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金彧聽見這句話,臉色顯得有幾分微妙。
殷北:“……”
他本來是想讓籠夜君來的,但籠夜君社恐,要站在這麽多人面前,恐怕得當場超脫轉世,只能換了勿善君過來。
勿善君故意裝得一本正經,掃了花婆婆一眼,皺起眉頭:“閣下這是誇獎我們,還是……”
憐春君掩唇笑起來:“那看來這位薑少爺倒是不怎麽討姑娘喜歡了,怎麽身邊除了臭男人,就是嘴毒心壞的老太太?”
雙方氣氛不算融洽,黃主任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瞥了殷北一眼。
說實話,就連他也不知道,殷北打算怎麽現身……
“安靜。”
威嚴的聲音響徹偏殿,眾人皆是一肅,隻覺這聲音響徹靈魂,讓人心神震動,所有人齊刷刷看向——
偏殿中的神像。
黑臉怒目,三頭六臂,肌肉虯扎,威武凶悍的雕像嘴巴開合,發出了聲音:“不必無謂爭端。”
敖金彧錯愕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說是敖金彧,就連黃主任也大受震撼,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冥、冥王大人?”
花婆婆面露惱怒:“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讓我們來這裡,自己卻不願露面嗎!”
“你不知道嗎?”殷北似笑非笑,“這座寺廟與冥王頗有淵源。”
“當初冥王救了這裡全寺的命,主持心懷感激,就在這兒替他塑了神像供奉。”
他揚起下巴指了指雕像,“所以這就是冥王。”
神像裡面是千傀君在操縱。
千傀君當年幫殷北參加過無數會議,從來都沒有露過餡,不過扮演神像應該也還是頭一回。
敖金彧眼神震動,結結巴巴地問:“所以他、他難道長這樣嗎?”
殷北差點忍不住笑,但還是煞有介事地開口:“是啊,據說酆都大帝勇武異常,有三頭六臂法相,身如玄鐵,面如金剛,大概就是長這樣吧。”
站在冥王像前面的勿善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敖金彧投去同情的目光。
黃主任清了清嗓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努力試圖把話題拉回正道:“既然諸位都到齊了,那我們就說說正事吧。”
花婆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神像,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還是選擇了閉嘴。
薑越人率先開口:“此次s市三界互助委員會出現叛徒,我讓人過去,只是想查出真相。”
冥王像只是笑了一聲。
他身邊的薑碩海沉聲開口:“是薑奇山自作主張,我們會對他進行處罰,或者冥王有自行處理也可以。”
他偏頭看了薑越人一眼,“如今正是越人突破的緊要關頭,冥王也正是劫期,我想,不節外生枝,是對兩方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們當然也不想冥王對三界互助委員會插手過多,等薑越人成了天帝,這組織得完完全全屬於他們才好。
不過這會兒薑越人還不是天帝,還不能惹怒冥王,還是暫且忍下來,從長計議。
冥王像開口:“薑奇山?”
憐春君笑著開口:“哎呀,大人忘了?就是我跟您說,被我打得哭爹喊娘的那個老頭。”
花婆婆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出聲反駁。
冥王像聲音淡漠:“無足輕重之人,你們自行處置。”
薑碩海松了口氣,但花婆婆卻眉頭一跳。
冥王像用紅墨水點上的一雙赤目緩緩下移,落到薑越人身上:“薑越人,你身上的太極圖可還在?”
花婆婆臉色驟變,顧不得其他,直接衝上去要帶他逃走,但身形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後眼前一花,所有人都被丟出了大殿之外,只有薑越人被關在了門內。
憐春君和勿善君一左一右守在門前,笑容絲毫不變,像是早有預料。
“你們!”薑碩海如臨大敵,飛快看了眼身後倒在地上還起不來的花婆婆,她匍匐在地不斷顫抖著,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
薑碩海心下駭然,黃主任方才說他說上一代薑家的天才,但花婆婆是在他小時候,就一直是現在這副模樣的“老妖怪”了,算是薑家的底牌之一。
沒想到連花婆婆也完全沒法抗衡冥王!
人人皆知三聖超脫,但薑家俯瞰凡人久了,更有薑越人這樣的不世天才,自覺也與仙人無異,如今見到當世聖人實力一角,才覺井底觀天。
但薑越人絕對不能折在這裡!
薑越人陰沉下臉:“冥王大劫在即,如今想要折我薑家天才,不怕因果報應,天道製衡嗎?”
憐春君撲哧一聲笑出來:“薑先生會處心積慮、點名道姓地要殺你家門口的某隻螞蟻嗎?”
薑越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不能忍受自家麒麟兒被比作螻蟻,但也不敢激怒對方。
勿善君臉色冷淡:“兩日前,n市妖怪羅羅鳥用出了你們薑家秘寶太極圖,我們所求只是查證。”
“若太極圖還在薑越人身上,那一切跟他脫不了乾系。”
憐春君眼波流轉,帶上幾分嘲弄:“羅羅鳥一行乃是指使張撼山背叛三界互助委員會的幕後指使,若是當真與你們家薑少爺有關,豈不是……賊喊抓賊?”
薑碩海眼中帶上幾分慌亂,顯然是被人說中了些什麽。
花婆婆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喘著氣說:“此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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