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雌鳥強行留在摩斯塔達,雄鳥才不得不以二十年一輪的周期兩地往返。
而至於雌鳥為什麽非得留在摩斯塔達群島,就涉及到摩斯塔達的歷史了。
歷史上書,摩斯塔達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出世的種族。
千年前如此,百年前亦是如此。
他們從來都是同外界不相乾的,隻守著自己的山河過日子,畜牧放羊,織布更衣,與天地共生。
卻不想七百年前受到天崩地裂的波及,好好的大陸突然就變成了碎島。
族人損失慘重,有一部分陸地甚至不知道哪兒去了,天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黑色渡去。
摩斯塔達族人還沒來得及在這連天的黑中理清頭緒,便有金屬人類被血族驅逐至群島附近,請求登陸島嶼。
摩斯塔達族人自是不願意,他們打從一開始就厭惡金屬文化,然而那時已經出世多年的摩斯塔達族卻完全不是金屬人類的對手。
他們打了惡狠狠的一仗,被金屬人類攻擊到節節敗退,險些丟島。
--摩斯塔達對外界的厭惡,也就是在這時根種的。
眼見重金屬要滴著黑油,踏上摩斯塔達群島的草地,族長拚命阻攔卻不幸戰死。
其飼養多年的大鵬棕鳥揚翅而飛,發出厲聲啼叫,最終,引來了神明。
摩斯塔達群島將來人稱作神明。
據說,神明放下滋藍鳥,以翅風引起驚濤巨浪、閃電雷鳴,讓金屬人類苦不堪言,敗出摩斯塔達群島。又再放下雲霧,將苟延殘喘的摩斯塔達群島包圍起來。
原本蔓延而上的黑色重新褪去,露出青草衣。
神明歎其將是人間最後一片淨土,再將滋藍雌鳥留給了族長的長女,勸其好好守護。
從此,這一代滋藍雌雄鳥便開始在摩斯塔達繁衍。
值得一提的是,關於這段歷史,在這個地方,摩斯塔達的流傳有一個分歧。
也就是方才的傳說派和歷史派。
傳說派認為滋藍鳥是神明留下的信使與考驗,他們需好好對待滋藍鳥,他日再遇見天崩地裂,滋藍鳥便會庇佑他們全族。
而歷史派則認為,神跡已經降世過一次了。
當時的神明其實是將雌鳥留給了族長的次女,將雄鳥留給了族長的長女。
次女同雌鳥留守摩斯塔達,長女的雄鳥則背起摩斯塔達消失的陸地去到了空中,建立天之國。
雄鳥二十年之期,並非是季節遷徙,而是從天之國回摩斯塔達。
也就是這傳說派和歷史派,最終衍生成了摩斯塔達不同的兩種居住方式。
留在陸地的,都是守護自然、敬仰滋藍鳥,等待神跡的傳說派。
而去高山居住的,則是信其已經發生過的歷史派。
歷史派經年累月在高山上居住,隨鳥飛行,忍受氣壓,體重愈來愈輕。
隻待有朝一日背地雄鳥再度降臨,隨時能夠適應天之國的生活。
同時,他們也因歷史中族長長女,以及女性骨骼更輕、更能適應天之國生活等緣故,在高山上代代奉女族長為尊,並開始訓練棕鳥戰隊。
而那難以存活的稀有滋藍鳥,也就同時成為了族長一脈的專屬。
滋藍鳥不參與任何戰鬥,只有族長一脈可以搭乘。
與此同時,滋藍鳥本身,對其他鳥類還有一種神奇的壓製作用。
這種種原因,都使得滋藍鳥在摩斯塔達被譽為聖鳥。
“……那我遇見的那隻滋藍鳥,是雌鳥還是雄鳥啊?”溫山眠聽完這一長串故事後,遲疑道。
他本來是想問,有沒有可能他遇見的不是滋藍鳥?
但轉念一想阿蛋已經分不清了,這不可能。
可問題是,按照夏卡老人的說法,雌鳥常年留島,只有雄鳥才會離開島嶼。
那他隻可能遇見雄鳥,可雄鳥又為什麽會有蛋呢?
溫山眠可還記得,他當時把阿二撈上來的時候,阿二身上有一些奇怪的粘液。
所以他才判定,阿二很有可能是不足月卻被迫出生的鳥蛋。
夏卡老人歎息說:“是雄鳥。你記不記得我剛剛才同你說過,雄鳥會等到雌鳥孵化之後,才離開摩斯塔達群島?”
“對啊。”溫山眠點點頭。
“你可能分不清,現在的摩斯塔達群島,是沒有雄鳥的,都是雌鳥。”
溫山眠:“……啊?”
夏卡看了眼外邊找了一夜的佛倫,本來才被裡木塔安慰好些的神色又垂拉了下來,皺巴巴的老皮帶著幾分愧疚:“所以佛倫才會這麽生氣啊,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要是以前……他不會追我追得這麽凶。我又不是第一天在這裡,他小時候在山谷被狼追,我還救過他呢。”
關於這件事,就是夏卡來摩斯塔達這麽多年,除了洛島以外,最大的心結了。
這事還得從滋藍鳥說起。
不管是傳說派還是歷史派,他們都肯定,滋藍鳥出現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天崩地裂的時間,也就是七百年前左右。
七百年時間,滋藍鳥為了完成留守摩斯塔達的任務,一直處於難生育的狀態。
據說最早的時候,雄鳥得往返好幾次二十年之期,才能留下一隻滋藍幼雌鳥。
生物在這種情況下,要麽滅絕,要麽進化。
滋藍鳥沒有滅絕,那自然就是進化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