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在身後聽樂了:“我倒是希望。”
溫山眠一聽,差點又要燒水:“您不能在孩子面前說這個--”
“她又聽不明白這麽複雜的話。”秦倦不甚在意道,旋即接回了溫山眠之前的問題:“但你能好,不只是這個原因。”
“嗯?”
秦倦看向他面前的果盤:“你睡著的時候,她會定期端來這種水果打成的汁。”
然後交給秦倦喂,這也是裡木塔為什麽不那麽糾結他們兩親密場景的原因,這兩天秦倦喂果汁後見溫山眠還是不醒,時常會親吻他。
溫山眠不知道這些,隻頓住:“……果汁?”
“嗯。”
“就隻吃這個,沒有其他藥嗎?”
“嗯。”
溫山眠不可思議:“所以我現在感覺身體好多了,原因可能不僅僅是登陸和充足的睡眠,還有……水果?”
秦倦不置可否。
“這是為什麽啊?”溫山眠的目光於是奇怪地朝裡木塔看去。
就見裡木塔嘿嘿笑起來,獻寶般捧起了水果。
像是猜測到了他們方才在說什麽,順帶提醒他在白糕之外,不要忘了吃完這些。
而溫山眠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因為不方便攜帶,所以巴爾乾人為他準備的物資中,是一點水果都沒有的。
他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麽,水果在荊棘時代本來就是稀罕物,不如肉常見。
人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每天吃到,一周能吃上一兩次就已經算很不錯,所以遠洋不攜帶他不認為有問題。
可原來他身體出現問題,有可能是因為缺少了水果?
溫山眠不是特別明白,為什麽在生活中不算特別起眼的水果最終能形成那麽大的殺傷力?
這簡直比被血狼撲咬還要可怕。
而且,裡木塔是怎麽知道這一點的呢?
從她給予自己這麽多水果來看,摩斯塔達族人應該是不缺這種東西的。
既不缺,又從不離開群島,那按理說,應該會像此前溫山眠一樣,意識不到水果的重要性。
所以裡木塔是怎麽知道的?
溫山眠嘗試做手勢詢問。
有了前一晚的交流,他們越來越懂得如何用最快的方式讓對方會意。
裡木塔也和他形成了默契,很快便理解過來,可卻沒有立刻回答。
回頭挺直腰看了眼門外,想了想,才舔舔唇,神秘兮兮地對溫山眠道:“夏卡。”
“……夏卡?”這又是沒聽過的詞匯。
但溫山眠對上裡木塔的目光,卻皺眉試圖理解。
因為前幾次接觸下來,溫山眠覺得裡木塔應該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
除卻那次被佛倫一連串摩斯塔達語帶跑偏了之外,其他幾乎每一次交流,裡木塔都有試著用溫山眠能懂的方式去表達。
在木上沙圖裡畫出來的表達,也是通俗易懂的。
這本身就意味著溝通的天賦。
所以溫山眠便認為,裡木塔能重複兩次的“夏卡”,應該也不是什麽特別難懂的詞匯,它同溫山眠的語言說不定是相通的。
裡木塔確定他能理解,所以才會這麽清楚地重複兩次。
而能超越語言的相通詞匯……溫山眠首先想到的就是名字。
為此他還做了排除法,拿起水果輕晃道:“夏卡?”
裡木塔搖頭。
“裡木塔、佛倫、夏卡?”溫山眠於是把這三個人名都擺在了一起:“是這樣的嗎?”
裡木塔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
所以,夏卡是一個人。
而知道用水果給溫山眠治療的,不是裡木塔,是夏卡。
但夏卡又是誰呢?
裡木塔和溫山眠之間再次出現了交流障礙。
她也不知是不知道要如何同他解釋夏卡這個人,還是心裡有什麽忌諱,總之沒有說。
不僅沒說,臉色還變得嚴肅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待白糕吃完,裡木塔便端著果盤出去了。
臨走前,她還不好意思地回眸看了溫山眠一眼,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呆在屋內,不要亂走。
所以方才那個引路人果然是監視意味更大一些,不過溫山眠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摩斯塔達族人並不歡迎外面的客人,他本就是裡木塔破格帶入的,遵守規矩不給人添亂是應該的。
他點頭,旋即待裡木塔離開後,便同先生坐在房內說起了話。
“所以您這幾天也沒有出去嗎?”溫山眠說。
這間小屋是真的很舒適,倘若不是他方才才看見過外邊的冰天雪地,險些要以為他回到了夏秋的越川。
就是空氣有些稀薄,尋常人可能不適。
秦倦回:“當然不是。”
溫山眠乖那是溫山眠乖,同他有什麽關系?
溫山眠:“……差點忘了,您連衣服都換了。”
溫山眠並不擔心先生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因為他身上的很多禮儀都是從先生那學來的,先生通常也不愛和人類接觸。
且先生倘若在他睡覺時,真的做了什麽出格的事,那眼下的摩斯塔達必定也不會這麽風平浪靜。
於是,他眼睛一抬,很順溜地便說起了自己最揪心的事情:“那,那船,真的燒得很厲害嗎?”
秦倦:“你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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