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奶香鯽魚湯。
湯汁濃白,猶如剛擠出來的鮮牛乳,鯽魚身上的刺已經全被取了出來,舀上一杓,吹去湯中的熱意,小口小口的喝進嘴裡,鮮美無敵。
兩種湯兩人都先嘗了一小碗,還給依舊在同那顆荔枝肉較勁的奶黃包盛了點放在一邊晾涼,都覺得味道很棒,喝完後身體暖融融的。
還有些開胃。
別說是本來也隻吃了0.1分飽的宿明澤了,就連吃完芝士肉卷吃了個半飽的藍葉舟都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你還要喝點什麽嗎?”藍葉舟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宿明澤。
宿明澤也沒和他客氣,張口問道:“有酒嗎?”
“有啊!桃花酒、果酒、米酒、黃酒、奶酒、藥酒,你想要喝哪個?”藍葉舟掰著指頭回憶道。
沒想到藍葉舟悶不做聲的,手裡居然已經有了這麽多酒的種類,宿明澤詫異了一瞬,朝他做了個點讚的手勢,厲害了,小老板。
“我要桃花酒就好了。”上次每人分了一壺,他都沒有喝夠。
藍葉舟回憶了一下宿明澤的酒量,發現這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醉態,這次乾脆取出了一整壇,努著嘴朝他示意:喝,盡管喝,喝完我這兒還有!
宿明澤主動起身,拿過兩個酒杯,先替藍葉舟滿上,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無師自通地朝對面的人舉了舉酒杯,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
單獨的小餐椅上,奶黃包終於乾完了一整顆荔枝肉,一邊揉著腮幫子,一邊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藍葉舟直打轉。
等腮幫子揉得差不多了,爪爪也沒有停下來,指指宿明澤手邊的酒壇,又指指剛剛拿碗的地方,語調悠揚婉轉地“嘰”了好幾聲。
像是在說:“鼠鼠的呢,怎麽不給鼠鼠也整一杯?”
藍葉舟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手指往奶黃包的腦袋上一點,沒好氣地說:“小孩子不許喝酒!你喝點湯就得了哈!”
說著,將放到溫熱的淺口小碗推到了奶黃包的面前,讓它自欺欺鼠,把湯當酒喝。
總體來說,奶黃包還是很好養活的,基本上給啥吃啥,啥都能吃。
不讓它喝酒,它也沒有堅持,在藍葉舟把兩個小碗推過來的時候,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就埋頭開始沉浸式喝湯。
之後的時間,宿明澤沒有再指著某道菜問藍葉舟那是什麽,藍葉舟也沒有再詳細給人介紹菜的做法。
中途隻交流菜的味道,互相推薦自己更喜歡吃的,偶爾還碰個杯相視一笑,氣氛融洽又和諧。
桌上滿滿當當的飯菜在以一種平穩的速度減少著,如果此時有旁人在場的話,怕是會目瞪口呆,兩眼不停地在藍葉舟和宿明澤身上逡巡,想知道他們到底把吃下去的東西藏到了哪裡,怎麽肚子一點也不見胖的。
奶黃包小小一隻,早已在吃飽之後饜足地睡了過去,藍葉舟發現了它的情況,就小心地把它抱進了臥室裡,放在了奶黃包專用小窩裡,讓它睡得更舒服些。
飯局還在繼續,重點已經從乾飯轉移到了喝酒和聊天上。
桃花酒入口清潤,有著淡淡的桃花香氣,但酒終歸是酒,還是會讓人染上幾分醉意的。
藍葉舟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熱,臉上的皮膚也燒了起來,於是起身去開了一扇窗。
窗子打開,清涼的空氣進入,但還是覺得熱,就在重新入座前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想要讓身體更快“冷卻”下來。
結果還是沒多大用處,臉該熱還是熱,就連呼出來的氣好像都帶著濃濃的酒香味。
俊秀的臉上寫滿了鬱悶。
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宿明澤了,他喝酒前和喝酒後完全一個樣,別說是覺得熱了,連一點頭暈的感覺都沒有。
因此在看到藍葉舟悄悄扯衣領散熱的時候,挑了挑眉,肯定地問道:“小老板,你是喝醉了嗎?”
藍葉舟的反應可快了,搖著頭冷靜說道:“我沒喝醉,這只是我的生理反應,我只是看上去像喝醉了,腦子其實還是很清醒的。”
身為桃花村所有酒水的製造者,他怎麽能喝醉呢?他就該當那喝酒第一人!
一開始,宿明澤以為藍葉舟是逞強才這麽說的,但觀察了一會兒卻發現,這人的確沒有喝醉,就是酒喝到一定程度後,身體的反應會比較大,比如說渾身發熱之類的,但其他多余的反應,就沒有了。
總之,還是能把人帶出去的。
“我吃得差不多了,你還能出門嗎,我帶你出去散散熱?”宿明澤說著,先把人扶到沙發上休息,揮揮手將桌上的殘局快速收拾好,才來等待藍葉舟的回答。
“散熱?散什麽熱?去哪裡散熱?”
藍葉舟表示,他只聽說過散心,沒有聽說過散熱。
宿明澤假裝思考了一會兒,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去天上怎麽樣?我變成龍,你騎在我身上,我帶你上去。”
他的語氣平靜,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在這一刻,一直強調自己沒喝醉的藍葉舟卻懷疑自己真的醉了,不然怎麽會從宿明澤的嘴裡聽到這麽離譜的話!
騎他?上天??
第192章
或許是酒精作祟,醉意上頭,亦或許是旁的什麽,總之在那雙泛著瑩瑩微光的眼瞳的注視下,藍葉舟同意了這種乍一看十分詭異,仔細一看還不如乍一看的出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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