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金彧撓了撓頭,左右看了看,小聲說:“但是我看他不是壞人。”
“這怎麽能光看臉呢!”張小寶差點跳起來,“這不是有那個什麽老話,人面獸心衣冠禽獸之類的!”
殷北糾正他:“他看的不僅僅是臉,是面相。”
張小寶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說:“面相也不一定準吧!我、我看起來五官不算端正呢!”
“不會啊。”敖金彧搖了搖頭,“你面相看起來不差,是心性堅定,平正誠實之人……”
張小寶有點不好意思:“啊,我還有這個優點啊……不對!”
“我是說他可能藏得比較深!”
“薑家人說這事有內情。”殷北看著張小寶,“不過幾天,應該就會出結果了,再等一等吧。”
他看了一眼薑越人,“他家裡人應該也正急著把他救出去,不會太久的。”
張小寶長長呼出一口氣,跌坐進沙發裡,有些茫然地問:“可是,可是證據都這麽齊全了,還能有什麽內情呢?”
薑越人沉默以對。
張小寶認真抬起頭盯著薑越人看:“我還是覺得他和我看到的人一模一樣,雖然神態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很不一樣,但……”
“但就像明星演了一個好人一個壞人,神態、妝容有所不同,看起來人就大不相同,可還是能看出來就是那個人。”
“我是不知道還能有什麽隱情。”張小寶低下頭,“不過你們救了我的命,我聽你們的。”
他站起來,“反正他就在這裡,也跑不掉,我去上班。”
他不去看薑越人,別開視線打算從這裡離開。
薑越人遲疑著開口:“你……”
“別跟我說話。”張小寶憋著一口氣,“沒結果之前我也不用什麽難聽話罵你,但如果真是你,你還在這兒演戲,那你等著!”
他舉起拳頭威脅,“我高低給你兩拳!”
他憤憤轉身離去,薑越人只是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
他回過頭,對上他們神色各異的視線,微微一愣而後搖頭:“不用介意。”
“我不會把他的話放心上,我也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殷北打了個哈欠:“就看知道答案的人,什麽時候打算告訴我們了。”
“肚子餓了,早飯還沒吃。”
他戳了戳敖金彧,“把手裡那個包子轉了吧。”
“哦!”敖金彧應了一聲,“冰箱裡還有好幾個,你吃嗎?籠夜君吃嗎?”
薑越人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飯吃,他微微搖頭:“我辟谷許久了。”
“啊?”敖金彧露出遺憾的神情,“那多可惜啊,豈不是什麽好吃的都沒怎麽吃過?”
籠夜君小聲回答:“我是鬼,不用吃。”
他頓了頓,在薑越人身後開口,“你若是想嘗嘗,不必客氣,大人隻說讓你待在這裡不要走動,做什麽並不約束。”
薑越人想要回頭,籠夜君的聲音驟然大起來:“別回頭!就這麽說!”
薑越人回到一半的動作硬生生止住,他原本以為對方原本就是不願意暴露模樣的高人,但現在看來倒像是……
殷北朝他點了點頭:“社恐,不能見人,體諒一下,別看他了。”
敖金彧端著一盤滿滿當當的包子出來:“來了來了!”
……
薑家。
古樸的閣樓雅間,薑家大人物們齊聚一堂,一個個面色凝重。
薑碩海站在人群之中,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回來還先挨了一頓鞭刑,傳承悠遠的薑家流傳下來的除了秘法,還有各種古老嚴苛的等級制度,無論當時是怎樣的絕境,他弄丟了薑家的麒麟兒,就是得先受罰。
只是他想著多少能等到薑越人回來再說,沒想到這群老古董,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得先守規矩。
不過牽扯出來的前因,是讓稍微知道點隱情的他都覺得心驚的狀況,難怪他們怎麽都藏著掖著不肯說。
“這麽大的事!你們之前為什麽從來不說!”
花婆婆氣得拍著桌子站起來。
坐在高位之上,聲音蒼老,鶴發童顏的男人——薑家現任家主薑連天開口:“你畢竟不姓薑,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知道。”
“你!”花婆婆伸出手指,似乎想要先罵他一頓。
邊上趕緊有人來勸:“花婆婆,這些事,之後再說也好,先想著怎麽把越人帶回來吧!”
薑連天沉聲說:“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不讓人知道?”花婆婆冷笑一聲,“那你打算怎麽和冥王解釋?”
“藏去一部分,隻挑能說的。”薑連天皺眉思索,“只要把越人帶回來,他提什麽要求,都能答應。”
“哈!”花婆婆在屋內轉了兩圈,“我看你非要把越人害死才知道追悔莫及!”
“糊弄冥王,虧你想得出來!那人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赫赫凶名,你當只是個擺設不成!”
薑連天面露不悅:“你既然已經說,他是從上古時代生存下來的人,就知道這種老怪物不會輕易動怒。”
“和一個小輩動手,只會辱沒他的名聲。”
“更何況,他真正想要的,難道真的是知道我薑家密辛嗎?這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薑連天眼中精光一閃,“挑一些渡劫用的符咒、器物,還有備上冥鈔之類的陰間財物,多備一些,再告訴冥王,此次他渡劫,我們願意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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