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不一樣了, 所以中心聯賽才會開去那裡。
“但還是很麻煩。”秦倦卻說。
溫山眠:“為什麽?”
這就是歷史遺留問題了,也就涉及到了那位公爵的來龍去脈,不是概括一下便能講清楚的。
而要把那位至少活了六百年的公爵講明白,秦倦覺得非常麻煩。
他視線於是落在溫山眠身上。
此時此刻, 他們面前擺著一盤甜點,一杯果汁,以及在酒館裡買的全隻大烤魚, 都是溫山眠一個人的量。
他當然吃得下了, 但是因為好奇先生說的故事, 又不太習慣一邊聽人說話一邊吃東西,所以那烤魚便一直沒有動。
少有的幾次也就喝喝果汁而已,連甜品都沒動。
秦倦歎息,用叉子分了塊魚肉,放到溫山眠面前。
那魚肉外焦內嫩,看著賣相還不錯,溫山眠眨眨眼,正要往前咬的時候,秦倦卻又將叉子往後一仰。
溫山眠豎眉。
秦倦遂推他的臉:“要冷了,吃了再說。”
溫山眠還是想繼續聽故事的,猶豫了會才說:“那您得把叉子還給我。”
秦倦給他,又在溫山眠伸手的時候往後收,再給他,再回收。
那魚肉就在上邊巋然不動,溫山眠於是直接伸手去抓先生的手,卻是被人笑著順勢先享用了,才得到叉子。
秦倦倒是快樂了,手肘抵在餐桌上,饜足地朝外看去。
而溫山眠則一邊冒泡燒開水,一邊悶頭吃肉。
下唇上只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凹陷,連血絲都沒滲出來。
秦倦根本沒用餐,他就是親著玩。
溫山眠也就只能慶幸,他們今天坐的依舊是前一天的隱蔽角落了,所以沒什麽人看見。
當然了,這個“沒什麽人看見”,主要還是得歸功於酒館裡的人本來就不多。
只有那桌話多的,以及他和先生而已。
莉莉絲“小姐”正在吧台後邊垂眸擦杯子,至於刀疤傑克,溫山眠這次醒後便沒再看見過他們,也不知道昨晚的幻境最終到底怎麽樣了。
眼下在酒館裡,只能聽見那夥人心大的聲音。
他們還在抱怨天氣的問題,但這其實沒什麽辦法。
小島嶼完全被海浪包裹,這種環境下雨根本是家常便飯。哪怕不下雨,風大一些,浪大一些,一個猛打下來,那效果恐怕也能堪比一場暴雨,溫山眠小時居住在末海,就基本沒怎麽見過大晴天。
印象裡全是風裡來,浪裡去的。
就在他速戰速決,準備吃完繼續詢問先生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吱呀”的推門聲。
竟是刀疤傑克和他的同伴們進來了。
也是今天,溫山眠才知道,此前他在酒館遇見的四夥人,除了他和先生、心大話多的那波、剩下的兩撥,按今天來看應該都是刀疤傑克的朋友。
此前他們出於某種原因分開而坐,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可今天卻是破罐子破摔,直接一齊走了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哪怕莉莉絲“小姐”同他們打招呼,也不帶搭理。
傑克轉頭看見鼓著腮幫子,滿嘴魚肉的溫山眠後,一時間還罵得更狠了。
溫山眠:“?”
好奇地跟著望去,就見傑克一行人今天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龜縮在角落裡,而是大喇喇地直接坐在了吧台前。
莉莉絲“小姐”抬頭看了他們片刻後,衝他們邪魅一笑,旋即放了一杯啤酒在他們面前。
他好像開口說了點什麽,第一句溫山眠沒聽清,偏頭努力聽了聽下邊,才聽見對方的話音。
“如果你今晚能讓我去你的房間的話,算你免費怎麽樣?”
溫山眠哽住,眨眼,總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是怎麽回事,就聽見“唰”地一聲響,傑克直接將剛得來的那杯酒潑在了莉莉絲的臉上,暴躁道:“免你媽!別他媽一天天陰陽怪氣給老子整這一套!”
酒館內頓時一靜,旁邊那桌人愣了,溫山眠也愣了。
只有莉莉絲停頓良久,伸手將被潑濕的碎發往兩邊一抹,目光冰涼地落在傑克身上,舔掉唇角的酒液,怪聲道:“像你這個年紀的男人--”
“滾!”
酒館內又是一靜。
那桌人不敢觸傑克的霉頭,這夥人來得比他們早,到現在溫山眠都拿到了許可證,他們卻還沒有拿到,足以見問題之大。
溫山眠也沒說話,所以最終,只有莉莉絲在注視傑克許久之後,默默退出了吧台。
傑克索性直接將手伸進吧台下,直接翻出好幾瓶酒,嘩啦啦不要錢似的往下倒,同朋友一陣豪飲。
溫山眠察覺到不對,皺眉:“先生……”
“他今晚會死的。”秦倦支著下巴,看著吧台中心的傑克,淡聲道。
“為什麽?”溫山眠聽見,眉頭一時間皺得更深了。
“你叫我是想說什麽?”秦倦這才偏頭看他。
“嗯?哦,我是想說,那個人說的話,和之前很像。”
就是莉莉絲“小姐”。
前幾天,溫山眠在這的時候,對方也是這麽詢問他的。
能不能進房間?
被拒後則捧著胸脯說,像你這個年紀的男人,能抵擋住這種東西的誘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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