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了……怎麽七皇子一來,圍場就總出事啊?以前我們來這麽多次,也沒見出過事。”
“誰說不是呢,以前沒有七皇子,大家都好好的,他一出現,他身邊的人就倒霉。”
“我看我們還是離遠點好了。”
低低的議論聲中,七皇子被形容成了一個災星。
蔣言聽見這話,想都不想就擼起了袖子,他大步走到前面的校場上,對著正在扎堆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哪來的狗膽!連皇子都敢議論!”
蔣言看著就要跟人乾架,陳州看了一下人數。
對面的人更多一些。
他幾步上前,把蔣言給拉住,然後挨個的把扎堆的這幾人的臉,一個個的記住。
“走了。”
陳州壓低了聲音,對著蔣言說道:“今天先不要動手了,宮裡本來就夠亂了,我們不要添亂。”
陳州勸著蔣言不動手,別添亂,但他把蔣言拉走後,就去告了狀。
當晚,這幾個議論了七皇子的少爺,全被家裡被打了個半死。
而宮裡頭,凌瑞坐在凌皓的跟前,小手緊緊抓著凌皓的手,死活不願意放開,誰來哄都沒用。
“太醫,四哥多久好呀?”凌瑞對著來看診的太醫問道。
太醫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垂著頭,謹慎的回道:“四殿下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這傷勢能恢復到什麽程度,還要因人而異。”
“微臣一定會盡力的。”
太醫說是要盡力,全不能打包票的保證能讓四皇子的身體跟沒受傷一樣,四皇子的肩膀幾乎被踢出了個窟窿,這個位置也很可怕。
倘若當時馬蹄再偏一點,踢中肩膀旁邊的脖頸,恐怕四皇子根本就等不到回宮救治。
他幸運的沒被踢中脖子,但肩胛骨這個地位,是連著胳膊的。
如果一個恢復不好,四皇子的右胳膊在今後,也將變得沒什麽力氣,想要彎弓射箭,是不太能行的。
“給四哥敷藥藥。”
凌瑞握著四哥冰涼的手,淚眼婆娑的給太醫提供著建議:“用八片葉葉的草,讓小鹿嚼一下,給四哥敷呀。”
他見過的,山海世界裡有隻受傷的大凶獸,腿斷了,走路都是托著腿的。
大凶獸托著斷腿,找了很久,最後找到了長著八片葉子的草,那種草是紫色的,摘下來後,再捉一隻小鹿,讓小鹿把草給嚼一下,把嚼好的草敷在傷口斷掉的地方,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凌瑞之所以把這隻大凶獸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他那會兒以為,這隻大凶獸會是阿無的爹。
在找錯爹找錯好幾回後,阿無這才告訴他:“以後別找了,我跟你一樣,沒爹。”
凌瑞放棄了給阿無找爹,但這隻大凶獸他還一直記得。
面前的太醫聽著凌瑞的話,愣了下,隨後,他問道:“七殿下所說的這種草,可有什麽學名?”
凌瑞:“……”
凌瑞搖了搖頭:“沒有的。”
他們那裡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名字。
太醫見狀,又詢問了更詳細的這種草的樣子,可聽完凌瑞的描述,他遺憾的搖頭:“微臣從未見過如七殿下所描述的這種草。”
太醫不認識這種草,但卻把特征記了下來,要回太醫院詢問其他的太醫。
時間一點點過去。
鳳華宮裡的儀貴妃,也聽說了自家崽崽在德妃宮裡不願意回來的事兒,她按了按太陽穴,開口道:“吉燕,你親自把小七帶回來。”
吉燕點頭。
但沒過多久,吉燕就又自個回來了鳳華宮:“娘娘,小皇子不願意回來,他今日多虧了被四皇子護住,所以這兒對四皇子正依賴著。”
儀貴妃看她帶不回來凌瑞,沉思幾秒,起了身:“去挑幾樣補品,隨本宮一起過去看看。”
凌皓救了小七,她還是去表示表示吧。
等儀貴妃過去時,一抬眼,就看見了明顯是剛哭過一場的德妃。
她不愛跟德妃打交道。
宮裡頭的女人剛開始她並不厭煩,她知道凌帝身為皇帝,擁有很多女人是不可避免的。
她雖有嫉妒,也有過幻想,比如幻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現實告訴著她,這是件不可能的事。好在凌帝給她的愛意也足以讓她支撐著在這宮裡過下去。
她一入宮時,就見到了德妃。
當時的德妃,還有皇后,還有一些其他的女人,她們一開始也是鮮活的。她們會來找她的茬,會互相亂鬥著。
但那會兒,她們也曾良善過。
不知道是后宮太寂寞,還是年歲上來後心就會變硬,為了自身的利益,為了母家的利益,為了孩子的利益……
這些女人,在她看來,都被逼的全無當年的模樣了。
除了德妃外,淑妃也在這裡。
儀貴妃掃了淑妃一眼後,就略過她,跟德妃說了話。
她關心了幾句四皇子,這幾句關心的話其實是真心的。
四皇子救她的崽崽,她是真心感謝的。
但看德妃的表情,明顯是覺得她說的話很虛偽。
儀貴妃也懶得多加解釋,她把送的禮放下,然後走到了床邊,去看床上的四皇子,還有坐在床邊自家崽崽。
見到儀貴妃過來,凌瑞總算是撒開了握著四哥的手,他張開小手,讓儀貴妃把他抱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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