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規規律律的過著。
小崽崽把所有課還有自習都上的很認真,他下課了就跟班裡的小孩玩兒,他們會一起背書,一起做遊戲。
小崽崽愛問問題。
有時候夫子下課就要走,小崽崽問不到人,去找阿無還要走一段路,所以秉著就近原則,他就會問班裡其他的小孩兒。
在被他問了幾回後,班裡其他的小孩兒再上起課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已經不多了。
沒辦法,上課不聽的話,下課小崽崽來問問題,他們根本回答不上來。
一想到小崽崽失望的拿走問題本本,去問下一個人,他們坐著的背,都挺得更直了。
小崽崽班裡的學習氛圍越來越好,其他班的小刺頭,看他們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其他班的小刺頭不是沒有挑過事兒,但他們挑的事兒,還挑不到小崽崽跟前兒,就已經被其他小孩給解決了。
有幾天,小崽崽口袋裡都要裝著藥膏的。
他班裡的小孩出去玩兒,總是不小心摔傷,他看到一些露出來的小傷,都會拿出藥膏來給擦一擦的。
“小七,這點小傷不值當擦藥了。”
明明大家都是小孩子,可這些沒得到過什麽暖意的小孩兒,他們連受傷時被別人擦個藥,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他們會熟練的應付其他人的冷眼嘲笑,惡意欺弄,但給他們一點兒好,他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了。
“受傷了就要擦藥,如果疼的話,你可以哭的。”
小崽崽認認真真的塗著藥,他說道:“我們是小孩子,哭了也不會有人笑話的。”
“等我們長大了,就不能隨便哭了。”
小崽崽最後一句話,是他自己得到的結論。
他看見爹爹娘娘他們這些大人,都不愛哭的。
“小七,你哭了是有人哄,我要是真哭了,這個世界上都找不到一個人哄我的。”有個小孩兒衝著他說道,語調聽起來還很輕松,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小崽崽聽見他的話,抬頭看向了他。
在看了好一會兒後,小臉認真的開了口:“你下次哭了,我可以哄哄你的,我不笑話你。”
那小孩兒扯了扯嘴角,像是還想隨便扯出兩句話說,但他嘴唇動了動,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其他小孩兒也在看著他們。
時間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就過了那麽兩秒。
小孩兒終於發出了聲音,問道:“我要是真哭了,你真的會哄我?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乾過什麽事?我把我的替身奶嬤嬤都毒死了。”
他隻說他毒死了他的貼身奶嬤嬤,但他沒說,是他的奶嬤嬤被別人買通,來給他下毒。
但他那陣兒覺得奶嬤嬤的氣色不好,就把那杯有毒的羊奶倒到了奶嬤嬤晚上的粥裡,讓奶嬤嬤吃了。
奶嬤嬤隻吃了一口,她嘗出了一點奶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毒死了。
那被羊奶裡的毒,太重了。
重到只是摻在粥裡,讓人喝了一口,就能把人毒死。
小崽崽看著這隻說著把奶嬤嬤給毒死了的崽,這隻崽的臉上寫著不要接近我,可眼底卻在透著明明白白的渴望。
小崽崽看出來了他眼底的渴望。
“我會哄你的。”
小崽崽接住了這一份渴望,他很鄭重的說道:“你哭了,我還會抱抱你。”
他們做小孩兒的,玩的時候可以一起玩,難過了也要互相哄一哄的。
“喂,小七,我哭了你也會哄我嗎?”九九在旁邊戳了戳他的小胳膊,問道。
小崽崽好脾氣的點了點頭。
他點完頭,其他小孩兒也攀比似的問了起來。
班裡小孩子們的聲音響做一團,原本要折回來拿書的夫子,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他沒進來拿書,而是放輕了腳步走了。這些小家夥現在正熱鬧著,應該不想看見他。
班裡熱熱鬧鬧,小家夥被圍住,他一個個的回著話可忙可忙了。
小崽崽白日裡過的充足,到了散學——
他又見不到阿無了。
自打他給老大驅完鬼後,願因為阿無能夠輕松下來,可沒有想到,阿無還是在被使喚著!
而且現在,阿無不見的頻率更高了。
小崽崽一邊拆著家裡的信,一邊氣鼓鼓,他拆完了信,還是很生氣。
老大太不講義氣了。
小崽崽把信收起來,去找老大算帳。
他還沒走到老大的屋子,就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上次那個娃娃臉的男人。
“你這麽生氣,是要幹什麽?”男人問道。
“我要去講道理!”
小崽崽攥緊了小拳頭,他知道老大在關山居就是最厲害的,畢竟關山居的主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老大就是貨真價實的老大。
他不能跟老大來硬的,他太小了,硬不過。
他要去跟老大講道理,讓老大不要針對阿無了。
“哦,去吧。”
“嗯!再見!”
小崽崽氣呼呼的去了,一個時辰後,又氣呼呼的回來了。
氣死崽了,老大根本不聽他講道理!
第二天,小崽崽在忙,沒空過來。
第三天,小崽崽又去講道理了。
小崽崽講道理講的頻繁,阿無消失也消失的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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