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家犬頭領有兩個必須條件,一是對皇帝絕對忠誠,不計回報亦不計代價,二就是必須在所有人面前保持神秘,不透露任何有關自己的事,同時在皇帝面前完全“赤.裸”,不藏有任何秘密。
他的軟肋只能捏在雲溯手裡。
“這麽變態的工作要求你居然也能接受。”褚與昭撇了下嘴角,“你喜歡他嗎?”
白複:“……”
“告訴你一件好事。”白複把戴在右耳上的通訊器取下來,回身扔到褚與昭腿上,“你打開車門的時候我正在和陛下通話。”
褚與昭:“……”
所以剛才他們說的那些全被雲溯聽到了是嗎?!
第7章 皇夫的叛逆期(6)
褚與昭拿起耳機戴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張了張唇,最後隻喊出一聲“陛下”。
“你覺得白複喜歡我?”耳機裡傳來雲溯的聲音,“很有意思的想法。”
褚與昭開始後悔剛才的胡言亂語,這下雲溯真要把他當傻子了。
咦?如果讓雲溯特別特別嫌棄他的話,會不會就主動放棄跟他結婚了?這也算是一種思路啊!
褚與昭靈感乍現,身體坐得更直了。
但是怎麽讓雲溯嫌棄他又不至於遷怒他的家人,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唉!終究還是他這個可憐的小兒子承擔了所有!
“哈哈……我瞎說的。”褚與昭乾笑。
雲溯道:“希望你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這種話唯獨不能從你的口中說出。”
這是生氣了嗎?還是單純的告誡……
褚與昭聽不出來,因為雲溯說話都是一個語氣。
嘀的一聲,通訊掛斷了。
褚與昭把通訊器還給了白複,總算是老實了,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雖然基本都被周圍的軍用車擋住了。
十五分鍾後,褚與昭順利抵達了明鏡宮。
記者發布會上午十點開始,此時是九點三十分,褚與昭被白複帶到一間寬敞的衣帽間去,裡面等著一位侍女。
是昨天在白橋看到的那位女管家。
“還未向您自我介紹。”她提起裙擺向褚與昭行了一禮,“我叫花沐,是白橋的管家,殿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花沐是個女性beta,成年後就一直在明鏡宮工作,因為做事能乾,性格也溫和安分,所以被雲溯調到了白橋,做了雲溯的貼身侍女,照顧雲溯起居的同時也負責管理宅邸內的其他仆從、兼處理日常雜事。
“我受陛下吩咐,來為您打理儀容。”花沐走在前方,引著褚與昭進入更衣室,“請殿下先進來更換衣服,我們為您準備了三套西服,您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挑選。”
褚與昭在衣著上沒什麽特別的偏好,看了看擺在桌上的三套衣服,隨便拿了一套。
“殿下眼光真好。”花沐客氣地笑著,上前要為他褪去外套。
褚與昭連忙製止:“別別別!我自己換就好,你出去等著吧。”
褚與昭不習慣讓人服侍,覺得別扭。
花沐行了一禮,退出去了。
褚與昭很快地把衣服換好,對著穿衣鏡照了照,打理了一下袖口和領口。
他拿的是深棕色的那套,顏色老成了些,不過他本身就年輕,穿上身倒是顯得更成熟了。
再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沒有任何不適感,衣服非常合身。不僅如此,西裝褲的褲腰和褲長,還有皮鞋的大小,都完完全全貼合他的尺碼。
……不對勁。
褚與昭回憶了一下,他絕對!的的確確!沒有讓明鏡宮的人給他量過尺碼!所以這些衣服鞋子為什麽能做得完全合身啊!
褚與昭從更衣室出去了,問花沐:“你們從哪裡知道的我的尺碼啊?”
“當然是軍事學院,每學期期末都有一次集體體檢的,您不記得了嗎?”花沐唇邊依然掛著得體的笑,“您身體的上上下下陛下都已經了如指掌。”
褚與昭莫名地覺得花沐的笑容有點邪惡。
她這話是不是意有所指??
褚與昭尷尬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陛下人呢?”
“陛下還在白橋,有些事要處理,稍後就來。”花沐道,“請您在梳妝鏡前坐下,我為您簡單化個妝、打理一下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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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溯掛斷通訊,把手機隨手放在茶幾上。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喻黎安笑著問:“那小子是不是還挺有趣的?很少見你露出這樣的眼神。”
雲溯看不到自己眼神的變化,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看出來的,他以為自己早已經不會把情緒體現在臉上。
“一個口不擇言的黃毛小子罷了。”雲溯搖搖頭,“還需要花點時間調.教。”
喻黎安端著茶杯,淺呷一口。
“你願意在他身上多花點時間也好。這些年孤孤單單地過著,每天對著政務,人都要麻木了吧。”
雲溯只是平靜地說:“我沒有這種感覺。”
喻黎安看著兒子這副模樣,隻覺得心痛。他歎了一聲,眼眸低垂:“……我該攔著你的。”
八年前,雲溯獨自走進永生花園的那一天,他坐在水晶棺槨邊為過世的妻子整夜垂淚,卻忘了問一聲自己那個內心敏感的孩子去了哪裡。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白橋裡再見到雲溯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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