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人群又道。
而溫山眠和秦倦在他們對話間已經雙雙踏進木屋了。
擋住眾人的巴毅給了他們進入巴爾乾城後的第一份清明。
溫山眠看向這座木屋的裡側。
不算大,但和越川的住宅構建卻不太一樣。
有一些是真的不同,有一些則或許是因為它被修建成了客棧的緣故。
前者就譬如窗戶。
越川的木屋普遍是沒有窗戶的,但這裡的有,且還不小,能通透地看向外邊。
他們給窗戶製造了可以開關的結構,不僅如此,邊緣還帶了點點花紋雕刻。
不算特別精致,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糙,但和越川的差別也已經很大了。
而後者則譬如迎門而入的對牆。
那前邊被人打造了一個類似酒館吧台的橫截木,上邊零星地放了點東西,前邊則是幾把木椅。
看著和酒館有那麽點點像,功效估計都是用來迎客。
身後的吵鬧還在繼續,但聲音卻不那麽大了。
溫山眠好奇地回頭看了眼。
窗邊的婦人不知什麽時候轉到了吧台後,為他沏了碗茶,輕聲說:“您別在意,他們一直是這個樣子,吵一會就不吵了。”
溫山眠接過她遞來的茶盞,輕輕點了點頭:“謝謝。”
婦人黑發盤起,體型看上去沒有特別瘦小,算有風韻,但不知為什麽,氣色不是很好,有疲累感。
可眼色又異常溫柔幸福。
這好像有點矛盾。
只見她先給溫山眠沏了一杯茶,緊接著又給秦倦沏了一杯。
但和給溫山眠直接送到手上不同,她給秦倦的隻稍稍試探地往前遞了遞。
期間偷偷看了秦倦一眼,便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不再看了。
收回手輕聲道:“這水裡放了點薑,能驅寒,您試試。”
她身邊木台後正燒著點東西,應該是木頭,黑中帶火光。
再加上門在溫山眠他們進來後就被巴毅帶上,只剩個縫,導致屋內的溫度其實很適宜。
溫山眠看了那杯遞給秦倦的薑水一眼,又看看周圍,心裡猶豫著想秦倦會不會同意住在這裡。
這木屋雖然已經被主人竭力裝修成了溫馨的樣子,譬如說懸掛油燈,雕刻花紋,吧台旁還和廣場一樣種了點黑草以及暗花。
但整體來說依舊算比較簡陋的。
畢竟主材料是木頭,和家裡閣樓的軟沙發和毛地毯肯定沒法比。
不是他一個人的旅程,也不是他一個人住,溫山眠想參考秦倦對住處的看法。
這怎麽說也不是山上那種沒得選的環境,溫山眠希望能在長途跋涉之後,選一個兩個人都能相對滿意的住所。
遂捧著茶盞,想了想,對婦人說:“我能不能--”
話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聲輕巧的關門聲。
外邊的吵鬧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與此同時,有人走了過來。
這木屋大廳空間其實算大,能容納十幾個人,但被隔斷之後再裝上櫥櫃等等,就略顯窄小了。
七八個人站進來差不多就能擠滿。
不過空間小有空間小的好處,暖和,
加上半開的窗戶能隱隱瞧見點城鎮裡的風光,又溫馨。
巴毅走來時正好聽見溫山眠把下半句話說完:“我能不能先看看房間?”
這種客棧越川沒有,但卻並不影響溫山眠理解。
就像換肉一樣,一方提供肉,一方提供銀幣,而到這是一方提供住處,一方提供銀幣,差不多。
而在雙方交易之前,先看一看貨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婦人還沒說話,巴毅就接聲:“當然可以,沒問題。”
和在外邊不同,巴毅回到家後的聲音很小。
但聽那洪亮的嗓門底子,就知道他應該是故意壓低的。
再加上方才將其他人遠遠攔在木屋外的行為,能看出巴毅似乎不太希望喧鬧聲出現在家裡。
婦人看著他溫柔地笑笑。
就聽巴毅繼續說:“這是我媳婦,您二、二位看著年紀小,喊她蓮姐就行,我叫巴毅,二位客人怎麽稱呼?”
“溫山眠,他……您喊他秦先生就好。”
“哎,溫先生秦先生好,我這就帶您二位上去瞧瞧啊,就聽他們的,把三樓那間最好看的給您好不好?”
溫山眠回想起剛剛那些人說的能看見海灣的房間,想了想,問:“您這邊房間怎麽收費?”
如果看了覺得不錯,但價格他卻負擔不起,這一趟上樓就未免有點兒多此一舉了。
巴毅“哎喲”了一聲:“我不確定您那邊的錢幣和我們一不一樣,是這樣的,我們這有金銀銅三種錢幣,如果您那邊和我們不一樣呢,也沒關系,我想辦法給您換算怎麽樣?”
溫山眠頓了頓,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銀幣來:“這個?”
“哎!”巴毅眼睛都亮了,低低應聲:“對,就是這個!沒想到竟然一樣呐!”
他一邊說,一邊喜滋滋地笑起來,好像很開心:“我們這兒三樓一間房一夜是五銀幣,和一塊完肉一個價,但我得給客人您打折,您看就兩銀幣一晚上行不行?”
溫山眠之前隻給自己留下了三十銀幣。
但後來阿土和阿地卻分別給了他一個布袋。
其中阿土的布袋裡有四十銀,阿地的也有三十銀,這也就意味著眼下他身上有一百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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