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次刺殺過後,凌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了大氣,頭疾還發作了兩回。
他頭疾發作時,儀貴妃趕到他身旁,親自給他按著太陽穴。
凌瑞在旁邊看著,學著。
他一邊學,還一邊伸著小手比劃著。等以後看到了阿無,他也要給阿無揉腦袋。
又過了大概十天有余,他們要走一程的水路。
凌瑞看著水上的大船,就會想起爹爹的預知畫面。
雖然爹爹在畫面中坐的大船不是這一艘,坐船的時間也不是現在,可凌瑞還是有一點心理陰影。
“娘親,可以不坐船嗎?”
對大船有陰影的崽崽,坐在儀貴妃懷裡,心裡頭有點惴惴不安。
儀貴妃安撫著他:“不怕,我們坐的大船很穩,不會翻船的。”
“看,這種藥丸,帶在身上,暈船的時候聞一聞就能好很多。”
儀貴妃不知道小崽崽暈不暈船,但她還是做足了準備。
大船肯定是要坐的,水路也是一定要走的。凌瑞一隻崽的意願,更改不了整個行程。
在坐船的當天,凌瑞攥著治暈車的小藥丸,小臉緊張的上了船。
他上船後,碰見了凌奕。
凌奕的氣色似乎更差了些,凌瑞看他幾秒,還是跑過去,把手裡攥著的藥丸給了他。
“三哥,拿著呀,不暈船。”
凌瑞把藥丸塞到凌奕的手裡,就又跑走了。
凌奕:“……”
凌奕看看藥丸,又看看小崽崽的背影,他的手心收緊,把藥丸攥住了。
凌瑞對坐船還是不喜歡,他坐上來不到兩個時辰,就噗噗吐了幾次。
儀貴妃看他吐了,也急的要命。
“小藥丸不是帶到身上了嗎?怎麽還暈船。”儀貴妃說著,就要把隨行的太醫叫來。
凌瑞吐的小臉蔫巴,他攥著儀貴妃的衣服,跟儀貴妃說自己的小藥丸給了三哥。
儀貴妃氣的想揍他:“你三哥自己還能沒有藥?你給他他也用不上。”
儀貴妃氣歸氣,氣完了還是重新取了小藥丸,給他放到鼻子底下聞。
但小藥丸對凌瑞的作用不大。
凌瑞在又吐了幾次後,狀態才好了起來。他蔫蔫的靠在儀貴妃的懷裡,想給自己預知一下。
他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阿無說了,他這種小瑞獸的直覺最準了。
以前他有這種直覺的時候,阿無就會打個窩,跟他一起在窩裡睡過去。
等他這種不舒服的直覺退去了,阿無再把他叼出來,去給他捕獵。
“我們要幾天才能到呀?”
凌瑞仰著小臉,問起了儀貴妃,他不能給自己預知,在自己的事情上,他只能依賴直覺。
“坐個五六天就到了。”
儀貴妃揉揉他的腦袋,跟他說道:“再堅持一下,等下了船,不到兩天,我們就能抵達洛城。”
“等到了洛城,你可以跟小六一起去好好玩玩兒。”
儀貴妃對洛城的好風光,也是帶著期待的。
她的身份讓她不能自由的出行,但小七是皇子,受到的約束沒有她嚴重。
屆時讓人跟著,小七完全可以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在洛城裡玩兒。
兩人說著話,凌瑞還掰了一下手指頭,數著五六天的時間有多長。
在船上待到第三天。
凌帝再次遇了襲,這次他的遇襲,比此行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嚴重到連凌瑞都受到了牽連。
凌瑞沒在儀貴妃身邊兒,他這會兒跟凌福在一起。
兩隻崽崽在船裡有點無聊,凌福就帶著他,去了船頭,想要請船上的船工給他們逮魚。
凌福很有奇思妙想:“新逮上來的魚肯定很新鮮,我們可以做烤魚吃。”
凌瑞軟軟的提醒他:“廚房有烤魚呀。”
凌福搖搖頭:“我們自己烤的才好吃。”
船上肯定不讓他們自己烤。
但兩隻崽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決定自己烤。
他們從房間裡出來,其實還是走了運的。
就在他們出來不久,來刺殺的人就摸到了他們的房間,且還帶著明晃晃的刀。
刺客在房間裡撲了個空。
凌瑞牽著六哥的手,到了外面。
他們在外面剛要找船工,凌瑞就看見了一個船工的屍體。
船工的屍體毫無遮掩的映入了兩隻崽崽的眼簾,凌福嚇得當場白了小臉。
凌瑞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六哥的嘴巴,沒有讓六哥叫出聲。
“有,有壞人。”
凌瑞自己也很害怕,他看著屍體,小嗓音直抖:“我們要去找爹爹。”
船上有壞人,凌瑞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爹爹。
他們要找爹爹保護,還要讓爹爹保護娘親。
兩隻崽手拉手,哆哆嗦嗦的找著路。
船上這會兒已經徹底亂了起來。
直到此刻,凌帝才知道前面幾次都是小打小鬧。這些刺客前面幾次輕松的被降服,只是為了降低他的戒心。
“狗皇帝,各地大災,民不聊生!你在皇位上坐著,眼盲耳聾,是看不見百姓在受苦嗎?!”
有怒喝聲在船上響起,正在小心翼翼挪動的凌瑞跟凌福,剛好聽見了這話。
這是凌瑞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他第一次聽見,有人對凌帝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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