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白簡”是柳白簡的話,那麽他注定無法擔任大將軍之職,因為他並非此界人士。所以,柳白簡認為從一開始陸征的存在,便是為了如今的局面。
也許陸征正是“他”所準備的取代他的棋子。
這些猜想,柳白簡是無法告訴面前趙珂的,所以他只能勸趙珂想開點別老是和陸征作對,你一個紈絝子弟怎麽杠的過驃騎大將軍?那不是自找滅亡嗎。
趙珂聽了他的話卻是更加不爽了,他冷哼了一聲,“也不知你在顧忌些什麽,陸征他敢對你不敬?名義上,你可是他少主!”
“你也知道是名義上啊。”柳白簡目光無奈看著他。
趙珂被他的話一堵,好半響才恨恨道,“你可真沒出息!”
是,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到都敢聚眾科考舞弊,想法不責眾挾持天子了!柳白簡心下腹誹道,蕭明嵐那家夥一看就不是能夠被威脅的,大概率最後這群勳貴都藥丸。
柳白簡想了想,然後神色鄭重對面前趙珂說道:“我覺得科考舞弊這個,還的慎重。也許你們都想錯了,你們此舉或許並非能夠令天子服軟,反而是……主動將刀子遞到蕭明嵐手上,讓他們對你們正大光明的動手。”
“……不會吧!”趙珂聞言眼睛睜大了幾分,難以置信說道,“蕭明嵐他敢?”
“他有什麽不敢的?他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柳白簡說道,“無論如何,他都是君,而你們是臣。莫要高估自身的重要,也莫要低估天子之威。”
“……”趙珂。
趙珂聞言沉默,但是到底還是不死心,“你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不敢我勸你還是莫要涉險,不值得。區區科考而已,不值得你們冒這麽大風險。就算不可靠,你也是平陽侯世子,何人敢看輕?”柳白簡說道。
趙珂沒有說話,臉上神色似有猶豫掙扎。
“此事待我回府,我回稟明兄長。”柳白簡說道。
趙珂聞言沒有反對,他今日請柳白簡前來,將科考此事告知柳白簡也是存了想詢問蕭遠的意思。蕭遠同為勳貴公侯之子,與他們同階層利益相關。
“我會仔細考慮你的建議。”最終,趙珂松了口說道。
二人也再沒聽人唱曲跳舞的興致,喝了一會酒便散了。
柳白簡回到鎮國公府。
待他回到府上的時候,蕭遠已經回來。
“世子,大公子讓您回來了直接去見他。”管家過來與他說道。
“好,我知曉了。”柳白簡說道,然後頓了頓,他又問道:“兄長今日心情如何?”
管家琢磨了下,然後語氣謹慎道:“與平日一般無二。”
“……所以是好還是不好。”柳白簡。
管家聞言頓時拋了他一個眼神,說道:“大公子喜怒不變於色,世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柳白簡。
那要你有何用!
柳白簡心下恨恨想道,連看人臉色都不會。
沒辦法了,柳白簡隻好硬著頭皮自己上了,他到底還是知曉前去天香樓這等場所是會惹家中大人不高興,指不定回家就會挨打的。所以饒是他覺得他沒做錯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就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在天香樓吃了頓飯喝了點小酒,瞬間看了下舞女跳舞,聽了下琴女彈琴,但是心下還是有點發虛的。
他總覺得蕭遠不好惹,平日裡看著最和氣、脾氣隨和、好說話的人,一旦發起火來越發可怕。
越靠近蕭遠的書房,柳白簡雙腿越軟,心下越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個什麽勁,他堂堂修士難道還害怕一個凡人嗎?
然而……
身體比想法更加誠實。
“兄兄長!”
柳白簡進了書房,目光瞅著上方端坐著手捧著一卷書的蕭遠,聲音顫了顫叫道。
他看著蕭遠的神色,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他今日的心情如何,但是就同管家說的一樣,蕭遠的神色永遠都是沉穩而平靜,看不出絲毫的喜怒。
聽見柳白簡的聲音,蕭遠才抬起頭,深黑點漆明亮的眼眸看著他,語氣淡淡說道:“回來了。”
“……”柳白簡。
雖然只是短短尋常的三個字,但是為什麽他從中聽出了幾分殺氣!
是錯覺嗎?
是他太敏感了嗎!
“嗯……回來了,兄長今日也回的很早。”柳白簡強行笑了笑,扯了扯嘴角道。
蕭遠聞言抬眸目光看著他,依舊是神色平靜,“若不是早會,也不知你今日竟有閑情前去天香樓。”
“……”柳白簡。
糟!
我就說!不好的預感成真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柳白簡心下暗道不好。蕭遠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天香樓。
“因為,因為是趙珂非要我去,盛情難卻,實在沒法拒絕啊!”柳白簡一臉其實我也不想去但是沒辦法他非要我去的為難表情,說道。
蕭遠聞言直接就呵呵笑了兩聲,意味深長。
“……”柳白簡。
他這是在冷笑嗎!?
柳白簡感覺快要繃不住了,蕭遠這未發怒比發怒更可怕啊!
似乎是見柳白簡臉上的神色實在難看,蕭遠緩和了幾分神色,目光看著他,語氣溫和說道:“你也不必怕,我只是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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