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同時下落,就見那原本在樹下的,被他們漸漸忽略了的紅瞎子,竟然一躍上了樹乾,短短的四足扒住樹乾,開始試圖爬樹了。
它那千鈞重的身體一壓,樹瞬間往秦倦所在的樹乾方向倒了一下。
也就促成了剛才的結果。
紅瞎子見他們低頭,還回了一聲咆哮,齜牙咧嘴的。
溫山眠:“……”
強風將他圍巾的末端吹起來,秦倦身上矜貴的氣息就在面前不遠處。
實話說,溫山眠和先生不是沒有親過,他們親過很多次,但卻從來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親過。
明明都是親吻,但這種意外所造成的好像就是不大一樣。
……有一點新鮮,是完全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溫山眠的心跳十分誠實。
至於秦倦。
當溫山眠做好準備朝他看過去時,就見先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溫山眠於是說:“剛剛是我沒注意--”
秦倦揮了揮手,然後捏著他的下巴又親了一次。
這次依舊是秦倦習慣的吻法,深入又纏綿。
樹乾上爬行的紅瞎子一時間吼得更厲害了。
兩人分開後,秦倦偏頭道:“好像有點不一樣?”
溫山眠臉紅得比紅瞎子的皮毛還厲害:“是、是有點。”
“為什麽?”
“我不知道啊。”紅瞎子爬得更近了,溫山眠垂眸多看了眼,小聲說。
秦倦倒是沒多管它,隻說了句:“因為那次是你主動的?”
“不、不是我主動的。”溫山眠心中頓時響鈴大作,生澀轉移話題:“它快上來了。”
秦倦饒有興趣地看著溫山眠,沒說話。
只有紅瞎子在努力地回應溫山眠,一下用力往上竄了好幾公分。
等它的爪子都快扒到秦倦身後的樹乾,秦倦才終於從剛剛的問題裡分出了那麽一絲心緒給它。
“留給你玩。”秦倦揉了揉溫山眠的腦袋,說:“我去拿東西,一會接你。”
秦倦的掌心是冰的,但罩下來時卻帶著一種極強的安全感。
溫山眠頓了一下,旋即很小聲地在先生的掌心下應了一聲。
下一秒,秦倦便從樹上消失了,轉瞬出現在那紅瞎子丟下懷裡東西,並開始瘋狂追逐他們的地方,手裡還捏著根長長的樹枝,就那麽將那圓形的東西插.上。
同一時間,溫山眠也從被掌心撫摸後,亂動的思緒下回神,目光溫和地落向了爬樹的紅瞎子。
這樹不算高,但那千斤重的紅瞎子卻爬得很是費力。
眼見它就快要摸到那兩個人呆著的樹枝,一臉快意地轉頭看去,就見那樹枝上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一個是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另一個則是乾淨利落地翻身下了樹。
動作同之前被它追逐時完全不一樣,並且在下去之前,伸手在它的耳朵上輕輕揉了一把!
紅瞎子一愣,緊接著轉頭朝地上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
看這樣子就知道它已經快氣瘋了。
可站在樹下的人卻不一樣,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又抬首看看樹上的它……的耳朵。
淺色的眼睛整個亮成油燈,顯然是對那一摸的手感滿意到不行。
紅瞎子:“吼!!”
溫山眠淺眸彎起來,笑說:“別生氣,晚些時候我幫你獵一點好吃的,還給你啊。”
紅瞎子才不理他,猛躍下樹,伸著利爪便朝溫山眠發動攻擊。
那千鈞重的身體一躍而起,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溫山眠卻沒有拔刀也沒有迎戰,矯健的身體隻利落向後一退,黑色披風在空氣中卷起,人則反手扒上另一根樹枝,向上,很快就消失在了紅瞎子面前。
“這就是他們說的東西?”數分鍾後,溫山眠從一棵樹上落下,站在秦倦面前說:“是什麽?孔洞這麽多。”
“蜂巢。”秦倦看著樹枝串上的東西,眯眼說:“蜜蜂居住的地方。”
溫山眠頓了一下:“那是蜜蜂?那這就是它們的家了?”
“嗯。”
“……我們拿走了別人的家,會不會不太好?”溫山眠於是有些遲疑。
“你不拿,也有別的生物拿,物競天擇,這有什麽?”秦倦伸手松散地搭上溫山眠的肩膀。
溫山眠停頓一秒,才點點頭說:“喔。”
旋即目光仔細落在先生手裡的那東西上--外部黏糊,內部似乎又很結實。
沾了土和紅瞎子的毛,看著其實沒什麽食欲,但溫山眠卻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喉頭微滾,想嘗一嘗。
可他們只有這麽一塊,這一塊先生得拿去喂鯨,他不能和鯨搶食。
溫山眠於是以理智壓抑自己,轉移目標似的隨便扯了個話題,垂眸道:“海枝之前說,這種東西以前是沒有的。”
“說明附近有花開了。”
“以前是沒有的。”
“說明以前沒有花”
“沒有的。”
“……?”
秦倦低頭,就見溫山眠嗅著那股香味,終於還是忍不住舔了舔唇說:“您全部都要拿去喂鯨嗎?……我、我也想吃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先生:好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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