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兒一邊說,一邊朝著崽崽走了過來。
小崽崽看他逼近, 一個緊張,踩在架子上的小胖腳就打了滑。
在掉下去的瞬間,他害怕的叫道:“四海呀!”
四海想衝過去接住他,可是這個距離,他衝過去也晚了。
就在小崽崽嚇得閉著眼睛,等著挨摔時,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他小小的身子,把他接到了懷裡。
軟軟的,帶著一點清列氣息的觸感,讓小崽崽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兒。
他眯起來的眼縫裡,看見了一張漂亮的臉。
是剛才把他抱到架子上的人。
他提起來的心一下子就重新放回了肚肚裡,糯糯的小嗓音也不再驚慌:“謝謝你,你可以把我放下來辣。”
抱著他的女人沒放。
女人一手抱著他,目光從他沾著菜葉的小臉上,轉到了鬧事的人身上:“茅才,把損失賠了,回軍營去。”
都城的公子哥兒茅才,愣了一下。
他不認識面前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卻知道他的名字:“你誰啊?你怎麽認識我?雖然你長得不錯,可我不打算在這裡討媳婦。”
他不娶邊城的媳婦兒,他娘說了,會在都城給他說一個溫柔漂亮家世好的媳婦兒。
“就你這樣兒的,想在這裡討媳婦都不一定能討得到。”女人嗤了一聲,再次以命令的口吻,讓他賠錢走人。
茅才聽著她的命令,不客氣的衝她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女的,還想管我?這世上能管我的只有我娘和我媳婦兒。”
女人:“?”
女人冷冷道:“是麽?”
茂才冷笑:“當然是了,這世上除了她們倆,我絕不會再聽其他女人的話!”
茂才說的信誓旦旦,
女人看著他,隻說了一句話:“我是慕容雪。”
茂才:“……”
女人亮出了一張令牌,令牌上刻著慕容雪三個字。
茂才看看女人,又看看令牌,臉都綠了。
慕容雪把令牌收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茂才,我說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茂才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宛若是便秘了一樣難看,他咬咬牙,在慕容雪的注視下,艱難的往外蹦出來了一個字:“聽。”
慕容雪是將軍,他現在是慕容雪的人,當然得聽慕容雪的話。
茅才解了錢袋,開始賠錢道歉。
而被慕容雪抱著的小崽崽,從剛才開始,就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他的小嘴巴微微張開,整隻崽都是不可思議的。
慕容雪察覺到了小崽崽的視線,她垂眸,騰出一隻手,摘掉了小崽崽臉上的菜葉子。
“是小七麽?”慕容雪問道。
“是,是我呀!”
小崽崽只在睡前故事裡聽著大姨姨的故事,眼下,故事裡的大姨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在抱著他。
小崽崽激動著激動著,就有點委屈了。
他想想這麽多天看不到爹爹娘親的心情,再看到大姨姨,一大一小目光對視間,他仰著小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姨姨,我,我找不到娘了!”
慕容雪在剛才踩著架子說將軍是他姨姨的時候,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她在信裡,在小煦的話裡,對這隻小崽崽也並不陌生。
這會兒兩人見上面,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慕容雪對懷裡的小崽崽,還是生出了喜愛之情。
“不哭了,晚一點就送你找你娘。”
慕容雪從剛才到現在,抱著他就沒有撒手,她給小崽崽擦了下眼淚,準備把人給帶走。
小崽崽趴在她身上,在她轉身後,忙開了口:“四海,還有四海。”
他沒有忘了把四海也給叫上。
四海從慕容雪亮出身份後,也在持續震驚著,最讓他震驚的是,他一直以為在胡說八道的崽崽,竟然真的叫慕容將軍姨姨!
“姨姨,四海救我的,他跑了好遠好遠,帶我找姨姨。”
“這樣啊,那姨姨的確應該感謝他。”
慕容雪說著,回過頭,把四海給叫了上來,讓他跟著一起走:“多謝你帶著小七過來找我,這份恩情,我們慕容家會償還的。”
四海近距離看到慕容雪的臉,他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不,不用謝,只是舉手之勞,是我應該做的。”
四海緊張到話都說不完整了。
小崽崽聽著四海跟大姨姨說話,他的小眼神瞄到後面,發現送菜的大叔在拿到賠償後就已經急急忙忙的離開去賣新的菜了。
而茂才也正想走。
小崽崽摟著姨姨的脖子,鼓著小臉,把茂才給叫住了。
總是好脾氣不記仇的崽崽,這回難得記了一下仇,他一雙漂亮的圓眼睛瞪著茂才,哼聲道:“將軍是我姨姨,父皇是我爹爹,我才不騙人呢!”
茂才:“……”
茂才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啪啪啪的打麻了。
他之前在都城,沒有見過七皇子,所以剛才他是真的沒有認出來,這個穿著小仆人裝,臉蛋上還沾著菜葉子的崽,會是宮裡的七皇子。
“小殿下,對不起,我不該冒犯您。”
茂才對著小皇子道了歉,在對著小皇子道歉完後,他又一並對著慕容雪認了錯。這一通認錯,認的他是一點脾氣都沒了。
慕容雪聽完他的認錯,打發了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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