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
“三天呢?”
在雙方的討價還價下,最後凌瑞氣鼓鼓的嘟著小臉,跟阿無說好了兩個月見一次。當然了,這只是暫時的。
阿無給畫的餅裡說了,他以後會把凌瑞接過去,天天都跟他在一起。
“崽崽,還記不記得那個有你畫像的酒樓?”就在凌瑞還在氣鼓鼓時,阿無突然問他道。
“記得。”
雖然不是很高興,但小乖崽還是不會不理人的。
阿無的大爪子抵在他身上,對著他認真叮囑道:“以後看見帶著你圖案標志的,你都可以進去找老板,我是他們的東家。你找他們不管提什麽條件,他們都會答應。”
這酒樓東家,原不算完全是阿無。
是他費了點兒力氣,成了酒樓唯一的東家。
“把這個帶上,向老板求助時,就把這個拿給他看。”阿無把獸爪之上,本應是胳膊位置上所戴的一塊圓玉,輕輕咬下來,給了凌瑞。
凌瑞接過來,帶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們倆在客房裡待了很長時間。
直到慕容夫人回來,凌瑞這才拿被子蓋住阿無的身子,隻給他留了個腦袋,然後又摸摸他的腦袋,糯糯的哄:“阿無,你好好睡覺呀,我聽見祖母叫我辣。”
“嗯。”
阿無應了一聲,在他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後,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頭一次受傷了,受傷對他來說不是多麽稀奇的事兒。他最嚴重的一次傷,是在山海世界裡捕獵時被幾隻大凶獸給咬傷。
他當時感覺他就要死了。
於是,他沒回到巢穴,而是去了和巢穴相背馳的方向,在一處大樹下,用爪子刨了坑,躺進去安靜的等死。
他在巢穴裡給崽崽儲備了不少糧食,足夠崽崽吃上一段時間。
等吃完食物,崽崽獨自去捕獵,可能會辛苦一點兒,但起碼填飽他一個獸的肚子,比養他們兩隻獸要容易些。
他的傷,讓他不能再捕獵了。
躺在坑裡的滋味很難形容,阿無閉著眼睛,不知道躺了有多久,天空中有大雨落下,他被淋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看見了趴在坑上面,正在哼哼唧唧叫他的崽崽。
崽崽嗅到了他身上的血氣,小鼻子聳啊聳,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裡盛滿了無措和害怕。
他在坑裡,驅趕著他,驅趕的語氣很冰冷:“走開,不要來打擾我。”
崽崽沒走。
他跳了下來,用兩排小牙咬著他,努力的往坑外拽。
天地連成一片雨幕。
在雨幕中,一隻小小的白團子似的幼獸,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哼哧哼哧的拖了一隻比他大了幾倍的凶獸,一點點的挪動著。
最後,小幼獸成功了。
將死的凶獸被他拖回窩裡,又被他掰開了嘴巴,投喂著巢穴裡儲存的食物。
等巢穴裡的食物吃完了,他就邁著小短腿,到外頭學著捕獵,好不容易捕獵到的食物,他也舍不得吃,都投喂給了還不能活動的凶獸。
那是他們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好在,他們最終熬了過來。
想到舊事,閉眼的阿無更堅定了自己計劃好的路。
崽崽暫時留在這裡,有疼愛他的大人給養著,也能養很好,而他不需要人養。他不信這世上有誰能一直庇佑他。
尤其等著別人的庇佑,不如乾掉所有擋自己路的人,讓自己成為最強的人。
不得不說,凶獸的三觀思維,跟話本子裡的反派也差不了多少。
房間外。
凌瑞這次沒被三小姐抱了,他坐在老夫人的腿上,正仰著小腦袋,看著剛到家的慕容大人慕容峰。
慕容峰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武將,即便這兩年沉心靜氣了不少,可身上所帶的肅殺氣息,還是散不去的。
凌瑞靠著老夫人,看向慕容峰的眼神有些怯怯的。
他的小手緊緊握著老夫人的手,對著慕容峰,軟軟的開了口:“祖,祖父。我是小七呀。”
慕容峰定定的打量著他,一言不發。
他在邊塞風吹日曬了多年,英氣的臉龐有些黑。
凌瑞看他黑黑的臉,在打過招呼後,就把小臉扭到了老夫人的胸口前,不肯看他了。
老夫人托著腿上的小崽崽,笑著哄:“小七不怕,祖父就是長的有點嚴肅,他心裡喜歡我們小七呢。”
凌瑞埋著小臉,搖了下腦袋。
老夫人笑的更歡了,她騰出一隻手招呼著兒子:“阿峰,來抱抱小七,今兒就差你沒抱你了。”
慕容峰雖性子嚴肅,但人卻孝順。
他聽著老夫人的吩咐,伸手把坐在老夫人腿上的小崽崽,給抱了起來。
在被抱起來後,凌瑞避無可避的跟慕容峰對上了目光。
他鼓著勇氣,這次跟嚴肅的祖父勇敢對視了好一會兒,對視到最後,他還把自己軟嘟嘟的小包子臉湊了上去。
“給你捏。”
這可是凌瑞的殺手鐧,他湊著小包子臉,賣安利道:“娘娘可喜歡捏了。”
慕容峰挑了挑眉。
他伸手捏了下小包子臉,手感的確很好。
在捏小臉這項活動下,凌瑞攻克了慕容府最後一位主人。
到了晚飯時分,他坐的位置都是正上席的好位置。老夫人看他年紀小,原想喂飯的,但凌瑞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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