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就說了,我真沒病,你不用管我了。”
“大人,小王爺許是憂思過重,才導致的短暫昏迷,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便無恙了。”
“行,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大夫們被打發下去,凌瑞也得到了休息。
他安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副睡覺的模樣。
可等房裡的人走光,門鎖落上,他又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頭頂的牆,小臉嚴肅,思索著要怎麽辦。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凌瑞咬咬牙,做了個決定——
再這麽拖下去,保不準大哥跟阿無真要做糊塗事了。
他不能拖了!
但他也不想死!
他又想不死,又想破局,這兩全之法,只能在祭祀上做點手腳了。
當夜。
凌瑞敲敲鎖上的門,對著守夜的人,開了口。
“我要見滕良,讓滕良過來,我會告訴你們,怎麽終止天災。”
凌瑞的這話說了沒多久,他多日沒見到的滕良,就親自過來了。
兩人一見面,凌瑞攥緊了拳頭,衝著滕良的臉,就揮了過去。
滕良被打的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跟在滕良身後的人變了臉色,想要阻攔,但被滕良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凌瑞一連揮了好幾下拳頭,直到把滕良的臉給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這才停手。
他氣道:“我真心對你,你竟然算計我!”
滕良囁嚅著,沒為自己辯解。
他隻說道:“對不起。”
他對不起小七,對不起老大,對不起關山居。
他背叛了同窗,違背了關山居曾定下來的規矩。
“你說對不起也晚了,我現在已經被關著走不了了。”
凌瑞發現了一通脾氣後,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給自己灌了兩杯茶。
他坐著,滕良站著,也不敢陪著坐。
室內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凌瑞灌完茶,清了清嗓子,斜眼睨著他:“你怎麽不問我?你這麽急著趕來,不就是想聽我說要怎麽終止天災嗎?”
“我是想問,但我知道,我不問,你也會說的。”
凌瑞:“……”
凌瑞的確是會說的。
他衝著滕良冷哼了一聲,開門見山道:“終止天災的法子,在我身上。”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在關山居,我做過一次祭祀。”
那時的祭祀,他一個人壘祭台壘得辛苦,班裡的同學們後來也知道這事兒了。
如今他再提起,滕良點了下頭:“我知道。”
“我的祭祀,能終止天災。”
凌瑞的這幾個字說的簡單,但滕良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
如果只是辦一場祭祀,就能終止天災,以凌瑞的性子,他不可能到現在才開口說。
“祭祀……對你有什麽害處?”
“會死。”凌瑞不假思索道。
滕良沉默了。
他的手指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對凌瑞脫口而出的這個回答,像是極不能接受。
凌瑞看見他,還紅了眼眶。
大家畢竟多年朋友,滕良這會兒紅眼睛,許是有那麽一點真心在。
凌瑞看他這麽痛苦糾結,也不吱聲,就由著他煎熬著。
“小七,除了祭祀,還有別的法子嗎?”
“沒了,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不會到現在都不說出來。”
凌瑞把話說的絕:“現在只有祭祀這一個法子。”
“你去讓人壘祭台吧,還有,祭祀的事,不要告訴啟朝和大慶。”
他的最後一句叮囑,其實說了也跟白說一樣。
在這節骨眼兒上,這裡的人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如果啟朝和大慶知道凌瑞要祭祀,怕是得立馬跟他們玩命。
“小七,你——”
“別管我了,你還是想一想到時候事情結了,怎麽平息我爹他們的怒火吧。”
他沒那麽偉大,在祭祀完了自己後,還替這些人求情。
滕良得了解災的法子,可走出去時,心情卻是沉重的無以複加。
凌瑞瞅著他離開的背影,又哼了聲。
他跟滕良說,自己祭祀會死,是騙滕良的。
他是有一線生機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他愛的和愛他的人,他是不舍得死的。
“我得安排安排……”
凌瑞摸摸腦袋,再次認真思慮起了自己這一線生機,要怎麽博得。
因著凌瑞的祭祀之舉,次日,送到房間裡的飯菜,都精致了不少。
他住的這個小房間,也重新換成了大房子。
一個又一個的高官來探望他,嘴上對他說著感激的話。
凌瑞懶得應付。
他學著他們之前的做派,也提了要求。
一,把墩墩他們都給放了。
二,祭祀之後,把他給送回去,哪怕到時候他躺著不能動了,也得送。
凌瑞連威脅帶嚇唬的道:“我既能以祭祀解天下之危,你們不聽我的,偷佔我的身體,到時候大災就會卷土重來。”
他的這個威脅,肉眼看著是管用的。
很快。
凌瑞要的祭台壘好了,這次的祭台,壘得又高又大。
凌瑞看著祭台,在登上祭台前,他摸了下身旁扶著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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