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秦倦突然回手一拉。
銀質手鏈在空氣中發出金屬拉扯的聲響,溫山眠在拷上去時好像就做好這個準備了,身體晃了兩下便在沙發邊穩住,沒被秦倦拉下去,隻轉頭默默看他。
臉紅,但低垂的眉眼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了。
要走的意思非常明確。
秦倦也沒打算真用力把他拽下來,看了溫山眠良久後,隻慢悠悠地摸了摸他的那一環,說:“少一年吧。”
他一邊說,一邊把溫山眠那隻手拉到自己唇邊,在上邊柔軟鼓起的部分輕輕咬了一口,複又輕吻。
自從溫山眠那次偷偷蹭過他之後,秦倦就轉變想法了。
不死族的壽命很長,只要他想,幾乎可以永存於世。
既如此,陪溫山眠這一段路,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並沒有什麽不好。
一天、一個月、一年、一百年,對他而言差別都不大。
時間實在是太廉價了,而廉價時間所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生命無趣。
所以很多時候秦倦都覺得,他之所以願意給溫山眠那麽多耐心,其實也是因為他的成長和變化好歹給了自己一些值得側目的東西。
當年脆弱到他連看都不願意看的食物,轉瞬就長成今天這副模樣了。
秦倦並不著急知道溫山眠想做什麽,事實上他還挺期待溫山眠能做出些讓他驚訝的事情。
而血契在,溫山眠離不開他,他只要靜待就可以。
在這方面他的時間和他的耐心完全成正比。
一直以來的不悅只是因為三年不讓碰實在是太霸王條款了些。
正常血族連三天都未必能忍住,夜夜笙歌本就是他們的天性。
“三年,減少一年,我陪你去。你總不想說原因,但我忍得也很不容易,離開越川那麽麻煩,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我吧?”
秦倦說這話時眼眸是直接對上溫山眠的。
這人喜歡笑,講話通常也溫和有禮,鮮少動怒。
但那雙暗紅色的眼和昳麗奪目的長相,以及血族天生自帶的血威很輕易便能讓人感到懼怕。
但溫山眠不會。
早年的棱角在他對秦倦改觀之後,就已經被自己義無反顧地拔光了。
對秦倦就只剩下了柔軟的肚皮。
要不然這會對上那雙危險性十足的眼睛,也不會輕輕點頭說:“好。”
當真是認真思索過的答案。
溫山眠沒法保證兩年後他一定能和秦倦一樣強大,但他想,如果真的能去到那些大島的話,那麽那個時候他應該至少可以受住一些了。
秦倦得到回應,終於站起身來:“乖。”
他很高,比溫山眠要高出足足一個頭多,寬闊的臂膀彎下來,在溫山眠的耳垂上又咬了個小口。
眼見他要靠上來順著往下繼續,溫山眠連忙後退了一步,輕聲提醒:“兩,兩年已經很退步了。”
不怪他警惕,秦倦每次情.動的時候,就喜歡在溫山眠身上咬。
這和用餐的咬法是不一樣的,秦倦動.情咬他的時候並不飲血,只是單純的留痕或者注入毒液而已。
被躲開的秦倦眯了眯眼,些許遺憾道:“要少了。”
應該減少一年半的。
“我不會答應的。”他沒說清楚,溫山眠卻也聽懂了,小聲應。
“那就留在越川。”秦倦要笑不笑回。
溫山眠:“……”
他決定不和對方爭論這個問題了,頓了頓,想起什麽:“您還沒有穿外套。”
手銬已經拷上了,這樣子沒法穿,溫山眠犯難地立刻想去摸鑰匙,秦倦看他這幅模樣頓時覺得可愛。
--小家夥完全不明白鐐銬這東西到底怎麽用才最好玩。
或許是因為天生不擅長,也或許是因為上次陪他玩的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
秦倦一邊漫無邊際地想,一邊用銀鏈直接牽著溫山眠往門口走,說:“不用,就這樣。”
見他是真的打算和自己離開,溫山眠心下軟了軟,走上前下意識說:“那帶不帶阿一……”
“你再提他試試?”秦倦將溫山眠放在門口的包袱撈起,回眸斜了他一眼。
溫山眠小聲:“……這個之前解釋過的啊。”
秦倦不答,順手把東西丟在了隨他心意上前的黑獅背上。
溫山眠一愣:“阿二跟我們走嗎?”
這隻黑獅也是一直跟著秦倦的。
體格碩大,肌肉健美,皮毛油順,比山中最精壯的雪狼還要大一倍,身上有暗金紋路。
窩下去時就是個天然沙發,而且長得非常好看。
秦倦很喜歡它,有時會靠在它身上,黑色的及肩長發在燈盞下同那黑獅融為一體,盡顯慵懶奢靡。
但溫山眠對阿二卻沒有阿一那麽親近。
和阿一人皮機器沒有威脅感不同,阿二身上有和秦倦相似的血威。
盡管只有一點點,也足夠讓溫山眠在年幼時下意識遠離。
他敢接近阿二都是成年之後的事情。
秦倦:“嗯。”
便讓背著東西的阿二先出去。
溫山眠倏地想起什麽:“它不能從鎮上走--”
阿二是黑金紋紅眼的獸類,和山上的雪狼性質其實很相似。
驟然出現在剛從血族恐懼之下逃脫的小鎮上,怕是會引起新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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