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延好笑:“哪裡不好?”
“這個還蠻重要的……”小鳶尾紅著臉支吾。
傅宗延語氣如常:“沒你重要。”
小鳶尾頓時燒著。
他是不知道傅宗延有多喜歡看他臉紅耳朵紅的樣子。把人抱到身上親還不夠,手也跟著不規矩,小鳶尾全程都很乖,手裡緊緊攥著Alpha的鋼印,好像會認真保管一輩子。
小鳶尾的包就十分簡單了。
一本書跟著半程,磨損嚴重,索性還能看。和之前在車裡傅宗延給他念書時不同,溫楚這會還是剩兩章沒看,而這兩周的潮熱期裡,傅宗延倒是完完整整將整本書看完了。
除此之外,就是另一套換洗的作戰服。藥膏和繃帶各保存一個,外加幾小袋五隻五隻裝的真空丸子。相比傅宗延物資充裕、性質鮮明的背包,他的背包性質在探險和逃亡之間,十分模糊。
等小鳶尾精力徹底恢復,前往法蘭比奇的行程也就不能再耽擱下去。
雖然溫楚已經有些猶豫。
家是肯定要回的,但傅宗延也是一定要跟的。
他們之間除了標記,什麽都做過了。下一步就該懷孕了。溫楚默默又嚴肅地想。想著想著,他忽然產生一個大膽而天真的念頭——這次先回去看看,見見藍識恩,告訴他自己沒事,然後再跟傅宗延離開,到時候,等自己生完孩子,再回來看他,不過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去赫爾辛了……
當溫楚把這個想法告訴傅宗延的時候,傅宗延第一次覺得,小鳶尾腦子也不是那麽夠用。
“聯邦對教堂的管理不會這麽隨便,你既然還活著,他們就會按照程序對待你。”傅宗延笑著說,說著,他又看了看溫楚平坦的小腹,“溫楚,現在生孩子真的不適合,你太小了,等你再長大些。”
陷入愛情的小鳶尾自然傅宗延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飽嘗甜蜜,睡在心愛的Alpha懷裡,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事大概都能如此順理成章。
相比溫楚的兩難抉擇,傅宗延思考的問題只在如何抵達法蘭比奇莊園。
距離西線的殺戮已經過去一個半月。這一路北上又南下,意外頻發,好幾次臨時改換線路,所以傅宗延肯定,流亡軍勢必會在法蘭比奇周圍嚴密蹲守。
從南特過去,半天的行程,其實很快,徒步慢點,但也能在一天之內趕到。
他們得喬裝改換下。
Alpha的精心思慮在第二天預備出發購置衣物的時候,被窗外傳來的慶典聲打斷。
“今天幾號?”
溫楚趴在閣樓窗邊,瞪著樓下,難以置信。
通往南特教堂的街道上擠滿了人。
大部分人都身穿藍色鬥篷,頭上戴著團團錦簇,五彩斑斕的。
樂聲輕快,從盡頭的小教堂裡傳來。街道兩旁的店鋪也都敞開著,慷慨迎接來自周邊城市的遊客。
傅宗延看了眼夥計每天送早餐時拿來的單據,“十號。”
“今天是教堂開放日。”
溫楚扭頭,驚喜道:“我們可以直接去這裡的教堂等他們!”
所有參與教堂慶典的人都需身穿藍色鬥篷。
聯邦議會的標志就是紅藍交錯的旗標。紅色代表統一的中央政府,而藍色,代表各地方自治州,也代表中立的教堂組織。
傅宗延走到窗邊往下看。
陽光傾灑在店鋪的玻璃櫥窗上,映著來往密集的遊人。
不遠處,藍色海灣波光粼粼,雪白的船隻朝著碼頭停靠,發出悠長的汽鳴聲。
很快,夥計就帶來了兩件慶典鬥篷。
“……這會正熱鬧,教堂估計擠不進。”
“可以先去碼頭看看。還有豎琴表演呢!”
夥計說的沒錯。
不過擠不進的不是傅宗延,而是溫楚。
他站在人堆裡,要不是身後有傅宗延靠著,挪一步都困難萬分。
傅宗延也不能把人抱起來,這樣太引人注目。
雖然這一路都沒碰到流亡軍的影子,但這裡距離法蘭比奇太近,還是應該再謹慎點。
人潮湧動,耳旁充斥著嘈雜的交談聲。
一路走來,溫楚被吵得頭都疼了,走出一身汗,周圍人頭攢動,他感覺自己呼吸都不順暢。鮮花濃鬱芬芳的香氣又時不時引來蜜蜂,嗡嗡響個不停。溫楚躲在兜帽裡,走得那叫一個縮頭縮腦,十分忙碌。
就在他快走不動的時候,身前忽然伸來一道堅實臂彎,Omega整個被小幅度攬起來,他就這麽掛在Alpha臂彎裡,往前劃了幾步路。
距離教堂還有一段上坡路的時候,人群陡然喧鬧,大家都往兩邊避開。要不是身前被傅宗延牢牢伸臂攬著,溫楚差點擠扁。
輕輕的吟唱從身後傳來。
法蘭比奇專屬的教堂旗幟也一寸寸升起。
是一隻展翅的白色鷗鳥。
溫楚抬眼瞧著,目光一瞬不瞬。這一刻,他是十分懷念的。一個多月的離家,再次看到這隻自由的鷗鳥,簡直熱淚盈眶。
很快,他就看到走在隊伍後方左側的藍識恩。
藍識恩低著頭,按部就班跟著前面的Omega。嘴巴偶爾張一下,多數時候緊緊閉著。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他個子比溫楚還要矮一點。雙瞳顏色深藍,據說他的母親是海布拉魯的居民,因為藍色的眼眸在大陸很少見,大都是棕色或者淺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