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難受起來,是只要儀貴妃跟凌帝的。
哪怕是換了吉燕上前來給他敷藥哄他,他都要哭鬧。
凌帝跟儀貴妃只能一人輪著守一個時辰,就這麽守了一整夜。
小崽崽臉蛋上的藥泥,一整夜都是新鮮的。
有始終新鮮著的藥泥在臉上,小崽崽腫腫的臉蛋,在第二天,就消腫了一點。
他臉蛋上稍微消了腫,精神也比昨天好些。就是凌帝跟儀貴妃,肉眼可見地有些疲憊。
一連這麽熬了幾天,小崽崽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凌帝跟儀貴妃知也被累的快撐不住了。
凌帝按著太陽穴,好不容易得了休息,連以前最讓他放松的歌舞,他都沒心思看了。
有新送來的美人兒,祿光在凌帝耳邊,提都沒提。
要是換個時間,還能略提一提,這會兒是肯定不行了。
“這養個孩子,是真能折騰人。”
凌帝揉捏著太陽穴,這幾天被折騰的什麽心思都沒了。
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從前,明明最開始抱起這隻崽的時候,這崽崽看著可愛又乖巧的,一點都不像是會折騰人的啊。
凌帝現在就是想退貨,都來不及了。
他這邊還在努力回血著,另一邊,儀貴妃已經把小崽崽叫到了跟前。
她語調還算溫和地問道:“小七,臉蛋還疼不疼?”
小崽崽彎著眼睛,高興匯報道:“不疼辣!”
水水的藥可好用了,他現在的臉蛋已經好了。而且消腫後的臉蛋,還是軟軟嫩嫩的,一點都沒有破相。
小崽崽的高興沒有持續三秒,儀貴妃就溫和地讓人搬來了板凳。
是小崽崽打屁股的專用小板凳。
小崽崽:“……”
小崽崽緩緩後退,可儀貴妃一把攥住了他的小手,沒讓他跑。
“現在臉蛋好了,屁股也該挨了。”
“你還以為你真能瞞住我?”
“我是給你攢著的!”
“我讓你為了吃蜂蜜,連蜂巢都敢偷!”
“這麽膽大包天的,是不是欠揍了?!”
在小臉蛋剛好後,小崽崽就迎來了他遲到了幾天的打屁股。
儀貴妃結結實實的揍了他一頓。
小崽崽挨完揍,還要去上學。
儀貴妃覺著他休息夠了,該去學堂待著了。
在學堂裡待著,還有夫子能看管。不在學堂裡,這隻崽總是要惹事。
小崽崽拎著書包,被送到了學堂裡。
他回了學堂,蔣言跟陳州這兩個伴讀自然也來了。
只是蔣言在來的時候,沒急著跟小崽崽團聚親熱,他先去見了儀貴妃。
他對著儀貴妃行了個禮,隨後,小臉認真的說是要幫母親帶些話來。
儀貴妃看他幾秒,摒退了眾人,隻留了吉燕。
沒了外人,蔣言對著儀貴妃叫了聲二姨姨。
儀貴妃在家中排行老二,蔣言私下裡是會叫她二姨姨的。
“二姨姨,民間近來多了些不好的傳聞,都是關於宮裡的。”
“什麽傳聞?”
儀貴妃微微皺眉:“是釋空胡亂說話,被傳出去了?他是活該,誰讓他放著好好的經不念,偏生要說宮裡頭不乾淨。”
宮裡如今裝神弄鬼的人被找到,杖斃的杖斃,幽禁的幽禁,連前朝的大臣們都一個個的默不作聲了,不敢再提這一茬了。
可偏生釋空對此連個說辭都沒有。
儀貴妃想到這兒,就想對著釋空呸一口。她不是不敬和尚,她也遇到過有真材實料且為人低調的和尚。
對那種和尚,儀貴妃是打心眼敬重的。
但對釋空這樣的“大師”,她真是覺得這種大師,世上能少一個就少一個的好。
“二姨姨,外頭不是說釋空不好。”
蔣言攥了攥拳頭,老實交代道:“民間是在傳釋空對小七的評價,釋空的信徒很多的,他是名聲遠揚了多年的大師,很多人對他的話,都是深信不疑的。”
“現在,釋空的評價傳出去,信他的人,揣摩著他的意思,最後都跟他一樣,覺得小七不祥。”
儀貴妃:“?”
儀貴妃:“什麽?”
蔣言跟她說的詳細,在釋空眾多狂熱信徒的眼裡,釋空是不可能預算不準的。
此次宮裡鬧鬼的事,民間很多人還確信,這鬼是真鬧了。但是宮裡的貴妃娘娘為了偏袒維護七皇子,才非說這事是人為的。
儀貴妃聽到這個說辭,都要被氣笑了。
蔣言把這些說完,他有點擔心的問道:“二姨姨,小七會不會受到影響啊?現在都城也在傳這個。”
“沒事,你不用擔心。'
儀貴妃摸摸蔣言的腦袋,安撫他道:“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你去陪小七上學吧,在學堂裡好好上學,不可跟小七一起搗亂。”
“嗯!我知道。”
蔣言傳話的任務結束,人也迫不及待的去找小七了。
三個小孩兒一起去學堂,儀貴妃坐在鳳華殿內,思索著事情。她的小七,名聲一向是不錯的。
他作為七皇子,以一己之力,為百姓們免過賦稅。
他作為慕容府名下的外孫,百姓們敬仰慕容府,對這個算是慕容家的七皇子,也一直是有好感的。
現在因著一個禿驢,她的小七竟還被帶累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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