著這麽一身不合身的衣裳,自然顯得怪異極了。
因為懶得再換一套的緣故,也是因為並未太過在意這個事情,所以柳白簡出門的時候都是穿著這麽一套屬於蕭遠的舊衣裳。他徑直去了平陽侯府上,見趙珂。
等趙珂從外走進,看見前方站在大廳內的柳白簡,頓時噴了,“你你你這穿的都是什麽?”趙珂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難道鎮國公府連一套新衣裳都沒有了?”
你竟淪落到需要穿別人穿過的舊衣服了嗎!趙珂看著柳白簡的目光痛心疾首,仿佛他受了什麽天大的罪吃了什麽天大的苦一般。
“……”柳白簡。
要不是我是當事人,我都要信了你的邪。
大約是因為趙珂的表情太過痛心疾首不忍直視,以至於柳白簡不得不給他解釋道,“昨夜我入宮了一趟,回來的晚,所以省得麻煩就穿了我兄長的舊衣。”
聞言,趙珂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個屁啊!”
趙珂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你倒是給我解釋下,你回來的晚和你穿蕭遠的舊衣裳有什麽乾系?”
“……”柳白簡。
哦豁,你發現了盲點,你竟是如此敏銳的嗎?以前怎麽沒發現。柳白簡覺得趙珂的智商該在線的時候不在線,不該在線的時候偏偏在線,正所謂是難得糊塗。
所以,柳白簡想了想,然後目光看著面前等著他解釋的趙珂滿臉誠懇的表情,說道:“你知道小明的爺爺活到一百歲是什麽原因嗎?”
趙珂不懂這個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為什麽?”
“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閑事。”柳白簡。
“……”趙珂。
“你嫌棄我多管閑事!”雖然不懂梗但是趙珂聽懂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啊,所以他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面前柳白簡,“我這是關心你!”
“那我謝謝你哈。”柳白簡語氣並沒什麽誠意說道。
“……”趙珂。
感覺更受傷了!
大受打擊的趙珂越發顯得消沉落寞了,因為好友前來找他的好心情也沒了,“果然,在你心裡蕭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如他。”趙珂語氣悶悶不樂說道。
柳白簡聞言頓時笑了,他目光憐愛的看著面前的趙珂,語氣溫柔,“你在說什麽傻話,小傻瓜。你和蕭遠當然是蕭遠是更重要啊,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這還需要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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