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知道六哥只是隨口一問,但他還是很認真的作答了:“六哥,如果齊國想打我們的話,他把這裡攻佔掉,我們就會很危險。”
“齊國?齊國過不來啊,他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呢,而且這中間還有阻隔。”
“阻隔堅持不了很久。”
小崽崽在課堂上學過地理,他對六哥認真解釋道:“在阻隔徹底失效之前,這裡要變強一點兒。”
夫子的課裡,從富民,到富國,全都講過。
這些課程不是一次性講完的。
夫子們講了很多年,小崽崽也聽了很多年。
他在小小一點的時候就去上課,思想如同一張白紙,白紙上最後呈現出來的東西,是要看寫字的人都寫了什麽的。
如今,虛歲十歲的崽,對自己學到的東西,很滿意。
他還有五年就成年了,在這五年裡,其實最穩妥的,是他在跟著夫子們學上幾年……
可他等不及了。
五年太久,他不想讓老大再煎熬了。
“小七,這個地方,我都聽說過很窮的,讓這裡變得富強,會不會很難啊?”
“會的。”
小崽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回答完,揚了揚下巴,自信道:“不過我不怕難。”
“我可以搖人!”
一起聽夫子課的,不止他一個。
小崽崽對自己的前路,懷著激昂的熱情。
他要搖的人,目前還沒有受到他的傳喚。
但在搖人名單裡的第一個人,不需要他傳喚,這會兒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能第一個趕過來的,只有阿無。
阿無在大慶的勢力,已經很穩定了。換句話來說,他現在已經有了隨時登基的底氣。
但他沒登基。
好色的老皇帝還能再用一用,阿無想榨乾淨這個老皇帝最後一次價值。
趁著老皇帝還能用,他可以來陪崽崽。
崽崽要做事,他能給崽崽做飯。
又過幾天。
凌福在路上顛簸的夠嗆,他有氣無力的問著弟弟:“小七,我們還沒到燕州嗎?再不到燕州,我都要死在路上了。”
“六哥,堅持住!”
小崽崽貼心的給六哥拍著背,讓他吐的時候記得往外吐。
“等我去了就修路修橋,等修了這個,我們下回就不顛了。”
“現在不是有路嗎?還要怎麽修?”
“這個路不好。”
小崽崽說道:“夫子講了,要想富,先修路。”
連清叔叔還在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在連清叔叔的家鄉,國家要建設偏僻地方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小崽崽記在本本上的必做之事裡,就是修路這一條。
修路,商貿,建學……
小崽崽不是樣樣精通,但他可以叫人。
他可以叫到精通的人。
他的小腦袋瓜,不可能一直都很夠用。在小腦袋瓜不夠用的時候,他叫人就好了。
“小七,我覺得你現在懂很多東西,你說的這些,讓我想我肯定想不到。”
凌福跟他說著話,可能是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的難受也被疏解了一點兒。
小崽崽聽著六哥的誇獎,他搖著頭,老老實實地坦白道:“這些也不是我想到的,這些都是別人想到的。”
他跟六哥說的這些,全都別人的成果。
夫子把這些教給他,他只是個搬運工。
他要做的,就是當好一個小搬運工。不管用什麽法子,他都要把這些搬到燕州來,並且順利實施。
兄弟倆說著話,時間也消磨了不少。
一天后,眼看著要到目的地了,凌福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他們原地休整時,凌福已經提前對著小崽崽叮囑了起來。
“小七,等到了地方,我要睡個三天三夜。”
凌福是真累很了,他被下人扶著下了馬車,整個人累到眼睛都懶得睜開。
“那三天三夜裡,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不要叫我。”
“好。”
小崽崽也很累,他跟著六哥一起下了馬車後,坐在外面休息吹動,然後等飯吃。
他們的出行很低調,起碼從外表上來看,不像什麽容易被打劫的富戶。
這來的路上不太平,他們已經刻意偽裝過了,路上還是碰到過幾次打劫。
幾次小的打劫,都很輕松解決了。
眼下,大樹底下,兩個小臉上寫著疲憊的皇子挨個坐著,蔣言他們則是在弄吃的。
大家正各自忙碌,忙碌到一半,又一波打劫到了跟前。
小崽崽跟六哥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們倆打著哈欠,看著打劫的人,犯困的開了口。
“小七,你說侍衛大哥這次要多久搞定?”
“不到一盞茶。”
“我也這麽覺得。”
兩個皇子估算的沒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來打劫的人,就盡數被扣下了。
這夥的人比先前的幾波,看著明顯要囂張的多。
他們被打趴下來後,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罵著:“你們最好把我們放了,否則,跟我們結梁子,你們沒好果子吃。”
“聽見了沒有?放了我們!”
這些人罵罵咧咧著,小崽崽對他們的罵罵咧咧,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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