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毛毛。”
阿無低聲道:“什麽時候可以變回來?”
現在的崽崽,除了有頭髮外,其他都是光禿禿的,這樣的小禿崽還好沒有生活在山海世界裡,要不然活不過三天。
凌瑞搖搖腦袋,老實回答道:“不知道呀。”
他也想長出來毛毛,變回去。
可他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可以變回去。
“算了。”
阿無也沒有強求,他趴伏下來,讓凌瑞坐到他身上:“上來。”
凌瑞抓著他結實的毛發,爬了上去,他坐到阿無的身上,小臉上滿是神氣:“我現在好高了呀!”
他的小手把阿無抓的很緊,在坐穩了後,他又說道:“看看,有沒有危險!”
他在馬車上預知到了危險,但他也不知道危險在哪裡。
所以,他現在要跟阿無去排查危險!
阿無低吼了一聲,提醒他坐好,隨後,一道快到難以捕捉的身影,從山坡竄出,轉瞬間竄到了數米開外。
這樣的速度,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任何獸能企及的。
凌瑞以前小小一隻,可以整隻都藏在阿無後脖頸處的毛發中,被阿無帶著跑起來,也穩當又舒服。
可現在,他不是小團子崽崽了。
“阿,阿無,慢,慢一點呀。”在阿無背上的凌瑞,不能再藏在毛發裡。他直面上阿無奔跑時帶來的風,整隻崽都難以呼吸!
他的聲音也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的,小身子更是東倒西歪。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時,阿無察覺到他的異樣,終於停下了步子,及時保住了他這隻崽。
“崽崽?”
看著啪嘰掉下來的崽,阿無及時接住了他:“怎麽了?”
凌瑞抬手抹了把自己被吹的涼冰冰的小臉,他也不生氣,隻好脾氣的對著阿無說道:“慢一點跑呀。”
他抱著阿無的腦袋,用冰涼的小臉蹭蹭他,讓他給自己暖和一下。
阿無感受到他小臉的溫度,這才意識到了他背上的崽崽,跟以前是不一樣的。
“抱歉。”
阿無伸爪讓他靠著自己最溫暖的腹部:“是我忽略了。”
凌瑞蹭蹭他,逐漸恢復溫度的小臉,又露出了笑,他軟軟道:“沒關系呀,是我現在太小啦。”
他要是再大一點,像小舅舅那麽大,肯定就不會這麽脆弱了。
在原地休整了一下,凌瑞又爬到了阿無的背上,這次他學聰明了,他是背著風坐的。雖然小身子還是被吹的總是歪,但好歹他可以呼吸了。
林間躍過飛影。
凌瑞打著精神,認真的在四周觀察著,替大哥排查危險。
而大哥本哥這會兒正到了廣縣一處最偏僻的小村子,說是村子也不完全,因為這裡坐落的房屋數,似乎達不到組建村子的數量。
凌琛踩著難走的土路,腳步稍微重一點還會有灰塵被揚起來。
他扭頭,跟慕容煦慶幸道:“幸好沒帶小七來,要不然帶著他還不好走。對了,我們中午怕是沒時間找他了,你帶的小廝有帶吃的嗎?小七要吃飯的。”
慕容煦:“……”
慕容煦回想了下,他好像是真沒給阿無留乾糧。
不過阿無被小七誇的那麽天花亂墜,還說阿無養他養了很久,那眼下再讓阿無養一頓飯,應該也不成問題。
“他有吃的。”
慕容煦嘴上這麽說著,但腿腳還是誠實的加快了步子。
凌琛跟上他,兩人並排走著,話沒敢說太多,怕會被嗆灰。
走了好一會兒,凌琛走近路口,他看著破落的房戶,皺了皺眉:“這幾戶人家怎麽會住在這裡?”
“誰知道呢,進去看看唄。”慕容煦對這一片不熟,他也回答不上來什麽。
“等一下。”
眼看著凌琛要過去,慕容煦攔了他一下。
在凌琛不解的目光下,慕容煦放低了聲音,輕笑著道:“少爺您在外面等著,我先進去給您看看有沒有危險。”
慕容煦說完,就走上前,也不敲門,他隻透過窗戶往裡掃了眼。
屋子裡有張簡陋的木床,木床上躺著個病歪歪的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對方捂著嘴,壓著劇烈的咳聲。
他看了幾秒,折回來敲了門。
沒對大會兒,屋子裡響起了夾雜著咳嗽的聲音:“是誰啊?芬兒不在家,有事晚些再來吧。”
慕容煦繼續敲門,這次敲著敲著,他像是不放心,把門給敲的開了一點兒。
門開。
慕容煦一邊說著抱歉打擾,一邊走了進來,到床邊跟床上躺著的病老頭,對上了目光。
老頭目光渾濁,面色虛浮慘白,看起來像時日無多。
“老伯,我路過這兒,想像您討碗水喝。”慕容煦自來熟的衝著床邊的老頭搭了話。
老頭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應道:“我這屋裡只有涼水,熱水要等我女兒回來燒上了才能喝。”
“涼水就好。”
慕容煦說著,自己去倒了水。
他倒完水喝,坐在一把破椅子上,跟老頭繼續搭話說起了日常,他是要問問流民的事兒,但老頭卻反問他道:“您是都城來的貴人嗎?”
慕容煦想了下:“算是吧。”
老頭聞言,渾濁的眼睛裡頓時流下淚來:“貴人,還煩請您為小女做主啊!我家小女實在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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